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绯闻早炒烂了,就是苦无证据,这次附上方幼柔出入于天王住宅的照片,够劲爆了!
怪不得哥哥不让她搬进油麻地的别墅,原来那是他们幽会的地方呀!
此外还提及,姚远对这位“天王杀手”真的颇倾心。语出于某位自称姚天王前女友之一的A小姐,并举出他一些生活习惯为佐证。
周舒宁?!卓妙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Jerry不要我没关系,可是,我要替他讨个公道。方幼柔根本就是脚踏两条船!她还很得意地告诉我怎么同时跟Jerry和Stephen交往!好一个‘天王杀手’,她真是太厉害了!”匿名的A小姐泣诉着。宣言她备有这段谈话的录音带,必要时候可以提供司法单位查证,不怕方幼柔告她诽谤。
骗鬼!找人家谈判,还录音存证、找来狗仔队跟踪,再把照片寄给报社,这白骨精才真是厉害呢!方幼柔九成九是被她耍了!
狗仔队在香港猖獗,其来有自。香港采陪审团制度,不刊登影响司法公正的报导,无凭无据的黑函乏人理会;一旦惹毛香港艺人,撂话约定法庭见,他们最常挂在嘴上的就是:“案件已进入司法程序,不便发表意见。”媒体便会乖乖闭嘴。
是以,有凭有据的照片养活了满街跑的狗仔队,要揭露秘辛也别忘搜齐证据。周舒宁是有备而来。
何钰琳在一旁努力捺下得意,终于捱到于天王看完报导。
“你看吧!”何钰琳愤慨地说:“这次她赖不掉了!所以说她根本就是--靖风,你要去哪里?你等下还有工作啊!喂!你、你不能现在去找她啊!靖风!”
于天王的背影已杳,料想是直奔情人与情敌处谈判。
被丢下的何钰琳既忧且喜。
盼他们完蛋是吧?没来由地,卓妙丽想起姚远的经纪人欧奇。一样是成天跳脚,跟在艺人身后擦屁股兼收烂摊子,何钰琳却比欧奇命苦。本来嘛!爱上艺人的经纪人,注定走的是不归路……
呸!她管这么多干嘛?
拿起电话,她打算向方幼柔和姚远通风报信,最后还是放下话筒。
通知了又如何?他们三个迟早要摊牌!她早看不惯于靖风搞地下情的态度,太委屈方幼柔,她更乐见姚远被三振出局。她猜测赢家仍是哥哥。
然则,这犹豫……就是这一刻的犹豫,又是为了什么?她的体内涨满不知名情绪,仿佛要爆开似的……
她缓缓向外飘去,有如一缕幽魂。她手一招,随口说出地点。的士载她到了目的地,未下车就见一群人聚集,个个手上拿着相机。
司机催促她付钱,她这才意识自己竟来到姚远和方幼柔下榻的饭店了。
卓妙丽呆立路旁,怀疑她这十几分钟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说:
“你终于来了!”
她回头,徕卡相机对准她“喀咛”一声,给她一个大大的特写。
“又是你?”卓妙丽皱眉。“徐嘉元,你拍错人了吧?”
徐嘉元--也就是那只菜鸟狗仔--笑着说:
“全香港的同行统统来了,谁也抢不到独家,我当然要另找门路喽!你算是半个当事人,我正等你来说说心得呢!”
他怎么知道她会来?卓妙丽装聋作哑。不知名的情绪仍积涨着,怕触了闸就要渲泄不停。
“你希望他们三个谈出什么结果?”徐嘉元又问。
她保持沉默。徐嘉元不断旁敲侧击,都得不到她半根毫毛回应。
他刺探着说: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干嘛?喂,别说是看热闹,冒着被全港狗仔队发现的危险到这里来看热闹?我不信!”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来?”其实她也有疑问。
“因为你喜欢他们其中一个。”他忽略她的怒目,笑说:“怕他被方幼柔‘钦点’中,你会失恋;又怕他被甩了,换他失恋,你就得郑重考虑和他在一起了!你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爱他,是不是?”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的心像开个大洞,被刨得干净。
“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面作天长地久的美梦,一面对坏男人嗤之以鼻;嘴上说讨厌,心里爱得很,偏又不敢承认,所以你犹豫!”他看着她扭曲的脸。“你喜欢的是姚远,对吧?”
心上的大洞触了闸,开始滴血,卓妙丽脸色泛白。
“你乱讲……我、我怎么会喜欢他那种人?”她作垂死挣扎。
“是吗?我那天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哟!不过我说你们相配,是逗你的,你根本不是他对手,可别当真啊!”他拍拍她。“小女生都想做花心浪子的最后一个女人,男人又何必太忠实?尽情玩遍天下的女人,想安定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年轻乖巧的女孩等着拯救我们,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别太认真了!”
“你不是‘老二导向’吗?你藏招数都来不及了,干嘛告诉我这些?”她负气问。
“什么?”他还是不懂。
白眼奉上,她闭口不理。却轮到他像个泄气皮球,一反刚才的咄咄逼人。
“我初恋女友就被一个坏男人拐跑了,当时她年纪跟你差不多,所以我不希望你跟她一样。”
“真的?那你……很难过了?”她微愕,难得被唤出同情心。
徐嘉元环住她的肩膀,两人像对难兄难妹,就在路边坐下。
“岂止难过!我真搞不懂女人,好男人你们不要,一个个对坏男人前仆后继,对好男人不屑一顾。真笨!然后一个个好男人都被逼得变成坏男人……”
“我才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是我不好!是我他妈犯贱……喂!你不要哭啊!我不是骂你……”
◆ ◆ ◆
姚远趴在床上,由欧奇替他处理一身伤,他刚和于靖风打完一架。
“妈的!他还是一样,拼起来不要命!哎哟!轻点、轻点!”姚远哀叫。
“我不是说过了吗?方幼柔名花有主,你找什么麻烦?打一架也就算了,最怕事情爆开,对你的声望有影响!现在好了,多少双眼睛看于靖风上来找你谈判?你再带这一身伤面对镜头,想唬过去都难!”欧奇说。
“欧老母鸡,我全身都痛,别念了!”姚远哀叫。
“你休息几天,等伤好再上工,我想想要怎么对外解释。”
欧奇虽气他乱来,最后还是会替他收拾这烂摊子。姚远嘴上嫌烦,心里是挺感谢的,否则他怎能忍受欧老母鸡这么久?
涂完药,欧奇走了。姚远半死不活地趴着,想的却是方幼柔。
何必打这一场赢了也是输的架?
他向来予取予求,方幼柔是至今唯一得不到的女人。认识她至今,他一路吃闭门羹,他偏偏爱死她的酷样;倘若她拿一张温顺的脸孔对他,他反而不习惯呢!虽然她恋着于靖风的模样是很迷人……
破坏的滋味不如预期,姚远甚至有些后悔。这一切未免太容易了!他随便制造一点假象,就唬得于靖风跳脚揍人,好像被他姚远沾上的女人就是病菌带原者一样!呆子!他供着方幼柔像女王似的,哪碰过她?……呃,顶多他要负点搅局的责任啦!
如愿看到于靖风摘下那张冰面具,姚远惊异多过得意,想不到于靖风这么不堪一击!是路小雪给他的阴影太大?或者他爱方幼柔太深?深到
叫一瓶美酒,姚远独酌饮寂。几杯黄汤下肚,不该想的、不敢想的,统统浮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