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圆睁的眼缓缓阖上,随着指头蠕动的节奏,湿滑的粉舌舔舐着他,双双自然而然沉浸在桃色的气氛中──
“我想要你。”他轻轻恳求着,也是轻轻命令着。
“可──可是──”他的腿!
任惊鸿露出玩味的笑,将被子推到一旁,他将她抱到自己平躺的身上,迅速解开两人下身的束缚。
“鸿?”这样怎么“做”?
“看我的。”他邪邪的保证,让她整个人瘫在他身上,再扶着她坐起来,撩开她层层的衣服下摆,手按向棉白内裤的中心点,不耐地将碍事的布料扯到一边去。
“啊。”魔美可没想到他的举动这么“直接”。
可是──好刺激哦!刺激到她不想推开他的手──
扶着她的身子,他让她居高临下对准自己腰际下,让她轻轻柔柔包拢住自己的男性,腰猛然往上一挺,灼热长硬的欲望直挺挺冲入湿滑的幽谷内。
“鸿!”魔美霎时屏息,“这太──啊!”她的双腿不觉夹紧,柔弱无助任他摆弄自己的纤腰,缠绵的节奏飙至疯狂,魔美忘我的甩头,挥舞着漆黑的发,承受他爆发喷出的体液……
短短的几分钟内,这场欢愉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了,两个人都是最大的赢家。
她气息不稳的倒在他的身上,爱娇的倾听他有力的心跳,甜蜜的伸手与他十指交缠,丝滑般的发骚得他皮肤痒痒的。她慵懒的从他身上起来,将两人的衣襟重新拉好。
他挑逗的执起她的右手,一一亲吻每根粉红润泽的指尖,刻意将食指含入口中不放。
“讨厌!”她嗔斥,却也没有收回手的意味,这个小小动作不知怎的让她又脸红心跳起来了。
“打扰了!”超级响亮的大嗓门大剌剌地打破这一刻迷醉。
纱织高高挑着眉,嘿嘿暗笑,眼光直视这亲匿有加的一幕,眼光特别放到那根暧昧的手指上。
“我、我们什么也没有、也没、没……没……”天啊!劈下一道雷打死她吧!
魔美想抽回手指,却不料任惊鸿会巴着不放,羞得她又窘又恼,忍不住用力拍他一下。
他这才不甘心的松口,表情却像极被抢了棒棒糖的娃儿,郁卒之极。
“我……我去端茶。”魔美飞也似逃离现场,根本不敢猜揣纱织他们见到多少,幸好,如果他们再早个几分钟进来──
“真是,大惊小怪。”纱织任由年轻人摆好坐姿,边不觉地伸手绕到腰后揉揉。
“小老太婆,你来做什么?”习惯这小小俏娃的没大没小,他现在还真的不把她当成小孩来看待,讲起话也肆无忌惮了。
“来找魔美喝茶聊天,不行啊?”纱织可懒得理任惊鸿的大白眼,只微微朝袖珍勾勾小指,它马上一跃跃到她的膝头上栖息,还讨好的叫几声,搏取主人的怜爱。
“不公平!”他马上对着袖珍咬牙切齿。可恶,这只猫从来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你这只见色忘友的小公猫。”
“什么不公平啦?”纱炽嗤回一记:
“它跟我相处的时间可久着呢,哪是你那短短的屈指数日可比拟的,对不对,噢?”
她最后问句可是针对小猫的,一猫一人低低呶呶的好不亲热。
“多久?”任惊鸿存心和她杠上了。
“很久啰。”纱织在心中暗暗计算着。
“一年、二年?五年?”这猫看起来是那种长不大的体型,但年岁会长到哪去?
“十九年了。”梳抚绒绒猫毛的小手顿了下来。
吹牛也不打打草稿!“真的假的?”他的态度摆明了不信。“如果袖珍都如此高龄了,那么你呢?九十八了吗?”
“七十八。”
“什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七十八岁了。”纱织极具耐心的又重复一遍。
真的假的……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小女孩认真的黑眸,感觉像要把他吸进去的无底黑洞。
“哈!”纱织胜利的一拍手。“我把你吓到了吧?”
真是!“是啊,恭禧您老人家,您八十大寿我会送份大礼给您,届时盼您笑纳。”任惊鸿忍不住大笑。
纱织也随着他大笑。
独独年轻人不悦地紧蹙起眉头。
“你在生气吗?”
深夜的入眠时刻,应该是沉入好梦的机会,偏偏,这个房内,有着两个无法休息的灵魂。
纱织没有听见年轻人的回答。
她自嘲的苦笑,难道你奢望他给你什么样的答覆吗?
他伴在她身旁太久了,有时两人甚至不需言语便能明白对方想传达的思绪。
“在生我的气?”今夜怕又是无眠了吧,其实睡不睡没多大关系,她的人生还不是如此渡过。
很早很早以前她恳求过神只、拜乞过天地,让她的生命快快结束吧──可是,到头来,她活得比谁都还长。
“──是我对任惊鸿讲的玩笑话吗?”年轻人的心思有时真难理解,她只不过想开个小玩笑,还满成功的不是吗?
“我不喜欢。”守护在门口的身影倏然发出声音了。
隔着纸门,他们谁也看不清楚谁,在她近半年来,日益模糊的视线中,她只能勉强看见那道挺拔的身影。
“噢。”纱织轻轻柔柔的甜甜童音又响起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任惊鸿下午讲的那个莎什么写的故事,我挺喜欢那对罗密欧与茱丽叶的。”
“是的,”年轻人也轻轻的回答,“我知道。”
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一见钟情,因家庭宿敌环境的无法结合,以至产生了“噢,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的感触。两个年轻人想以假死来做为私奔的手段,却因为计划失败而酿成爱情史上的一大悲剧……按照任惊鸿的讲法,这是外头的世界所公认的悲剧故事呢。
“我不觉得,”纱织像是自语自语,也像是说给门外的年轻人听的。“他们能够死在一块儿,是一种幸福啊。你说呢?”
年轻人这次没有回答。
他无法回答。
因为他想像中的幸福……是这辈子都无法达成的奢望。
她也是。
严冬的脚步愈行愈远,第一株春芽吐出新绿,冰雪已经溶融待尽。
“呕──”清晨该是段甜蜜温存的好时光,可惜有人并不这么觉得──
魔美呕完后,整个人虚弱地一晃──好难受哦,她这几天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
“你怎么了,没事吧?”后面有双急切的大掌及时撑住她。
糟了!魔美有些认命地闭了闭眼。被任惊鸿发现了。她这几天之所以偷偷对他瞒住自己的不适,就是怕他这种大惊小怪的神情。
“大概是有点感冒吧,没事的。”她软软安慰他,乐得接受他有力的搂抱及急切的耳语,就算真有任何病痛也尽散了。
“我还是请平之甚长老过来一趟瞧瞧你吧。”不行,他放心不下。
长老一会儿便诊断完毕,脸色惊喜交加。
“恭禧您,“芙蓉姬”怀孕了。”真是千谢万谢啊。
任惊鸿像被点燃的爆竹跳起来:“怀怀怀怀怀──”他比手划脚,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算长老先行离去了,依然怔忡无法回神。
魔美的纤纤小手不停抚摸着小腹,她也无法相信。
是心理作用吗?她竟然觉得那儿似乎比以前多了几分圆润,还微微往上隆起呢。
她的动作打破他的呆愣,任惊鸿万分狂喜地簇拥她,欢畅大笑。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一把将她高高举起,魔美逸出银铃似的娇笑,甜韵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