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少配带的,太成熟了。”
如果我是她,我便会天天戴着,上学戴着,逛街也会戴着,因为是男朋友送的。
就在我生日的那一晚,我和简文瀚去了金凤吃牛排。“我今次要吃T骨牛排,比铁板还要大的T骨牛排!”我夸张地用手比划着。
简文瀚笑,然后问我:“有什么生日愿望?”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他:“要一世快乐。”
“途径有很多。”简文瀚分析:“快乐可以由学问而来、由感情而来、由金钱而来、由权力而来。你要哪一项?”
“每一项也要嘛!”
他望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笑。
食物送到,我欢天喜地的享受着,忽然,简文瀚送上礼物,那是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纸盒。
“是什么来的?”
我急不及待地拆掉包装纸与丝带,打开一看--
--居然和上年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是那金属星星书签,不过今年的是蓝色。
我抬起头来,眼里尽是问号。
简文瀚解释:“这代表我的心不变,我每年都会送一款相同的礼物给你显示我对你的爱不改变。”
自然地,我嫣然一笑。我继续很高兴地吃我的牛排,但心里头却有点不是味儿。
回家后,我便致电珀月申诉:“简文瀚居然送了和上年一模一样的生日礼物给我。”
珀月也惊奇。“真的一模一样?”
“颜色不同,今年的是蓝色。”
“你是蓝彗啊!”
“唉!”我叹了口气,“我也明白他的心思,而且他说这代表他的忠心,但是……”
“简文瀚是疼你的,”珀月教训我:“也很有意思嘛。”
“虽然情人节与圣诞节会有不同的礼物……但这是我的生日啊!”我抗议。
“那你有没有对他说?”
“没有,怕他不高兴。你不知道的了,他是一脸诚恳的。”
珀月也就哈哈地笑了。
数天之后,珀月收到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枚很漂亮的心型红宝石指环。在我看得呱呱叫之时,她居然说:“我打算与Daniel分手。”
我很惊讶:“为什么?”
“红宝石指环漂亮吧?”她问我。
第四章
“当然了。”
“但他送这样名贵的礼物给我,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阿彗,这样的感情无法可补救。”
我沉默下来,珀月的样子很认真。
“Daniel知道了吗?”我问。
“这两天我会告诉他。”
“珀月,不太可惜了吗?他那么好。”
“当我犯贱好了。”她苦笑。
我告诉简文瀚珀月要与Daniel分手的事,简文瀚皱了皱眉,然后又放松开来。
“文瀚,我很害怕,那么相衬的人也会分手。”
他拥着我,吻了吻我的发顶。“感情是要讲缘分的。”他说。
“珀月没有珍惜她的缘分。”我抱着他的腰。
“她从Daniel身上感受不到爱情,所以Daniel这么好,她也宁可不要。”简文瀚说。
简文瀚分析得这样合理,然而阴影依然留在我的心里。世界上每分钟也有人分手,我也知道分手有千千万万个原因,可是,真的接受不了珀月要与Daniel分手,这实在太太太可怕了。可怕得,我居然失眠了两夜。
简文瀚就在这时候要到北京参加一个学生交流会议,是国事学会的活动。我替他收拾行李,送他到机场,一直看着他入闸,我的心一直很不安乐。
珀月真的与Daniel分了手,一年半的感情就这样说断便断。我与简文瀚的感情一定不可以这样,无论再辛苦再多波折,也不可以分开。
他在入闸前与我挥手,我忍不住走前去飞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拥抱他,不理会其他人取笑我的目光,我不舍得他走就是不舍得,在仍能见面的最后一刻,我是无限量的需要他。
珀月好像不大伤心,正常地上课正常地下课,也主动约我看电影和购物,她一直谈笑自若,我不问她,她也不会说起与Daniel的事。
“你和Daniel真的没可能了?”
她苦笑:“有机会再报答吧。”
“Daniel是否很伤心?”
“他在我面前哭。”珀月拿起一件连身裙子然后又放下。“他很惨,和我分手还要天天在课室内见到我。”
“他是真的爱你。”
“是的。”她低声说,然后拿起另一件裙子往试身室走去。
我站在试身室外等她,三分钟后,她穿着新衣服走出来。那是一件毛茸茸的裙子,穿在珀月身上很可爱。
“你是一点也不伤心吧。”我说。
她望着镜内自己的反映,静默了片刻。然后说:“好像很没良心似的。但我真的不大伤心,我想我根本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售货员走过来,珀月决定买下她身上的裙子。
“我迷恋一个偶像的感情,比喜欢Daniel的感情更澎湃。”她再次走进试身室前对我说。
我望着她,我一点也不明白。与一个人一起一年多,明明每天都是开开心心地见面,为什么到头来却发现原来并不喜欢他?
回到家后,我伏在床上,很挂念很挂念简文瀚。我在想,他这一刻正在干什么,是刚与北京的学生会议完毕吗?现在天气那么冷,他们会聚在一起涮羊肉吧!他一向不爱穿厚衣服,也不爱戴手套,他可会在口里呼着白烟、磨擦着双手时想起我?
就在我临睡前,他从北京打电话来。
“文瀚!”我很激动。
“傻妹,”他的声音显得很开心,“你这几天干了什么?”
“嗯……”我想了想,“都是一般的事啦,不过今天与珀月Shopping。你呢?你的会议可顺利?”
“很顺利,大家的目标一致。”他说。在我正想再说些什么之时,简文瀚却说:“阿彗,我很挂念你。”
我的心顷刻酸了起来,“我也一样。”我说。那股酸意已涌上鼻子了。
“人在外地真的很放松,虽然是做正经事,但只要离开了香港我便自然很开心。阿彗,我多么希望你就在我的身边。”
“嗯,”我发觉我哽咽起来。“我们去旅行好了。”
“也好,暑假我们去欧洲。”他说。
“好啊!”我很兴奋。
简文瀚再说了些在北京的日常生活琐事之后,我们便挂了线。他说他是在街头给我打电话的,今夜北京的风很刺骨。
我放下电话筒,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维持这份感情,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我和他一定可以走到很远很远,只要我愿意,我和他会一直的幸福下去。
在他回来以后,我们便商量暑假去欧洲旅行的事,我们决定了要往法国、意大利、捷克和希腊,也会像其他大学生那样,坐直通火车,背一个大背囊,自由自在。
我本来已有两份补习的兼职,现在我再多做一份,我要储多些钱,我要在欧洲玩得开开心心。
后来我们考试了,简文瀚今年顺利毕业,而我也考得很不错。
在放暑假的日子,我准备到旅行社订机票的时候,简文瀚却说不必了。
“为什么?”我吃惊起来。
“我不能到欧洲去,我要到贵州参加一个扶贫计划。”
“七月还是八月?你可以先去贵州,然后我们再到欧洲玩。”我提议。
“不可以了,”他很抱歉,“到贵州的行程是自费的,我并没有太多的钱。”
我一听,脾气便跑了出来,“你牺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