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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夙辛没打算回应严叔,退自往春院走去。

  “少爷刚从医屋出来?”严叔笑嘻嘻的问,“刚才我路过的则候看见缚缚小姐带着她娘在庭院里散步呢。”

  严夙辛点头,答着,“我让缚缚有空带着她娘出来走走,有助身体健康。”

  “缚缚小姐真是人见人爱的可人儿。她爹啊,一定是长得很好看,才会生出这么绝色的小女儿,如果缚缚小姐不是才十岁,我一定要让少爷娶她!”严叔狡猾的把话题转到娶妻生子。

  “少爷啊,您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娶一个福泰的妻子延续香火,再这样拖下去,我会对不起老爷的。”

  “这又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严叔差点呼爹喊娘的哭诉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连老爷去世前也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虽然你人是长得壮,可是万一在你这一代绝了香火,那我在九泉之下怎么面对老爷啊?”他对八年前的事情也有耳闻,毕竟他正是带着大队人马在江南寻找的人之一啊,只是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抱任何希望认为那个女人还活着。

  不过,他真欣赏那个女人的大胆呢。

  八年前,少爷太聪明以致目中无人,很多名门闺秀只敢偷偷迷恋地,只有那个女人敢付诸行动,难怪少爷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也许都死了,可怜的少爷,难道真要守活寡?

  “少爷,我看……”

  “够了。”严夙辛真是拿这个严家的活空没辙。

  严叔一听两眼发亮。“少爷的意思是愿意看看这些画轴,挑一个严夫人出来?”

  “严叔,你可以下去了。”严夙辛站在春院门前,看见月萝睡在凉亭里。

  严叔委屈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见了这个新来的病人。

  难道少爷喜欢上寡妇?严叔狐疑的想。

  少爷的品味还真奇怪,一下子喜欢不久于人世的女人,一下子喜欢上寡妇,难得他相貌是上品之选,品味竟然……让人吃惊。

  “严叔,你可以下去了。”

  严夙辛又说了一次,严叔这才不情愿的离开,但他打算一定要找机会把书轴拿给少爷看。

  严夙辛站在原地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不出声响的走进凉亭。

  她正睡倒在长椅上,双颊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身上的衣服是他让严叔打理的,不是非常华贵的衣服,但是能衬托出她不俗的气质。

  每天过午,他必定到春院来诊断她的病情,几天下来借由短暂的相处,发现她确实并非一般农妇,她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娴雅的气质。

  难怪他曾听缚缚说,她曾帮人洗衣,却与其他洗衣妇格格不入,难以打入她们的圈子。

  他曾私想,她的丈夫究竟是何方人士?竟留下她们孤苦无依,还让她久病在世。

  严夙辛注视她的长发,她的长发没有像其他妇人一样挽起来,可能是她没有体力做这些,而缚缚也不懂吧。

  长发凌乱的披在她的面容上,他蹲下来,温柔的拨开她的头发。

  她的嘴唇泛白,气色虽然没有很好,但是比起她刚来的时候好太多了。

  等到发现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她的嘴,看着她的唇,他一时迷惑心智的失了魂,不自觉的忆起那个曾经属于他一夜的女子,他恍惚起来,倾前吻住她的嘴唇。

  甜美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上来。

  他惊诧的发现这种触感似曾相识,就像八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至今仍烙在他的脑海里,不曾褪去过。

  月萝浅眠,觉得嘴温温热热的。她张开眼睛,蓦地瞪大眼。

  严夙辛乘机扳开她的嘴唇,与她的丁香舌缠绕,吸吮其间蜜汁。

  她的味道好熟悉,如果他再分辨不出来,就枉费他八年相思之情了。

  月萝吓得挣扎起来,无奈她的力气抵不过他的蛮力。他握住她的拳头,尽情占有她的唇,逐渐的,月萝放弃挣扎,投进他引燃的情欲之中,开始回应他的热吻。

  严夙辛就像回到那一夜愈吻愈激烈,一直到听见细碎的喘息声,才张开激情的眼眸,注意到她的气色很坏。

  他连忙离开她的嘴,她则虚弱的倒进他的怀里喘息着。

  “我忘了你有病在身。”他半是内疚的懊恼着。她的身子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男欢女爱对她而言有点负担。

  月萝的心跳得好快,差点要晕过去。

  他不会认得她的,绝对不会!

  那一个晚上她设计得很周全,他绝对没有看见她的脸。

  一想到那个晚上,刚才他在她身上点燃的火焰又燃烧起来,虚弱的身子差点要回应他。

  那个晚上,他索求无度,让她累坏了,在天亮时差点爬不起来,但那个回忆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

  “好点了吗?”他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月萝立刻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没有缘份了,他又不记得她,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撇清关系,于是她立刻抽身离开他温柔的怀抱,给他一巴掌。

  “你无耻!”

  严夙辛呆了下,他一点也不痛的笑着,“嫂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看着她酡红的双颊,心情突然轻松起来。

  是‘她’吧!

  她应该是‘她’吧!

  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就诚实的有反应,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太久不沾女色,所以无法控制,但他认得出吻她的感觉,那一个夜晚每一个触摸他都没有忘,一来是太深刻,二来这是唯一可以认出她的方法,所以他从来没有忘过,也不敢忘。

  “我已为人妇了,闰名怎么能让你这个外人知道呢!”

  “我是你的大夫,相处也有好几天,为什么不能说?再说,”他抚过她的长发,引起她一阵轻颤。“你又不做妇人打扮。”

  “我……我忘了!”

  “你忘了,就是引人犯罪。”连摸着她头发也有一股熟悉感,真的不是他敏感,每碰她一次,心里就大喊,一定是她!

  “我没有!是你……是你无耻,趁我睡着时图谋不轨!”

  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忽然想笑,遂逗她说道:“八年来我守身如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说我欺负你,谁会相信?”

  “守身如玉?”月萝被他的话吸引住,奇怪的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你……为什么你要守身如玉?”

  “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强逼我要她……”他看见她眼里的惊慌跟害羞,心里暖笑着,“从此,我怕了……”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月萝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她真的害了他吗?她只是想要亲近他,得到一夜情缘,真的让他从此怕女人了吗?

  那一个晚上,除了一开始她厚着脸皮靠近他之外。后来全部是他摇醒她,让她燃起被动的欲望,她都是被动的啊,还是他被她的大胆吓到了,以为女人都像她一样的‘主动’,所以不敢再接近其他女性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宫月萝……”她愈想愈内疚,就连回答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宫?你女儿也姓宫?”

  月萝听到有关官缚缚的事情,立刻回神过来,看着他吃惊的眼神说:“缚缚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是未婚生子?”严夙辛小心的问。

  缚缚的神韵有几分酷似她,但是没有他的影子,再说,缚缚提过自己十岁,他与‘她’的一夜情却在八年前,那一夜‘她’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会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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