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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她将润肤露给喝下去了,泰国特先生!”泰西大声叫嚷。

  “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头驴,泰特先生?”厄尔姆斯特德问,“或者是一头猪?”

  “我在草场中发现了她,”乔蒂安疲惫地说话,不知道庄园会不会重新平静下来,“闪光吓坏了马纳斯,而我摔了下来--”

  “闪光?”埃米尔问,“没有闪光,乔蒂安,我整个下午与特尔威家人一起在外野餐,我敢肯定没有什么--”

  “确实有闪光,埃米尔。我从马纳斯身上摔下来之后,我发现了斯波兰达。”

  埃米尔皱起眉头,“你在草场中发现了斯波兰达?”他问,一对眉毛挑起来了,“什么样的光彩?”

  “她的名字叫斯波兰达。”乔蒂安手拿着番诺伊当作手杖,他指向斯波兰达。

  猫的前爪抓着了她的肩膀,它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声。恐惧快要压倒了斯波兰达,她奔出屋外。

  埃米尔抓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现在,在这儿,不要再发颤了,在它吃你之前,我要把那只可恨的鬼猫置于死地。我叫埃米尔·泰特,乔蒂安的表兄。请叫我埃米尔。” 斯波兰达还在他的臂弯中,对着他眨巴着眼睛,他的头发是那种夏日沙滩的颜色,不很金黄,也不是棕色,他那闪光的眼睛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颜色,只是略微深一点而已。他有一个美好的、快乐的笑容,从他两边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庞上绽放出来。

  她认识他。他就是多年前,乔蒂安总是和他一起游戏玩耍的人。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一点点,是不是?”埃米尔说,对她的很轻的体重表示惊讶。他仔细地看她的脸,在他的目光撞上她的嘴唇之前,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已经将他彻底俘虏了。

  嘴唇是红色的,有一点骄傲地鼓起,埃米尔望着它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张刚刚被亲吻过的嘴唇。这看上去好像乔蒂安和她在草场上一样,在他的卧室里也发现了这位斯波兰达姑娘,他这样想着,两片嘴唇猛然地一抽。

  “她几乎没穿衣服,乔蒂安,”他说,很不情愿地挤出一丝笑容,“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呀,我想这一定是你的衣服。”

  乔蒂安看到斯波兰达穿着的衣袍的前面形成了一个低低的“V”字形,上面鼓起着她那珍珠般的乳房,任何从只要留心去看都会明显地看到它们。

  埃米尔,很显然,他看到了。

  愤怒就像贪婪的毛毛虫那样咬噬着他,他又把番诺伊放回地上,移步走向他的表兄,将斯波兰达拖回自己的臂弯里。

  一种安全感罩着她,直到她看见猫正以饥饿的目光往上瞧着她,这第二次恐惧将她最后的一点能量消耗殆尽。

  不顾一切地,她伸出手臂绕着乔蒂安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满满地亲吻着。

  泰西张大了嘴。

  厄尔姆斯特德抓住了门框。

  埃米尔只是看着。

  一头驴在府邸中乱跑,还有一头猪。

  乔蒂安--一个很擅长骑马术的男人--看见了并不存在的闪光,从他的马背上摔了下来,发现了一位名叫斯波兰达的姑娘。

  这位姑娘喝润肤露,她几乎一丝不挂,在公爵的卧室里,给予了乔蒂安一个足以使冰山融化的长久寻觅的吻。

  这些是不是全都发生在这个下午,他劝告乔蒂安改变这种陈旧的、保守的生活方式的下午?埃米尔在想。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个被称为陵墓的桦诗庄园府邸就变成了混乱的公园。

  埃米尔止不住要这么想,但是他相信给这座阴沉的府邸带来活力的人,就是这位名叫斯波兰达的漂亮姑娘。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她必须得尽快离开这儿,”乔蒂安声称。他在这封他刚刚写完的信末签上了名,他坐在图书室的小书桌前,然后喝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

  埃米尔坐在一张很大的、白色天鹅绒包覆着的椅子里,看着他的表兄,“今天下午你喝酒是因为你的生活中没有女人,现在你喝酒是因为你有了一位女人。”

  “这姑娘马上就得离开。”

  “你要把斯波兰达扔在外面?是不是这样?她没有钱,没有衣服穿,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你是畜生中最坏的那种!”

  “我不是要把她扔在外面,埃米尔。我会给施鲁斯伯里牧师夫妇付钱,请他们照看她,直到她恢复健康。”乔蒂安头也没抬地合上了信纸,然后用家族饰章封上了信封。

  “但是--但是你已经吩咐人在她的床上铺上丝绸的床单,乔蒂安!你让人将新鲜的烤面包、成熟的水果和一片奶油送到她的房间中去!你让人带口信给在麦伦克劳富特的女裁缝,要做质地柔软的衣袍--”

  “我还能做什么,真该死!”乔蒂安手里拿着信,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在贴着墙、连着天花板的书柜前停住了,“任何东西,只要稍微有点粗糙就会使她的皮肤过敏,我是为了使她可以不再挠皮肤不再喝润肤露而已!她不能吃动物--我说的是猪肉,如果她什么东西都不吃,她就会被刮向她的一阵微风刮倒!”

  “那么,你为什么不坐回书桌让一阵微风将这小小的无家可归的姑娘刮跑呢?”埃米尔要求道,从他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当中,“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是不是?你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是不是?”

  “我可没有把我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这事将由施鲁斯伯里牧师夫妇代劳。丝绸床单,面包,水果和奶油会一直送去给她使用,直到她搬到牧师夫妇家。还有,我将吩咐将新做的衣袍送到施鲁斯伯里先生家中。”乔蒂安将信递给埃米尔,“你回家的路上正好可以将这封信交给牧师,好吗?告诉他我等着他的答复,最好是明天一早给我回音。”

  “我认为你把斯波兰达送走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就是在今天早晨你还一个劲地劝我让我重新发展与玛丽安娜的关系,现在你却一个劲地劝我与这女人配对--”

  “你吻了她。”

  埃米尔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斯波兰达的形象突然跳入乔蒂安的脑海中,如此真实,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鳞鳞闪光和野花的蓬勃气息。

  他努力将这份记忆从他的脑海中抹去,他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放纵需要以及完全野性的亲吻她的方式。 “一只饿急了的青蛙。”他低声嘀咕着,“一只涂满果汁的蚊子。”

  “蚊子?乔蒂安,我想你是喝多了,你已经在说胡话了。”

  乔蒂安将手指插入头发中,然后拿起了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坐到了埃米尔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她把我比作一只饿急了的青蛙,把她自己比作一只涂满果汁的蚊子。”

  “这个比喻太让你激动了,所以你吻了她。” 乔蒂安干脆不用酒杯了,他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还有,银色的雨水,”他合上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她说我的眼睛像银色的雨水、像蝴蝶和飞蛾翅膀上的尘土。这种描述太奇特了,你说是不是?”

  埃米尔不知道沉浸于其中的乔蒂安是不是想让他插话。“是我所听到的很奇特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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