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里是他家的一部分,但现在供她使用,他就得以待客之道来尊重她这个使用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毫不尊重她的客人权利。
瞪大眼,气忿他的话只说一半,留她一头雾水。
***
小花精们的电波又“哗哗”地出现在她耳畔。
“花神主子,您先别生气,听完我们的解释,您便不生气了。”
“你们又有什么情报快讯了?”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不过,这句话也许您会中意听。”
“现在什么话对我来说都很刺耳。”
“刺耳呀,那咱不说,免得您不乐意听,还怪我们多嘴,先走——。”
“回来,别卖关子。”她可事先说明,现在的她是很没耐性的。
“您不是说……”
“说归说,又没说不听,你们再吊我胃口,小心我将你们全撤换、到时候你们连聒噪的机会也没了,还不快说?”
拜托她们也不知要和颜悦色些,小心她们心一横,宁可换职也不愿将实情告诉她,好教她悔恨没听见真话。幸好她们几位花精度量还算大,也挺厚颜寡耻,不怕东削西剿,主子的恐吓说辞,也因她们有此又贱又烂的性格,才得以在困难中生存下来。
“我先声明,听完了您不可以想入非非,也不可以采取行动,更不能动情。”
光听这几句,预感便很差:“那你们最好别说,我不想听了。”
不听怎行?很精采的,不行,货既售出,概不退换,方才也是主子求她们,她们才勉强答应要说,现在她们非常想说,主子怎可再要求她们闭嘴呢?
“主子,这话已藏不住了,所以您只能选择听了。若当真为难,就请您勉为其难地痛苦听下去。”
“你们敢强迫我?”
“有何不敢?我现在不就要说了,方才我们一个不小心误闯进他的内心,获知谷冠侯他呀,方才情愫有了波动,不只如此,他还动了心,而令他动心的原因,就是您呀!他发现,他的厌女症竟有人可以破解,而那个人又正巧是您,所以他……嘻……”
听她们在吹牛!他平时骂惨她,也痛恨得紧,那样的人会对他的仇人产生好感?甚至动心?不可能的啦!
“去,是你们感应错了啦,我可警告你们,别再来去自如地胡乱骚扰凡间人,要是再犯,小心我禀明‘大老板’,届时,你们不光丢了官,还会受处罚,到时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不小心,又不是蓄意的,季节司神若当真,还真的因此怪罪下来,她们可以抗告、可以申诉,就算平反也不成问题。
“要知有没有,您可以自己去求证呀,拜拜。”
待她们走开,她愈想愈觉恶心,鸡皮疙瘩也一个个冒出。
“会吗?他会对我动心?不,不可能,除非他秀逗,而我也没那么想不开,还真的栽入凡人间的爱恋里。”
撇开一切的胡思乱想,她告诉自己,绝没那回事,也郑重地警戒自己,不允许诸如此类的事发生,因为她还不想在人间恋上一遭!
花界清修的日子舒适好过,犯得着下凡间来爱个你死我活、刻骨铭心吗?现在的她可以完全肯定地大声疾呼——
不!她不感兴趣,而且还立场坚决。
***
患头疼!两颗双倍的普拿疼、诺克加强止痛也无法为他止疼。
先有吕偌宜想以旧情纠缠他再续前缘,现在又多了个沈冬苇后来居上,攻占他的堡垒!完了,他的最终防线不保了。
他还想单身一辈子,才庆幸情关大劫已过,再来是否极泰来的康庄大道等待着他,哪知命运仍不放过折磨他的机会,让他再度跌入爱情阵美人关中。
神啊,求你别再给他爱情了,他不要爱情呀!
但笃信无神论的他,神是不会理他的。
一想到明天又将面对最近老浓情蜜意猛攻他的偌宜,他便一个头两个大,苦恼不堪!
她的深情款款,是他最不想迎战的,而冬苇的宽容,则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渴望的,可惜,他不算正常的男人……就算如此,他亦渴求。
若给他选择机会,他会狠下心来什么也不要,但如何摆脱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课题,所以他决定先三振偌宜的痴心,再……
等等,等等!沈冬苇有说过喜欢他吗?没有,她从头到尾都不曾,这一切全是他心中的魔障制造出来的假象,他实不该怪罪她才是。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疑心生暗鬼,自以为帅哥人人爱,自恋的水仙想法所致使。
挥去这一切假想,并严厉告诫自己,别想以花痴自居,也别再制造感情风波,一个人的生活很好,没必要再去招惹爱神来搅乱原有的平静。
“睡吧,踢开吕偌宜,抛掉沈冬苇,今晚她们谁也别想再骚扰我。”
愈是想强迫入眠,睡神偏偏不光临,数羊也无法帮助入睡,想起身泡热牛奶缓和神经,又懒……唉,只好辗转翻它一夜,直到翻累了为止。
第七章
一大清早冬苇便起身为冠侯准备早餐。
待她料理妥当,冠侯还在睡梦中,冬苇看时间仍早,也不想这么早吵醒他,于是先打理里外环境,打算时候到,他仍未起身的话,再给他来个morning call。
整理到一半,冠侯已揉揉疲惫的双眼,蹒跚走出来,手臂弯搁着制服上衣,还边走边将内衣下摆寒进裤头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早,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昨晚她见他房里的灯早就熄了,她以为他早早上床休息,算算,他睡了至少有十个小时,怎么一大早就见他一副精神委靡样,仿佛昨晚熬了一整夜似的。
冠侯强撑起厚重的眼皮,不大理会地看了她一眼,不作表示、也没有回答。
他来到餐桌边,上衣始挂在身上,连扣子也敞放一边。
勉强拿起早餐便开始一天的生活。
冬苇见自己好心问候他,却得不到相对的回应,打从心底不悦起。
不睬他,他反而鬼祟地偷瞄她,但见她发现.他又讯速埋首报纸堆,一副贼眼兮兮、鬼头鬼脑,可疑得很!
她也大方,冷冷丢了句:“想瞄我就光明正大点,我很大方的,看一下不会要死要活,闹着要你负责的!你爱看,我也不会吝惜让你看。”
恶——
“我怎么有反胃的感觉,真奇怪……”很夸张地以行动反驳她的说辞。
冬苇也幽默地回他——
“你还好吧?”也随着他作起戏来。“通常闻到腥味,突然会引来一阵恶心的妇女,那症状就代表是怀孕了,可如果男人也会的话,恐怕这问题就大了!你要不要上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是你怀孕了,还是单纯的肠胃不好?”
她这分明是在耍他嘛!
“我没怀孕,也没发胃肠病!我会想呕吐是因为你大自夸、太抬举自己所致!”
“我对自己有信心,难道你不服气吗?”
他当然不敢,只是他也拜托她好心一点,用餐时间别戕害他了。
“我吃饱了,先走了。”
忙乱中,扣子也没扣好,便赶着离开,以免昨晚的可怕联想又跳上脑际,而致使情况失控,他是这么担心着。
冬苇始终无心地对他温柔体贴,一迳认为在她尚未将他交给他未来的新娘前,照顾他是她的首要任务。
细心向前拦住他,并为他扣好衣扣,此举令冠侯喉头一阵紧,猛吞口水,仍镇不住混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