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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他将回到台湾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乔伊。

   

  临上飞机前,乔伊送的花“你是我永远的恋人”,现在正夹在书页里。记得当时乔伊为他别在衣襟上时,说了些意味深长的话:“花朵需要爱,所以我们在花朵枯萎之前,把花夹在书页里,为的是永远保存那份回忆;人们也需要爱,所以我们在爱情生变之前,许下誓言,为的是提醒自己莫陷入不义。”

   

  他不舍而坚强地向铭生道别,因为爱情需要有如信仰般的坚贞,倘若不够坚贞,那和只求感官刺激的爱情又有何区别呢?

   

  “我不对你要求‘春日之约’,我要的是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铭生伸出手拨动池水,水影中出现恋人的脸孔,正微微对他笑呢!

   

  他恨纸短情长,他怨路途遥迢。

   

  但想到能为楚琳尽点心力,他和乔伊的两地相思也有了代价。

   

  林妈的呼唤声使他回了神。

   

  他回过头,见到季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什么事?”

   

  “楚琳出事了!”

   

  “她怎么了?”

   

  “楚妈妈中午哭哭啼啼的打电话给我,说她做菜时少了味精,便直接到超市去买,又不巧遇到邻居,所以说了几句话才回家,结果一进门,就发现楚琳不见了!”

   

  “报警了没有?”铭生紧张地问。

   

  “报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大家都快急疯了!”

   

  “季伟,你先坐下!让我们想一想,她可能去哪里?”

   

  回到客厅,林妈送来冷饮。

   

  季伟左思右想,仍猜不透楚琳的行踪。

   

  铭生想到:“她会不会去公司了,或者来台中?季伟,你认为有没有可能?”

   

  “是有可能。楚妈妈说,她穿着整齐,连鞋子、皮包都带出去了,而且皮包里有钱;楚琳只是记忆受损,并非痴呆,在行动上应该很独立。”

   

  “是啊!她还是一样看书、听音乐、看电视,只要不受刺激,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

   

  “现在怎么办?”

   

  “只有继续努力了。”

   

  张董从外头进来,听到铭生及季伟的一番述说,他立刻下令,派司机老王载着他们回台北,协助寻找工作。

   

  “如果楚琳来台中,我会马上通知你们。”张董催促他们即刻动身。

   

  ∫ ∫ ∫ ∫ ∫

   

  在高速公路上,季伟告诉铭生有关安娜离开津平的事。

   

  “看起来,安娜是个果断的女人。”铭生说。

   

  “她从不动情,遇到津平也是命中注定的。”

   

  季伟又把安娜的身世、为人说了一遍,铭生听了一直苦笑。

   

  “这都是命运、环境的牵制,人们若无大智慧,终究免不了自讨苦吃。”铭生凝视窗外,有感而发。

   

  车子飞快地奔驰着。

   

  季伟决定小睡一下,靠在椅枕上,他沉沉进入多年前一个夏日的夜晚——

   

  “喂,季伟,你忙不忙?来陪我好吗?”

   

  火速赶到楚家,看到楚琳红肿的双眼。

   

  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摇摇头说:“心里难过。”

   

  “告诉我,没关系。”

   

  “你记不记得,我们公司隔壁的大楼楼下有一位流浪汉?”

   

  季伟想起来,点头说:“记得,后来你们都接济他。他怎么了?”

   

  “我和隔壁大楼的住户委员会商量过后,他们同意让流浪汉担任管理员,而和他聊天时,才知道他是被儿媳逐出家门才流浪街头的。后来,大家都称呼他‘伯伯’,伯伯自从生活有了着落后,做得很起劲、很负责,我们都好高兴,谁知道……”她又哭了起来。

   

  季伟叫她别伤心,先说清楚为何难过。

   

  “谁知道——伯伯基于我们对他的关怀,心中无以为报,常主动去市场买些菜,做点好吃的给我们加菜,他的手艺的确不赖!昨天——昨天他为了赶时间,怕晚了我们去上班就不能吃到他的菜,急着要过马路,就——就被车子撞死了,呜……呜……”越说越伤心,楚琳的声音都走了样。

   

  季伟默默陪伴她,直到夜晚来临,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这是刚认识楚琳四个月时候的事。

   

  从第一眼见到她,季伟内心就不断希望能够常看到她,至于原因为何,他因为当时太年轻了,所以不懂这份渴慕因何而来。

   

  那一天,伯伯的死亡,拉近了他和楚琳的距离。

   

  基于生活中出现共同的事件、朋友,也许是并肩作战,也许是一起参与某些事情,人们的友谊才得以在甘苦、患难中滋长。

   

  就像同学、同事、亲人、友伴,在生命旅途中有缘相遇、相知,借由时间培养出默契,一旦产生情感,这份缘便有了继续成长的养分。

   

  当晚,季伟舍不得离去。

   

  他早就知道,自己为了接近楚琳,所使用的笨方法常使楚琳进退维谷,但碍于礼貌,她不便对他下逐客令;可是季伟高谈阔论的那些法律、哲学、社会学等话题,都太偏重于理论,听得她呵欠连天、眼皮沉重,还要硬撑着。

   

  他心中有数,却苦无对策。

   

  伯伯的死、楚琳的伤心、他付出的关怀……正是日常生活中最真实的喜怒哀乐;也唯有如此,他才能踏进她的生活——

   

  他借此机会赖到深夜两点。

   

  也许是他的角色有了改变,楚琳在情感上,对季伟更加倚赖了。

   

  在“一来一往”的互动过程中,彼此建立起真挚的关怀。

   

  “陪我去公园散步?”楚琳在经过一下午的安抚,逐渐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她未曾深思,十分自然地将手挽在季伟的臂弯里。

   

  从小到大,没有和女孩如此亲近地依偎过,加上心中对她早有情愫,季伟当时的兴奋,至今回想起来,仍清晰得恍如昨日。

   

  公园里,只有他和她。

   

  楚琳边走着边偎着他的身子,感觉十分柔软温热。

   

  季伟感觉出她的胸部在线衫内起伏着。

   

  对女性身体好奇的他,暗暗的享受那似有若无的碰触,有点欣喜,又有点罪恶感。

   

  走到花圃旁,楚琳轻快地跳上石阶,在微弱星光下唤着他:

   

  “季伟,你会三级跳吗?”她心情变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跳过之后,楚琳和他坐在石阶上,静静仰望星空。

   

  “人生是一连串的未知数,上午不知下午会发生什么事,今天不知明天将会如何!”她叹了口气,像是问题又像是自语。

   

  没来由的,季伟有股冲动,恨不得紧紧吻住她。

   

  这是不可能的!我对她,是否单纯地出自生理欲望?季伟保守的个性,向来在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上,都会习惯性地找出理由,就算当场佳人要投怀送抱,他也会迟疑起来。

   

  “你这个笨脑袋,又在想些什么?”他敲了她一下。

   

  和季伟打趣惯了,她不在意。

   

  只是用肩膀轻轻撞他,表示抗议。

   

  被撞的那个人可不这么想,他甜蜜又满足地傻笑。

   

  “季伟,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妈年纪大,万一楚风又温得不好,你可要看在朋友的份上多帮忙哦!”

   

  “祸害造千年!你不会这么倒楣的,哪有人这样说话的?”他瞪她一眼。

   

  “很难说的!伯伯还不是说走就走?”

   

  “好了!别胡思乱想。”

   

  “你说嘛!万—……”

   

  “我不理你!哪这么多不幸、这么多万一?”他就是拒绝,他要一辈子都看得到楚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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