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啦。”粉拳假意朝他肩头小捶一记,其实她的嘴笑咧大开,嫩颊染上兴奋的红潮。
“是,夫人。”他将她的身子紧贴着自己,故意往下缓慢磨蹭,让她感到自己兴奋的躯体反应,爱怜轻吻她光洁的下巴及雪颈。
“会痒。”她吃吃笑着闪躲。
“会痒?”他用布满青渣的下巴揉她颊侧,舌尖轻巧地攻击她精巧的耳壳,轻轻呵着气,满意感受怀中娇人儿的酥软。
“你讨厌……”纤细的胳膊缠在他腰际,浑厚的手掌托住女性小巧丰腴的臀,更加迫切贴上他男性的肿胀──
两人忘我地在原处开始缠绵,以最原始的方式迎接小生命的即将诞临;他们爱的结晶。
““芙蓉姬”既然已经有孕,我们也应该采取行动了。”
这句话如石投水,激起圈圈涟漪,纱织冷眼旁观人人脸上满意又有丝邪恶阴狠的神情。
“他还不能死。”纱织答覆依旧,黑亮的直发衬得那张白瓷娃娃般的脸分外诡异。
“但是他已经没有用途了!”长老们齐声反驳,他们不明白纱织小姐的想法。
按照规矩,只要“芙蓉姬”下一代继承者已然孕蕴,这位“姑爷”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吗?
“恕我斗胆,”佐之助长老眯了眼,语气不善:“我发现小姐您一直担保,护卫着他,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纱织一副哑然失笑状。
“我何必呢?我是为了大局着想。只要以魔美有孕在身,须得安心养胎为理由,任惊鸿必然不急着带“芙蓉姬”离开吧?
在下一任继承者诞生前,任何意外都出不得的,不是吗?万一她知道任惊鸿死亡,丧失求生意识,甚至自杀,那又该如何是好?恐怕母女均保不住,这责任要由谁来担当呢?”
纱织反常的声疾厉色或许让其他人悚然,但长老们却不然。
“小姐多虑了。”
“我多虑?”威胁地睨了睨杏眸,童稚的嫩脸上竟尽是沧桑的冷漠及嘲讽。“美智子的事又该怎么说?”
长老们不约而同瑟缩一下。
那的确是一次失败的处理,不过他们怎料得到江中铭的性子会如此顽韧坚悍,在得知他们即欲采取的行动,竟趁黑夜想携妻带女逃脱──
幸好他们有所警觉,发现的早,才能及时拦下这三人行,否则大错岂不酿成?
“你们难道不怕旧事重演?”
“……”一阵鸦雀无声,难呀,谁也不敢保证。
“既然如此,只等“芙蓉姬”一生下继承人,得立刻举行祭典,不容再迟疑!”
这项要求长老们可是斩钉截铁了,摆明不让纱织再继续拖延。
“好。”纱织终于毅然决然颔首同意。
第八章
红红的芙蓉花随着冰雪的融蚀而谢尽,新绿穿插在樱的粉姿媚态里,跳动着生命之舞。
胖,是所有准妈妈的共通词,但这下子却胖得开心、胖得心安理得啦,不怕你多吃,就怕你吃得少
但是,如果明明肚子饱饱、嘴巴满满,又有大大一碗食膳药补等着你时,那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来,趁热喝下去。”任惊鸿此刻端着一碗不知打哪儿来的八宝粥,露出一脸邪恶的笑容(出于她丰富的想像力),准备“强迫”她“就范”。
不不不,她决不会向这股“恶势力”低头,宁死不屈!
“呵──”她赶紧伸手往小嘴轻扑,“我好累唷──”她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显然不够。“把这个吃完再去睡。”他将碗又挪近一点。
“好困──”大腹便便显然丝毫不影响她动作的敏捷度,木板走廊被疾行的脚步声踩得吱嘎生响,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好不热闹。
“哎呀!”穿着棉袜的小脚不知怎么地纠在一块成麻花,差点成结绊倒下去。
“当心!”不顾热呼呼的粥差一点点泼到自己的手,他全力抢救前面有难的俏佳人,从旁打横长臂架空托稳她,凌空阻挠她下降之速。
“鸿!”她吓坏了。她不是想到自己,而是他。“你没事吧?”天啊,他一定摔得很痛。她的眼霎时冒出忧急的泪水。
呼──他一大口气差点“熊熊”喘不过来。
“没……”事。天啊,孕妇果然“重量十足”呢。
一调匀呼吸,他马上坐起身并且将她纳入怀中,含笑嗅闻她肌肤的甜美清香。
他是曾经交往过好几个女友,也有过几次一夜露水姻缘,闻过女性胴体上CoCo香水或肌肤清香露味儿,但没有任何味道比得上此刻充斥在鼻端的羞涩芬芳要来得更加勾惑诱人。
“娃娃……娃娃……”他抱着她一起轻摆身躯,修长手指张覆在那丰满的圆腹上,冀盼能感受自己骨肉的踢动。“我最心爱的娃娃……”天,他愈来愈神经了。
闻言,魔美的小嘴反抗般往上一翘,小脑袋瓜也很用力往旁一撇,只差没在洁皙饱满的额上刻:“艾言菲蕊安轨吕”──请用英文拼音(I'mveryangry)。
“怎么啦?”咦,这副表情……任惊鸿在惊讶了然之余,不由得偷偷地想笑。
她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为哪桩啊?
“没事。”她赌着气,想撇开他的手。哼,反正现在他喜欢的是娃娃,又不是她。
虽然知道吃这种醋很莫名奇妙,可是……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嘛!
哦──光看她撇手的这个小动作,任惊鸿就知道了。笑意愈加扩大,跟她作对似的,他不但将手重新放回去,还使劲揉啊搓的,害得魔美急急拍着他的手背,慌乱地企图离开他怀中。
“笨笨娃娃,你以为我说谁啊?”他刻意将指端挪置她乳峰的中心点,感受那立即挺立的柔软蓓蕾。“哦,我的娃娃在吃醋噢。”
“谁──谁──”她窘大的地“谁”个不停,却语不成句。
“笨笨娃娃。”他抱起令人怜惜的柔弱娇躯。“爱吃醋。”
想瘪起的嘴儿忍不住往上弯起,这回她可主动靠回他怀中喽。
“啊。”魔美正微弯着腰摘花,冷不防圆滚滚的肚子被里面的小祖宗踹了一脚。
她惊奇的眨眨眼,不怎么痛,可是她可被这猝不及防的“动感”吓了一跳哩。
““芙蓉姬”,您还好吧?”一块采花的妇人急忙趋前,倍怀关心地询问。
好一个小孕妇,年轻妈妈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流转着初为人母的闪耀光华。
“娃娃在动耶。”她兴奋地就近抓住妇人的手,急忙贴到自己的腹上。“娃娃在动耶!”
妇人露出同感身受的笑容。“我了解。“芙蓉姬”,您也该多多休息了。”
魔美露齿一笑:“我要去告诉鸿。”
他一定也想知道,他在哪儿呢?
话说任惊鸿正和纱织在屋子门口喝茶。
瞧,他正小心转动茶杯呢。真不明白日本人喝茶为什么不能“轻松一下嘛”,非得如此正襟危坐不可。
“等魔美生下孩子,我想带我的家人回家。”这些话憋在胸口中好久了,不吐不快。
虽然没有人开口说什么,但是任惊鸿可也不是睁眼瞎子。他可以感觉到全村的村民可不会喜欢“芙蓉姬”被他带离此地的想法,但这必然会是事实,魔美现在是他终身的伴侣呀。
“啊,”纱织垂下谜样的深眸。“你知道关于“芙蓉姬”的传说吗?”
任惊鸿有点诧于她想扯开的话题。
“知道啊。”他将长老告诉自己的故事叙述一遍,顺便仔细想想有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