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误会了你刚说的女人,还任由我误会下去,害我无故发了一顿无名火。”宫千秋瞪着陶酣,一副不甘休的模样。
“是你自己要误会的……”一接触到宫千秋喷火的眼,陶酣忙止住嘴。“来,亲爱的,这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忙不迭地将她的拉面递到她面前。
“哼,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天大的事,也不可以与肚子过不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待她填饱肚子,陶酣主动将餐具收至厨房中。
“陶酣,你说你小时候都煮东西给你妈吃,你的生活背景如此优涯,请个佣人帮你煮就好,怎么得自己动手?”她极少探究他以前的生活,这是第一次。
“在十八岁以前,我是与我母亲同住,两人相依为命。我算是我妈独力将我抚养成人,她除了要照顾我之外还得负起家计,说实在的,在我十八岁以前那几年,我们过得不轻松。”陶酣递了杯牛奶给她,坐在她身旁揽住她。
她已恋上他的拥抱,在他抱住她时,她习惯性的在他怀抱里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
“我一直以为你在陶家的庇荫下,生活无虞。”言下之意摆明了对他的不了解。
“你也听说了,人人都传说我是私生子,那真是个讹传,传播者根本不了解我们家的背景。其实我母亲才是我父亲的元配,在婚后一年得知父亲与婚前的情人藕断统连,而且父亲的情人早就为他生下一子,生性刚烈的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断然与父亲决裂,成全他与他的旧情人。在离异后她才知道怀了我,好强的她不愿意回头向我父亲求助,于是独力将我生下抚养。”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谈及你的家庭。”宫千秋抬眼望着他。
她之前对他所知全是由别人口中听来,而传言有大半是错误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与他聊得如此深入。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到处向人诉说。”
“我知道。”宫千秋更是偎近抱紧他。他生性寡言,也注重隐私,今天他会向她主动谈论起他家中的事,可见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陶酣,我想要听听你收藏的那些录音带。”宫千秋要求着。
“为什么?”为何她突然会对他的录音带有兴趣。
“我想要多了解你,一方面我好奇这些年来你对我的观感。还有,在我到美国两年的时间,你又是怎么过的,这些,我都想知道。”
陶酣收紧手的力道将她抱紧,附在她耳边说道:“不行,有些是我对别的女孩子的思念,看你刚才吃醋的样子,我怕你听了又火冒三丈,我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你的怒火烧得尸骨无存,我才不做这等不利已的事呢+”
“我才不会上当呢,你想以这一点就让我打退堂鼓,不去听那些录音带。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是非得听那些录音带不可,我倒想知道到底我还有多少情敌,怎么应付她们也有个底。”
应付她们?难道她听到他有其他女伴们不再生气,还冷静地想办法来对付她们?看来为了那些天伴们好,他还是得对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女避而远之。
“没问题,但是有个交换条件,我也要听听你这些年的录音带。”他提出条件以示公平。
“喂,陶黜,你真是对女友也不改商人本色耶,这么点小事也怕自己吃亏,一定得谈到双赢才成。”宫千秋站起身叉着腰。
“这是基本的谈判之道啊。”陶酣认为这样理所当然,
“唷!陶酣。”宫千秋斜睨着他,眯着眼看了他半晌。
“怎么?”怎么用那种奇异的眼神看他?
“你变了。”宫千秋端详了半天后说道。
“变了?”陶酣不知她所指为何。
“你变坏了,以前你没那么多话的。虽然以前霸道了些,但还不至于像现在,会用话来耍弄我,以前向你要求什么都好,现在还得讨价还价。”
“我说过,你改变我甚深。”
“什么?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好像你变成如此油嘴滑舌是我害似的。”
陶酣耸耸肩,不表否认。
“哼”宫千秋背过身不理他。真不晓得一向沉默的他口才那么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了好了,”陶酣起身欺近她,一把抱她在怀里。“不是说过那片CD墙的所有物品随你拿吗?你想听什么就去听吧。”
第九章
“千秋,找个时间请陶酣回来吃个饭,让我好好看看未来女婿。”冯亦华一直知晓宫千秋与陶酣正在交往,想找机会请女儿带男友回来瞧瞧,但女儿的作息与她相反,今天趁着假日,终于遇到了难得早起的小女儿。
“不。”宫千秋当下拒绝母亲的要求。
冯亦华听到她的答案马上翻脸。对这个天生反骨,生来只为与她唱反调的女儿,她着实不客气的回吼:
“为何不能带陶酣到家中来让我看看?”冯亦华一手叉腰,一手拿银铲从厨房走出,锅铲在宫千秋面前挥舞。
“没有正当的理由邀他来。”宫千秋手抱着小侄女,无视于高温的锅铲可能就这么贴在她脸上的危险,不疾不徐的将桌上的迷你彩色巧克力往嘴里塞,偶尔再赏侄女几颗,压根儿不将母亲的怒吼放在眼里。
“我要看未来女婿还要什么正当的理由!”冯亦华火气直往上升,卷起衣袖一把坐在宫千秋面前。
“第一,”宫千秋空出忙碌的手伸出食指,“陶酣还不是我名正言顺的男友。第二,”她再伸出中指凑数。“即使是男女朋友,我也不打算结婚。第三,”侄女爬上她的肩膀,欲抢她手上的巧克力,她连忙拿了几颗塞进侄女嘴里后又接道:“即使我打算与他结婚,我也不打算带他回来赴这场鸿门宴。”
“什么?你……你给我说清楚,男友就男友,还得名正言顺!还有,为何不打算结婚?为何来家中吃个饭叫做赴鸿门宴?”冯亦华气得话说得断断续续,拿锅铲的手颤抖着。
“妈,我跟陶酣的感情进展如何我们心知就好,不想大肆宣传。还有,我不是反对婚姻,只是觉得男女交往不一定得建立在结婚的前提之下,那样的爱情太沉重。我与陶酣现在的相处很自然,也很轻松,这样就很好,没必要一定要将结婚这个重担往身上揽。而且无缘无故请人家到家中吃饭,人家心里怎么想,搞不好还让陶酣误会咱们宫家迫不及待要将我推销出去,我的行情又没有那么惨。”
她敢担保陶酣若到家中来,母亲一定会一头热的向他露出丈母娘的嘴脸。依陶酣出色的条件,老妈一定会愈看愈满意,搞不好当下就要求陶黜给个日期择日成婚。
那多丢脸啊!陶酣只是表明喜欢她,根本没有结婚的意愿或打算,若他根本没有与她结婚的打算,又带他到家中,被母亲这么一闹,教她以后怎么在陶酣面前抬起头,羞都羞死人了。
“不负责任。”冯亦华语带不屑地回应宫千秋的论调。“好,你不结婚,以后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宫千秋低头看看小侄女官青影,瞬时打了个冷颤。若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像侄女这般古灵精怪,那她宁可不生,况且她与陶酣也没发展到这般亲密的地步。“妈,我都说过了,我与陶酣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搞不好明天他就把我给甩了,何来孩子?你忧心太多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