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怀急忙起身整理衣裳。幸好她习惯缠布条,否则秘密准曝光!
「你这人才没礼貌!都是男人,你干嘛摸人胸部,无耻!」凌语怀不甘示弱地骂道。莫名其妙地撞到人,又让人吃豆腐,原本没气也被惹出气来。
权品骐差点搞不清楚谁对谁错。「我又不是故意摸你,我只是想起来,不小心碰到罢了!你何必学女人大惊小怪,还揍人。」他的脸颊真痛,自小无人敢揍他,除了……咦?这拳头好熟悉?
「谁……是女人,你少羞辱人!也不想想是谁没事挡在门口才害我跌倒。」凌语怀最讨厌有人说她像女人。虽然她确实是女人,但她就是讨厌,还有那人的口气,就好像……嗯?好耳熟的骂人语气?
两人想法一致,各自认真地打量起对方来。这时,四周的院生纷纷望向他们,一旁躲过权品骐托盘飞来的郝震烈与邵翊然也发现他的面善,一起走上前。
良久,凌语怀与权品骐终於忆起对方,同时指著对方大喊出声——
「笨瓜!」
「软脚虾!」
冤家路窄,当年羞辱她的书呆居然在这出现,凌语怀怒不可遏地瞪著他;权品骐也认出当年揍他之人,而且还是第二次被揍,火气涌上,无法平息地反瞪她。
两人对峙模样吓坏了周遭之人。郝震烈与邵翊然也想起当年那名斯文男生,而来到他们身旁的两名男子唐奎靳与邱谦诏则不明所以。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唐奎靳对著刚认识的朋友开口道。
邱谦诏也不明白,「好像水火不容的样子?」
郝震烈与邵翊然没想到当年相遇的男生就是方才这两位刚结识的朋友的好友,也就是权院士之子权品骐。
「其实他们……之前有点过节。」郝震烈吞吞吐吐地道。对於刚到书院交到的新朋友他很珍惜,怎料却是权品骐那边的人,这下凌语怀准会反对到底。
邵翊然无奈摇头。世界这麽大,他们居然会再次碰面,而且瞧现在这情形,他们似乎对於五年前的事还耿耿於怀,记恨在心。
唐奎靳与邱谦诏不懂,好奇地要他们解释清楚。邵翊然与郝震烈懊恼地搔搔头,乾脆拉著他们到一旁,开始说明当年的意外。
权品骐与凌语怀未注意到彼此好友已结识,两人硬是不放过对方地猛瞪。
权品骐越见她越有气,轻啧几声道:「怎麽回事?连螳臂挡车出自何处也不懂的笨瓜竟会出现在书院,真是令人惊讶。」他嘲笑她。
凌语怀倒抽口气,忍气地咧嘴反讽,「这书院还真怪,居然也会收你这种不明是非的书呆子。」
「你说谁不明是非?当初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可是你。」权品骐算著旧帐。
「我打人也是因为你出言不逊。什麽流氓,你才像流氓!」凌语怀驳斥道。
权品骐不甘心,脚步向前一跨,「你当时就是这副流氓样,对著女孩大吼大叫,一点人品也没有。」
凌语怀怒火被挑起,也跨出一步,「好啊!这回骂我没人品,那请问你嘲笑我没学问、没知识就有人品吗?」
他不屑地睨她,「我笑你没知识不对吗?当年那件意外就算是我误会,你也该先解释清楚,谁知你脑子想都没想就揍人,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她轻笑,「我头脑简单?那好,不如你现下考考我的学问好了。」
权品骐见著她那得意模样,笑道:「行,问个简单的,孔子教学有四科,请问是哪四科?」」
这问题摆明是轻视她,凌语怀不受他挑衅,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德行、言语、政事、文学。」
他夸张地扬眉,故作吃惊,再度问道:「那请问螳臂挡车出自何处呢?」
她心知他有意,忍气地翻个白眼,「出自庄子一书。蓬伯玉曰:『汝不知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意思指人不自量力。」她慢条斯理地回答,语气冰冷。
「嗯……原来你知道了。」他的笑声充满嘲弄。
「不如我也来考考你。」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请!」权品骐潇洒地拱手道。
「请问『是非之心』出自何处也?」
「孟子书,公孙丑篇:『无是非之心非人也』。」他骄傲地回答。
听完,凌语怀双眸发亮,「哈!原来你不是人,怪不得是非不分。」
权品骐骤然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指桑骂槐,咬牙切齿地道:「想必这五年来,你在学问方面下了不少奋斗吧!」
她扬起嘴角,「好说!就不知……你在武术上奋斗了多少?」
比文不成,接著比武吗?
「不如咱们试试看吧!」
话声甫落,权品骐忽地出拳,凌语怀反应极快,迅速闪躲,挡住了他猛烈的招式。
两人瞬间开打,吓得大夥纷纷朝角落退去。
凌语怀心中早起不悦,既然他开了头,就别怪她不客气。顷刻间,她化被动为主动,开始与他过招。
权品骐这五年来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他招招不留情,直逼进她。凌语怀的武术也不遑多让,毫不迟疑接起他的招术,乾净俐落的身手很快让她由守转为攻。
他不逃避,挡下许多招式,令她讶异他的进步与能力。没想到五年前弱不禁风的男子竟变成如此厉害角色,瞧他应对有术、攻声有力,让她对付得有点吃力。
凌语怀与权品骐专心过招,根本忘了此处是饭厅,周遭桌椅全不幸遭殃,椅断桌裂,碗筷散了一地,没个完整。
郝震烈、邵翊然、唐奎靳及邱谦诏四人见他们打得如此激烈,又瞧眼前一片狼藉,不禁皆在心中哀号。不会吧!还没开学就开打,这……
正当两人打得平分秋色,谁也不让谁的情况下,一道吼声顿时响起。
「住手!」
闻声,权品骐与凌语怀同时停下手,转身见来者。
「副院士!」权品骐因见到副院士孔策而惊愕。
凌语怀则见著孔策身旁之人,她缩了身子,怯怯道:「严……师父!」
孔策握紧手中之扇,怒气冲冲地望著混乱的饭厅,一口气提上提下,瞪著他们两人,「真是胡闹,都未开学,你们两个就在饭厅打架,成何体统!」他望向权品骐,斥责道:「权品骐,别以为你是院士的儿子我就会对你宽容。书院乃读书之地,不是闹事之所,你若不安分,当心我向院士告状。」
什麽!他是权品骐!凌语怀吃惊地望向他。不会吧?他……就是权品骐,这间贤学书院的大公子,这麽说……他就是西门文武之冠的那个权公子罗!
「凌语怀,你也真是,才报到第一天就打架,若让老爷知道准气死!」严师父严厉地看著凌语怀。
什麽!凌语怀!凌语怀对这名字可熟了,他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他……是凌语怀,那个全国第一的凌威武馆的大公子,东门文武之冠……怪不得他武功如此之好,原来是自小薰陶出来的。
东西二门的文武之冠碰面了。两人皆知晓对方,彼此也曾欣赏,甚至打从心里想结识,怎料对方竟是自己的死对头,这突来的打击今他们当场无言以对。
孔策懒得再教训什麽,开口命令道:「权品骐、凌语怀,为了惩罚你们,今晚不许用膳,马上回宿舍反省!」
两人很听话,低头回答:「是!」
孔策无奈摇头,接著朝厨房方向喊道:「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