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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我毫不怀疑,你最终的决定对斯波兰达是有益的,对你也是极方便的。

  这声音像一串子弹射穿了乔蒂安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到墙上被打碎了。

  与此同时,他将埃米尔拉到他那一级楼梯上,面对着埃米尔,“埃米尔,”他轻声地说,声音中充满着痛苦,“将牧师带到这儿来。”

  埃米尔点了点头,微笑着,乔蒂安想要面对“比你更纯洁”的施鲁斯伯里牧师了!“我也将珀西瓦尔带到这儿来”,他说,他实在很向往看见他们表兄严厉斥责造成这么大麻烦的这两个人的情景。

  “日后我再处理珀西瓦尔。”

  “但是--”去把施鲁斯伯里牧师带到这儿来,不管欠在什么地方找到他,我只是想叫你立刻把他从躲藏着的什么阴暗角落里拽到这儿来。”

  埃米尔下楼梯,但是又停住了,一个突然的念头闪过,施鲁斯伯里牧师……已经发生了这些事,乔蒂安一定不会仍然坚持要将斯波兰达送到施鲁斯伯里夫妇那儿去的!“乔蒂安,你要叫牧师来是为了什么?”

  “他是撒播谣言种子的第一人,现在他可以该死地将它收场了。”

  “你是不是说你要他否认他的谣传?”

  “太晚了。”

  “那么,你要他做什么呢?”

  乔蒂安朝上望着站在楼梯上的斯波兰达。

  她正对着他露齿而笑。 他所回报的那个表情可以使海水枯干。

  “乔蒂安?”埃米尔加重了语气,“你要我对施鲁斯伯里牧师说什么呢?”

  乔蒂安呆呆地,他从斯波兰达那儿回转过来,“告诉他,有一个婚礼要他主持,我想要在夜晚来临之前举行。”

  第八章

  乔蒂安的心情就像他身上所穿的礼服一样黑,他站在床边,打开一个大大的木盒子,这是他刚才让仆人拿来的,他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到床褥上。

  屋里的灯光以及炉火的亮光照在一堆无介的宝石之上,数百年来,这些宝石,为安伯维尔家庭的女士们所拥有。乔蒂安明白,他得在结婚典礼上给斯波兰达一个戒指,所以他收回了他所见到的第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有一圈朴素的银边,中间有一颗小小的珍珠。

  另一枚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坚硬的黄金底座上有三排紫水晶,他拿起它,淡紫色的水晶闪着多么灿烂的光辉,然后他将它与那个有着珍珠银边的戒指做比较。

  它们在制作上有什么不同呢?他问自己。实际上,戴上斯波兰达手指的,只要不是由那该死的马靴上的钉子做成的就可以了。 他将一枚戒指装进口袋,下楼了。

  曾经有一次他走进这间绘画室,感觉在参加葬礼,好像有成千柱蜡烛点燃着,房间里到处泛滥着从暖房里拿来的鲜花,甚至房间周围也布满了忧郁,还有悲哀的心情,唯一缺少的一口棺材。

  虽然这房间感觉并且看上去很阴暗,但是它符合乔蒂安的心境。仅仅再过一小会儿,他就要娶斯波兰达了,一位他几乎不了解的姑娘,他不能否认她的可爱,他也不能赶走她天生的甜美,但是她的古怪看来并不适合于他。

  事实是,他并不一定得娶她。

  “我非常高兴能帮助你安排这个紧急的仪式,爵爷。”施鲁斯伯里牧师大声说道,胸前手持祈祷书。“平常的话,我会坚持要发布公告,并且遵守另外一些习惯的程序,但这一次是特殊情况。”

  乔蒂安不作声。

  “你做得很对,爵爷。”牧师继续说,“这婚礼不仅将你从你所犯下的罪恶之捆绑当中解放出来,而且可以有效地阻止那些嚼舌,我……你……”

  牧师看见公爵眼中有雷电似的表情,他的声音飘忽得很远,乔蒂安那坚硬的银色目光就像钉子、小刀、弓箭以及其它一切存在的尖利的致命工具那样,将牧师钉死在墙上的十字架上。

  “我建议,牧师。”乔蒂安说,“当你今天晚上做祷告的时候,你该为你那黑暗的灵魂祈祷。”

  施鲁斯伯里牧师在他不得不回答的当口,弗劳利太太快速地走进了屋子,这帮了他的大忙,弗劳利太太尽她的胖腿所能够承受的速度飞奔进屋,“爵爷。”她擦着裤子,“斯波兰达小姐现在正和泰特先生下楼,但是我想我得警告你她拒绝穿从麦伦克劳富特女裁缝那儿送来的礼服,礼服上的花边没能得到她的认可,尊敬的主人,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这怎么也不能说服她把衣服穿上。”

  “她现在没有不穿衣服吧,是吗?”乔蒂安问,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不该提。

  弗劳利太太尴尬得双颊火烫,“不,爵爷,但她……嗯,她……”

  “她现在还穿着那件紫罗兰色的衣袍吗?”

  女管家捏着两手,“噢,爵爷,她是想穿那件紫罗兰色的衣袍,但是我恐怕那衣服太休闲了,你是知道的,她已经穿了差不多有两天了,我让泰西将它拿给洗衣工了--”

  “她现在穿着什么?”乔蒂安命令式地问。

  弗劳利太太用不着回答,在那一当口,埃米尔将斯波兰达领进了房间。 乔蒂安简直不能相信他所见到的。

  斯波兰达穿着一件他的白色真丝衬衫,其它什么也没穿。她长得挺高,衣服的下摆只到大腿根的当中,这样就露出了她那长长的、苗条的大腿,衬衫下面她什么也没穿。

  该死,这不就等于什么也不穿吗!“弗劳利太太。”他焦急地低声说,“难道不能劝劝她,至少得在衬衫底下穿上些东西?”

  弗劳利太太摇了摇头,“我们试了,爵爷,但是她……斯波兰达小姐是位我所见过的最固执的年轻姑娘,她一旦决定了,就不可能不做。”

  乔蒂安朝牧师看去,他看见牧师的视线正好与斯波兰达的胸部齐平,三名男仆人站在房间的背面,他们盯着斯波兰达的臀部看,埃米尔,那该死的从地狱刚回来的人,这么靠近地站在斯波兰达的身边,看上去他们两人如胶似漆。确实,他们每下一级楼梯,斯波兰达的胸部就轻轻擦过埃米尔的手臂。

  厄尔姆斯特德是这个房间中唯一不在意的男人--从某方面来说--不沉迷于她的魅力。这位男管家正忙着将一只公鸡从桌子底下哄出去。

  乔蒂安也在花双倍的力气赶这只公鸡,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只公鸡要在他们婚礼上干什么?

  “不要这么容易发怒,乔蒂安。”埃米尔走到了乔蒂安跟前,他这么说,“依我看,斯波兰达的衣袍弄脏了,从女裁缝那儿拿来的衣服--”

  “离她远点。”乔蒂安命令道,将斯波兰达的手从埃米尔的臂弯中抽出来。

  “主爷,”斯波兰达喃喃而语,温柔地,她亲吻了乔蒂安的肩膀。昨天夜晚她偷偷溜进他的卧室睡在他身边是多么正确呀!她开始给予他快乐了,最后,她已经真正地吸引住他了,这份情感的证明就是他即将娶她为妻。

  她不能再隐藏她的身份,婚礼会将她从保持出生秘密的境况中解放出来。首先的一条是,过一小会儿,乔蒂安将成为她的丈夫,这样,他就有充分的权力知道他娶了一位小仙子。

  她不知道将怎样对他说。

  “主爷,我是一个精灵,”她可以这么说。

  或者……“主爷,你屋里的床十分好,但是我更喜欢在蓝铃的中间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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