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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来,花神主子是吃了多少苦头才打入他的世界,现在说放手便放手,那之前的付出不全付诸流水了?

  即使她们没有多少功劳,但至少她们也提供了不少情报,怎么说都算插过一脚。现在主子不干了,那她们所花的精力岂不是全白搭了?

  再者,谷冠侯不过是一时气恼而口不择言,主子怎能在这样的窘境下放弃他呢?是以,她们只好拼命劝她了——

  “花神主子,谷冠侯只是犯了老毛病,所以才会心浮气躁、火气大了些的,您就将就忍下吧!您不是说过,成大业要紧,不要耍性子吗?况且您也早就料到这姓谷的并不好驯服不是吗?再说,他火大,我们也有妙方呀,您可以熬退火汤给他去去火,火气灭了,口气自然清新。您也稍稍控制一下自己吧,未来的果实才是您最终的目标,话说‘小不忍是会乱大谋’的,您要三思呀!”

  仔细一想,花精们没说错,也满有道理的,拼着花将神之位,也是她归位花神一职以来,头一次的考试。

  季节司神给了她活动筋骨的最佳时机,并给她们十二位相当自主的发挥机会,她更该全力以赴才是。

  只是每每思及他那副嫌恶的嘴脸及教人刺耳的嘲弄,她便丧气、提不起劲来了。

  小花精们嘻嘻笑。“有总比没有好,不试又怎知成效?不过说句老实话,凭他那性子,光喝汤效果实在有限,依我看,您还是对症下药好了。”

  “可是他的脾气晴时多云阴阵雨,有时还会令人闪神不及来个青天霹雳,你们说,谁受得了他呀?忍气吞声的功夫,谁拼得过我?可是,他还是——死性不改!犹然痛恨女性入骨,才会三不五时找我碴、数落我,轻蔑、嘲谚的精采戏码几乎是天天上演的。”

  至于这一点,没啥大问题!

  “主子,关于这点,我们可以澄清一下,谷冠侯也绝无此心,他只是嘴硬罢了,其实呀,他的内心可一点也不这么想,他很在乎您的精神训话哦。主子,您实在不该就此放弃他,您应该再接再励关心他,让他感受到女人其实也有不错的,不,何止不错,还顶极哩!要加把劲,用最诚恳、最温柔的心去包围他、融化他,直到他投降为止,到时您不就不用怕他不手到擒来、乖乖进到您为他设下的瓮了吗?”

  光爱心温柔便可令他降服?事情若可以这么简单,那她受更多的苦也甘愿,怕只怕没想像中的简单。

  “好吧,那我再考虑考虑看该怎么做好了,你们走吧!”

  咻,花精们得令后迅速成群结队地消失了。

  ***

  “叩……”花精们方走,她的房门就传来敲门声。

  “谁?

  隔着房门,冠侯鼓起相当大的勇气来敲这扇门。“这房子除了你我外,还会有谁?”

  说的也是,不过他想干嘛?没事敲她门,莫非又想来羞辱她,发泄刚才没发完的下文吗?

  一边耳际又冒出小花精们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主子。”

  劝谏回荡在耳边,不得己她只好打开房门,让他进来。

  “有事?”

  现在的他已没方才密麻的红疹点点,也没狂猛骠悍不可一世的气盛。

  他悔改了吗?还是只是一时的忏悔心态,下回可说不定会再犯的?

  “我过来看看,伤了你没?”

  “是看我伤得够不够,若不够,可以再加深是吗?”

  不是她言辞犀利,是她完全无法掌握内心对女性充满愤懑忌恨的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她都这么以身示范做超好的表现了,他干嘛老将她归类于蛇蝎的行列?

  懊恼悔恨也无法消弭她对他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但这一次,他真的抱持万分羞愧的心态,衷心地向她忏悔。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唉!真是难堪。没想到,再恶毒的话,都能随心所欲地脱口而出,一句忏悔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良久得不到她要的悔意,她认了,也下逐客令。

  “若你来,只会讲‘只是’的话,那,我听见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出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而来,怎能什么也没说便离开?那方才的勇气训练不成了白费力气?不行,既然来了,就绝不能畏缩不前。

  “我……我是想向你道歉,并请求你的原谅,宽恕我的脾气爆烈及口不择言。”

  恐怖哦,他如此诚心向她忏悔,会不会另有居心?她得小心才是。

  “不会,我不会生你的气,既没生气,自然没什么宽恕不宽恕、原谅不原谅的,倒是你真该好好改进自己的脾气及口德,否则换是别人,早气得掉头就走了。”

  若换成别人,他就会希望那人掉头就走。

  “你也看见了,我这一身红疹。”

  “谁知道道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染来这些讨人厌又刺眼的毛病。”

  他什么也没做,甚至没碰,结果呢?吕偌宜碰了,他就成这样了。

  “其实这些不是染上的,而是因为我有惧女症,只要年轻女性碰触到我,我的身体就会有失常反应,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与你保持距离,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次我被派驻吕炎璋议员的住宅当驻警,但你知道吗?”

  他的女儿曾是我的恋人,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当年她却伤我很深,我曾痛苦非常,幸亏我的学长——也就是你在警局看过的那位汤星宇,他适时伸出援手,将我拖离痛苦的深渊,而我也在那时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本以为我已走出了那段苦情,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谁知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惧女症,只要和女人碰触,我全身就会起红疹,而这毛病也已跟了我好几年,寻遍中西医,甚至赴大陆找藏医仍改善不了这种怪疾。说实在的,它困扰我很久了,我也很烦,但相对地,它也替我带来好处,我就曾经利用它来吓跑一些骚扰者,还挺管用的哩。”_

  说着的同时,不知觉情况下,很随意尽兴地盘坐在地。

  冬苇也不好再站着和他大眼瞪小眼,随着他坐下来,平视交谈,彼此也不会那么累,如此更贴近、更坦然,也更无心防。

  “可是,我也碰过你,就没见你发病呀!”

  “对,这就是我找你的主要目的。我也奇怪,我这情形百试不爽,从来没有人可以解除,为何你本事这么大?你碰了我,我也平安无事,这是为什么呢?”

  他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曾将她归类在安全下的一类,但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她既年轻又漂亮,那些上了年纪的欧巴桑及天真幼稚的小妹妹,怎能和她相提并论混在一块谈呢?

  他们的疑问一致,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身上含有什么特殊基因,有哪些免疫力,怎么他的红疹不因她的碰触而齐放?,

  “也许,我也该去检查检查了,说不定能从中找出解答哩。”

  就在她说着的同时,冠侯赫然发现,另有一个方法让他安全过关,那便是心理医师口中的……

  不用找了,他已找出蛛丝马迹来解释这状况,只是若他讲白了,唯恐她会想歪,而做出不妥当的联想,而自己也会因这个答案而痛苦。

  “我没事了,先出去。”

  “喂,你不是在怀疑我的免疫系统——”

  “没事啦,你也别想太多。”

  眼见他来得突然又走得突兀,冬苇几乎快控制不住脾气破口大骂!他未免也太无礼了,要来没通知,要去也没告辞,当她这是哪里?公共厕所也没这么来去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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