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狗仔鼻子真灵,这里有没有装窃听器?”吃过狗仔队苦头的乙名模花容失色,她觑一下左右说:“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
“我也要上护肤沙龙,Bye!”
女星们匆匆挥别,一副怕被拍照存证、惹祸上身的样子。姚远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辣妹的脾气不好,他还担心她受不了这些女人,会借机大闹一番。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得罪她们,总有碍她的星路,就像以前横冲直撞的他。
幸亏小辣妹还有点脑袋……等等!姚远蓦然一怔,什么时候他顾及过对方的前途了?他从来不是个好心肠的人呀!
可能是小辣妹年纪小,进演艺圈又不为名利,他才特别为她着想吧!
◆ ◆ ◆
这厢,卓妙丽闷头啃牛排,满肚子火。
真气人!明明她换了造型,为什么那些女人还冲着她叫小妹妹?她离断奶已经很久了--她甚至没让亲娘养大,身上哪来的乳臭让她们抓包?
还有!姚远那公孔雀,浑身男性荷尔蒙泛滥,出去一晃女人就闻臭扑上来,也不晓得他们是多熟的朋友哩!
更衰的是她莫名其妙成了他新欢,还被告诫别上他的当?!妈的!鬼才会上他的“鸟”当!
他也不怕耗损过度!那首儿歌怎么唱的?男人的青春可是“像鸟一去不回来”的……哼哼!愿猪八戒祝福他吧!
“牛排很难吃吗?”姚远的问句引她抬头。“你这么咬牙切齿是干嘛?”
定神一看,她拿叉子的手紧握成拳,可怜丁骨牛排被她的九齿钉耙扎得满目疮痍……
她气什么?卓妙丽自省,姚远那探究的眼神也在问。
不是要跟他玩真的吗?和胡晶瑶在笑闹中定案,她打算偷他的心,保留自己的,谈一场好聚好散的变爱,就当是成人世界的入门课程。瑞在呢?才玩不到一局她就受不了了?噢!真是去他XX的!
眼光赦免丁骨牛排,抬头,不意触上正朝他们趋近的一个女人。
“啊!她不就是……”卓妙丽喃喃地念,骤然从脑海挖出他花名册中的一个名字。
港姐周舒宁,在方幼柔之前,是姚远上一个绯闻对象。
只见这白骨精双颊凹陷,下巴削尖,“人干”、“竹竿”任一个形容都适合;传闻她的身材拜厌食症之赐,昔日港姐风光不在。
周舒宁为伊消得人憔悴,始作俑者是姚远。
他仿佛也闻到不善的气息,脖子循卓妙丽嘲弄的目光一扭--
“Jerry,‘好久’不见了!”周舒宁抛给他一个脸肌僵硬的微笑。
“宁宁?!”姚远惊不见喜。
“你还认得我?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正自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戏,被周舒宁锐利的目光一瞪,卓妙丽浑身生出疙瘩。
她体谅地起身让座说:
“你们慢聊,我去上个洗手间。”
不要怪她没义气,风流男人活该要尝苦头。夜路走多就会碰到鬼,花采多了难免要被蜂螫,啧啧!还是只女王蜂哩!既然周舒宁来意不善,就让她去替天行道吧!
洗个手出来,周舒宁已经坐上服务生挪来的椅子,像是刻意不沾她让的位;这是洁癖还是独占欲?
一时没去处,又舍不得漏看这场好戏,卓妙丽往角落走去。
“徕卡相机”正忙着朝谈判的男女对焦,她在镜头前挥挥手问:
“喂!你混这行多久了?”
睁开闭住的那只眼,他看看卓妙丽,火速将相机藏到身后才说:
“半个月。”
真是只菜鸟!她指指那一对又问:
“依你的‘专业眼光’来看,他们配不配?”
菜鸟上下打量她,察觉没有立即的危险,他又拿出相机,边对焦边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跟谁都不配,跟你最配。”
“我‘呸’!”反正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形象了,卓妙丽呸一口说:“你也看到了,从坐下去开始,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找上来,我要跟他是一对,不被他气死才怪!”
“他天生受欢迎,跟女人讲讲话又不算什么。”他倒是站在姚远这一边。
“那你还拍什么拍?”她臭着脸问。
“这位小姐不一样!据说她拒绝不少富商名流,只对姚天王来真的。刚开始他们是打得火热啦!不过姚天王受不了她紧迫盯人,不到两个月就又换了方幼柔。至于他跟方幼柔是真是假,还要麻烦你来告诉我了!”他不知不觉与她聊起来,甚至掏出名片递给她。
“这样说起来,错的应该是他Jerry老兄嘛!”她跳过他的问题。
他摇头,大不了她两三岁的脸孔突然变得滑溜起来。
“那可不一定!周舒宁是存心要套死姚天王。一开始循他的游戏规则玩,然后逼他摊牌,想一举坐上姚夫人宝座,是个很不上道的女人。”
“不上道?!你是说,人家真心喜欢他,上自讨没趣了?”卓妙丽怒目瞪他。
“这么讲虽然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他训诫妹妹似的说:“想当男人最后一个女人,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意愿。既然说好了只是玩玩,出尔反尔算什么?男女之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玩完了爽快分手,谁也不吃亏。最怕是扭扭捏捏上了床才后悔,再自认吃亏,怪男人无情,这不是不上道是什么?”
“看不出你也是个‘老二导向’的家伙!”她不爽地用普通话说,故意不让他听明白。
若不是在公共场合,她早把这只猪八戒给丢出门去了!
再也没胃口同他闲聊,反而是菜鸟狗仔收起相机,眼睛的焦点正经八百地落在她脸上。
“你吃醋!”他微笑。“小妹妹想玩成人游戏,就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喔!”
“What?!Where?!”她像被螫了下。“胡说八道!”
她恼羞成怒正要反驳,冷不防被一阵旋风给卷走。怎么回事?卓妙丽莫名被外力拖着跑,背后依稀有周舒宁的追喊,她上了车才有机会发言。
“你干嘛拉我跑路?这样她不就以为我是破坏你们的第三者?”她瞪着始作俑者。
“那你就干脆陪我下地狱吧!”姚远痞痞地说。
“去!你作梦!”她嘴上轻哼,心却像长了翅膀地往上飞。
为他这一句玩笑话吗?或者,其实她很高兴他抛下周舒宁,拉着她如亡命鸳鸯般跑路?
偷瞥身旁像个没事人的家伙。刚才无端为他系念担忧,现在心中天人交战;对照他,她简直像个傻子!
“你跟那个狗仔还真聊得来,换了别人,躲都来不及呢!”姚远忽然说。
“没你跟那个周舒宁聊得来啦!看看人家为你瘦成那样,你要是有良心,回头是岸喽!”她说完一怔,怎么她的语气与语意不搭轧?好酸哟!
“她?”他嗤笑出声。“算了吧!光看到她就没胃口,尤其是吃饭的时候,还不如找你--喂!小辣妹,再问一次,你想不想陪我下地狱?”
一贯的油腔滑调,他的诚信令人置疑。
这意思是--从现在起,计时两个月?高飞的心忽地重重坠落,她仿佛预见未来折翼断骨的下场。
“开什么玩笑!”卓妙丽翻翻白眼,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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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徕卡相机”跟了他们一天,隔日一篇报导也没见着,卓妙丽不知是安心还是失望。
几天后倒有一件轰动的绯闻披露,不过与她无关,也非“徕卡相机”的杰作;谈的是方幼柔脚踏两条船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