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鹰挣扎片刻,同意道:“好吧!爹就让你上书院,但期限只有一年。接着往后两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待你满十八,就必须成为真正的凌家大小姐。”
凌语怀感动地望着双亲,“谢谢爹,谢谢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遵守约定。”说完她起身冲出房门。
“怀儿,你要上哪去?”凌夫人急忙喊道。
“我要去通知震烈和翊然,说我也可以上书院了!”她兴奋地喊着。身影很快消失,对于换回女儿身一事好似抛到九霄云外。
凌鹰总算明白,“唉!怪不得她知道书院一事,原来是那两个孩子搞的鬼。”郝震烈与邵翊然上书院之事早已决定,毕竟文武双全才是国家最好的栋梁。
凌夫人在一旁摇头,“算了!由她去吧!怀儿虽然喜欢跟咱们唱反调,但她的性子我明白,她不会欺骗咱们。而且我听说贤学书院打算聘用严师傅前去传授武艺,我想有严师傅在,怀儿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凌鹰对于诡计多端的女儿会乖乖待在书院读书这点,甚感怀疑。
第二章
西门贤学书院掌管南北十八家书院,在朝文官皆出处於此,是为皇上所重视之书院。权雅士学富五车,曾任最高学府宰相职位,但他一生志在传授学识,最後辞官,成为此书院第五代院士。
权雅士膝下有二子,长子为权品骐,次子为权品渊,两人相差五岁。权品骐自小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又承袭权雅士喜好书卷之性,因此十岁就阅览无数,四书、五经、论语……凡能读之书,他绝不放过。
但有道是读书之人身子虚,权雅士为了让儿子有强健的体魄,从小就请师父传授他武术,偏他爱好书籍甚於习武,待学得健身基本功夫後,就不再放心思於武术上。
权雅士明白儿子不爱习武,因此时常劝勉他,习武不但能强健体魄,更能保护自己,以免将来进入朝中遭人欺负。他时时叮咛儿子这道理,岂知权品骐对於武术就是没耐心。
正当权雅士决定放弃时,权品骐居然主动要求重新习武,并向他夸下海口,不但要取得文状元,就连武状元也要夺得。
权品骐的转变,全在他十岁那年到东门因好管闲事,被人揍倒在地的那刻起,他永远忘不掉自己当时的狼狈样,更忘不掉遭人大骂「软脚虾」时所遭受的打击,当下便决定在武术方面非有一番成就不可。於是他收起以往对武术的轻蔑,开始努力习武。
所幸他基础扎实,重新接触後轻而易举,不自觉地对武术也有了新的见解与认识,待读书疲倦休息时,便开始钻研武术。
唐奎靳、邱谦诏与他年龄相近,两人父亲是官拜二品的文官,与权品骐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甚好。对於武术,雨人也喜好研究,因此三人经常私底下相互请教、切磋。
权品骐五官轮廓深,一双深邃黑眸更是有神迷人。原本他只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斯文人,但自从习武後,斯文气质里带著阳刚之气,这特殊气势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的青睐。
唐奎靳与邱谦诏两人相貌也十分俊俏,三人并肩而行,器宇轩昂,抢眼夺目,不久便成了西门炙手可热的争论对象。
东门凌威、西门贤学,文武双全之地非洛阳莫属。而东西二门的传言彼此皆知晓,可怪得很,双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各自承传五代,却从未想过相识和结为亲家。因此,权品骐不知那年揍他之人是凌语怀,凌语怀也自然不知当年那好管闲事之人是贤学书院的院士之子权品骐。
两人十五岁这年再度相遇,彼此也有了极大转变,一场风暴即将揭幕……
凌语怀抱著期待来到这所全国名望极高的贤学书院,伫立在高耸大门前发誓,绝对要夺下全院之冠的头衔。
郝震烈与邵翊然跟在她後方,见她那得意脸庞,不用猜也知她在想什麽。
头次踏进书院,凌语怀好奇地东张西望,四处闲逛,赫然发现这书院果真不简单,占地面积竟比凌威武馆还要大上两倍,共分东西南北四小院。
小厮带著他们完成入院手续後,就来到宿舍,交给他们号码牌。
「上头号码是三位公子往後的房间,若整理好东西就可以到饭厅用晚膳。」小厮指著一处长廊,「从那长廊直走到尽头,转弯就是饭厅。若还有不懂的,可以再请教其他人。不打扰各位公子休息,小的先下去。」说完退身离去。
凌语怀望著手中的号码牌,她是十二号,而郝震烈是五号,邵翊然是二十号。
「那咱们饭厅见吧!」凌语怀耸肩,前往自己的房间。
她来到十二号房,裹头设备挺不错,有整齐的书桌、朴素的柜子和两张床……等等!怎麽会是两张床?她冲进房里,张著大大杏眼望著两张床铺。
两张床……这麽说她要和另一名男人睡在一块……
老天!不会吧!
凌语怀感到有股深沉压力,她瞥见另一张床上放好的行李,明白另一名院生已报到完毕。她克制著心里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要冷静点,都已经到这地步,绝对不能退缩,否则会让人起疑。她不停的催眠自己,缓缓地走到另一个空床并将行李放好,忍不住又朝旁边的床位望去。
希望那位院生别太讨人厌,还有好奇心别太重才是。凌语怀在心底直道阿弥陀佛。半晌,肚子传来咕咕声,她丢开烦恼,离开房间朝长廊而去。
她边走边欣赏景色,顿时发现附近种了不少桃花,又香又美,环境十分优雅,相信这一年的书院生活必定能让她留下美好回忆。不自觉地,她停下脚步,望著绽放的桃花,突然感到命运的无奈与作弄。
弟弟的出世她当然高兴,不过却也将她的男儿生涯就此截断。虽然爹宽限了两年让她做心理准备,不过她十分明白爹的意思,坦白地说,就是希望她在两年内学习好做为姑娘的一切礼仪,打算待她满十八就将她嫁出去吧!
唉!当女人就是这点麻烦,有够讨人厌。凌语怀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再想这些烦人事。
很快,她见到挂有饭厅二字的地方,脚步加快了起来,打算与郝震烈和邵翊然相聚,讨论以後的书院生活。岂料她一冲进饭厅便撞上一名男子,为阻止身子落地,她反射性地抓住那男子衣袖。
权品骐没想到有人会如此鲁莽进门,一时反应不及,手中托盘瞬间飞出,接著人被凌语怀一拉,身子一时失去平衡地往她身上倒去。
「啊!」凌语怀臀部先著地,刚意识到痛楚就让人抱住,上身朝後一倾,後脑立刻撞上地面。
「好痛!」双重痛楚教她差点丢命。
权品骐原以为能阻止身子跌落,怎料身下之人如此虚弱,害他额头直撞那人肩头,痛得他闭上眼。「噢……痛死了!是哪个莽夫没长眼睛啊?」他双手压上那人身子想起身。
凌语怀好不容易忍住痛楚,立刻意识到胸上居然有股压力。她张开眼,见到身上那男人双掌的位置,尖叫出声。
「啊——色狼!」她手一握,拳头直朝那人的左脸挥去。
权品骐整个人朝一旁跌去,待他感受到左脸的火热,几乎是跳起来直瞪著地上之人,吼道:「喂!你干嘛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