「他为何要此玉佩?此玉佩究竟关系何事?与你成为怪侠又有何干?」她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叔父告诉我此玉佩是一块证据,足以证明谁才是当今朝廷的乱臣贼子,娘子可还记得,当年夏国人里应外合曾一度攻入我中原,叔父曾受皇命将夏国人逐出中原,夏国人走后皇上便命叔父追查出究竟是何人里应外合叛国。叔父苦心追查,终放让他得到了这块玉佩,这玉佩的主人在叛国时,为取信于夏国大王,便将此家传玉佩献上,以表明倒戈之志,但他没有想到,夏国大王在遭叔父逐出中原之际,不小心遣留下这块玉佩成了他叛国的证据,叔父得到这瑰玉佩后,开始积极追查此玉佩的原主人,直到五年前,叔父匆匆将玉佩交给我并告知我他已找到此玉佩的主人,但此人此到位高权重,而且也得知玉佩在他手上正在追杀他灭口,他怕万一在见着皇上之前遭遇不测,这块玉佩就又落回此人手中,助他继续颠覆我中原成为皇上的一大隐优。」他叹了一口气后,才又继续说:「叔父要我将玉佩收藏好,直到他安全取回,但他这一去,便五年再无消息。」他黯然道。
「结果呢?」她没有想到此玉佩竟关系重大。她抚着方才戴在胸前的玉佩,不禁有些发颤。
「叔父并没有告诉我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所以当他失踪后,我足足找了他五年,最后凭着这块玉佩,在多方查访下,探知玉佩的主人可能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黄公公,为引他出面我才以怪侠的面目出现。」
「为何你每次出现时冥灯笼便会消失?」她好奇的问。
「那是因为叔父曾道,若他下落不明想得知他是否还在人世,冥灯笼便是一种讯息,他能助我引出叛国者,而至于每次冥灯笼消失后我便会做些惩奸除恶的事,那是我一时兴起而为,故意要打响怪侠的名号,引起黄公公的注意。」
「可是叔父已失踪了五年,你为什么在事隔五年后才这么做?」她觉得奇怪。
「唉!因为在这之前,爹病危,让我无暇顾及,只敢暗访,就怕累及病弱的爹,但三年前爹还是不治去世,我这才无后顾之忧的开始行动,我以为富不仁来掩人耳目,让人无法将我和怪侠联想在一起,而我扮怪侠也有好一阵子了,始终没有消息,我几近失望,直到今早街上的冥灯笼出现,才知鱼儿终于上钩了。」
「你是怎么知道你叔父没有死的?」这也是她的疑惑。
「因为我知道黄公公在没取得玉佩之前绝不会杀叔父断了玉佩的下落,而叔父在得知冥灯笼消失的事,一定会告知他,让冥灯笼消失的人,便是保管玉佩的人,这么一来黄公公自然会主动找上我,泄漏出他的身分来。」他解释。
乍听到这些事,她有些不敢相信,相公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个迥然不同的角色竟会是同一个人,她一时无法接受相公竟背负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年你顾及你爹,如今你可曾为我着想?」她有些失望。她并不反对他去救他叔父并除去这卖国贼,但妻子难道并不值得他挂心?并不足以让他为了她而有所顾忌?
他明白她的心思,轻柔的环抱着她。「傻丫头,如今人是我的心头肉,我当然会为你着想,只是当年我为了爹而延误救出叔父,我感到有负于叔父所托,十分愧疚,如今娶了你,你就是我的牵挂,但为了国家,我不能再牵挂于儿女私情,让咱们王朝再现浩劫。」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吗?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吃惊的问。
他气愤的重击床头。「当我怀疑黄公公是买国贼时,便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我查得他近日又与夏国人走得十分密切,我怀疑他又开始要有所行动了。」这回若再被他兴起兵火,国家定无恢复之机,所以他必须及早铲除这祸害,保全国家安泰。
「我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了,相公,我会支持你的。」她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国家若没了,又怎能谈及儿女私情。
对于她的明了大义,他感到十分安慰与感激。「娘子,谢谢你。」
「咱俩是夫妻,还道什么谢!」她有些差赧。
「这样你不会与我夫妻恩断情绝了吧?」他故意笑道。
「相公,你还有空与我开玩笑,快告诉我,如今你已确定叛国者就是黄公公,你打算怎么做?」这才是她所焦急的。
「先救出叔父要紧,只有叔父能见得着皇上,拆穿黄公公的阴谋。」
「但你可知叔父现今人被囚禁在何处?」她心急的问。
他叹气的摇头。「唉!我查了很久,始终不知叔父究竟被黄公公囚于何处。不过既然黄公公知道自己身分已泄漏,迟早会按捺不住,我想不久他便会有所行动,我只要紧盯着他便成。」
「黄公公今晚能将你伤成这样,武功一定不弱,你凡事得小心。」她十分担忧。
「放心,目前他尚不知我的真实身分,他在明我在暗,我的出现只会让他坐如针额,芒刺在背。」他冷笑道。
「总之,你凡事小心些。」她还是不放心,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会的。」他突然紧紧的抱住她。「娘子,若我有不测,你——」
她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你不会有事的,为了我你也不能有事,我要你明白,我与你共生死,若你遭遇不测,我也将伴你而去。」她的眼中充满坚定。
她的这番告白,让他久久不能自已,握着她的手,不住加紧了力道,几乎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娶妻如娘子,我夫复何求。」
第八章
朱青织坐在书房前,看着曾守财为了帐本上短少了三文钱而气急败坏的要找出这三文钱的去处。她有时在想,究竟哪一种才是相公真实的个性,因为他扮演守财奴这个角色实在是扮得太惟妙惟肖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才是他的本性。
瞧这会儿短少的三文一找到了去向,马上又发现一笔债竟漏了追讨,他急得招来虎头,要他立刻帮着去讨回这笔债。忙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坐下来喝口茶,不一会儿又开始埋头算起帐来,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不以为意,这就是她所熟悉的相公。她静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眼睛。难怪她当初会觉得怪侠的眼睛十分熟悉,她早该想到两人的相似处,自己实在太粗心了,她摇着头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好笑。
「怎么了?这种表情好像在怪我冷落了你?」不知何时曾守财已经放下工作,一脸关心的拥着她。
「你不是在忙,还有空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故意娇嗔的说。
「我虽忙,但对于你的一举一动可一点都没放过,关心得很。」
「喔!是吗?」她娇笑。
「当然是真的。」他作势要偷香。
「唷!原来二姊你也在这里。」朱青纹一脸醋意的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二姊居然还敢这么不知耻的接近守财哥,她不禁愤怒的将朱青织推离曾守财。
曾守时恼怒的看着朱青纹。「小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事被破坏,他感觉大受挫折,口气也好不起来。
「我看你工作辛苦,特地送点心来给你。」朱青纹一面讨好将点心端到曾守财面前,一面将朱青织挤开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