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袁天泉从台湾传真剪报到日本给他看过之後,他的心情再也没平静过,秋蕾怀孕了,虽然是未经证实的事,但对他还是造成了震撼。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秋蕾怀孕的事是真的,那么孩子的确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不平静的心让他无法在日本多做停留,他要求导演用跳拍的方式,先完成自己的部分,让他能回台湾处理事情。
刚回来时,对於该怎么向秋蕾问起有关孩子的事,他也犹豫了一阵子,当他终於下定决心要找她问个明白时,才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的他一下子愣在当场,久久不能乎复。
她就从此在他生命中消失了吗?驶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和秋蕾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就像影片倒带般的一幕幕浮在眼前。害羞的秋蕾、哭泣的秋蕾、煮著饭的秋蕾……不管是哪一个都深刻的印在他脑海。他曾经想把她的影子驱离脑中,但却不管用,他愈想忘记她,她愈顽固的盘据在他心中。
手边的电话铃声让他回忆的思绪被打断了,行动电话萤幕上显示来电的是袁天泉,一个他最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说话的人。他毫不考虑的将行动电话的电源关掉,现在除了秋蕾之外,他谁也不想见,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声音。
人海茫茫的,他要到哪裹去找秋蕾呢?突然他脑海中浮起一个人影,想要找到秋蕾只有靠她了。
第十章
电视台的摄影棚,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穿梭著,都只为著待会儿即将开始的现场转播。
「美梦成真」这个节目依旧有著不错的收视率,观众将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突然从观众席上发出一阵喧哗,「是上官樵耶!」
欣薇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举目向四周张望著,果然看见上官樵站在场边,正对自己行注目礼。她急急低下头,回避著他的目光,但是却阻止不了他往她走近。
很快的她便看见一双休闲鞋进入自己的视线中,她不用抬头也知道上官樵来找她了。
「好久不见了。」上官樵先开了口。
欣薇不答腔,却在心底嘀咕著:最好永远都别见。
她的态度让上官樵知—道想要从她嘴套出秋蕾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不能轻言放弃,无论如何他要把事情搞个清楚。
「可不可以和你谈谈?」上官樵依旧客气的问。
「上官大爷,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吗?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不可站到旁边去,别妨碍我做事。」欣薇抬起头摆著一张臭脸。
「没关系,我等你。」上官樵说完真的走到场边,双手抱胸的等著。
你爱等就等吧,这个节目少说也要进行两个小时,就看你有多大的耐心等。欣薇赌气的想著。
可是上官樵却展现了无比的耐力,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丝毫不顾别人对他投射的眼光,直到节目散场。
「你有空了吗?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上官樵再次表明了要和她谈谈。
四周开始聚集了好奇的眼光,欣薇知道如果不离开这,上官樵就像一个强力的磁铁一样会将人群吸引过来,届时产生的是非真不是她可以想像的。
欣薇不说话,迳自走到摄影棚外的走廊,靠在墙上双手擦腰等著上官樵开口。
「我想向你探听秋蕾的下落。」他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我不知道。」欣薇也俐落的回答。
「欣薇。」他有些著急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离开秋蕾的事,但是你也身在娱乐圈,知道艺人对形象维护的辛苦,那篇报导对我的形象大伤,为了保有新戏的合约,经纪人和我研究之後才决定要发布那样的一个声明。」
「为了你的新戏,你不惜说谎伤害秋蕾,推翻你们曾经拥有的相处,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欣薇顾不得曾经答应过秋蕾的事,将心中的不平宣泄出来。
「可是,是秋蕾不对在先,她不应该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来,而且对方还是个记者。」上官樵觉得不应该全是他的责任,欣薇不该一味的怪他。
「事情的经过根本不是那样。」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因为是她的好朋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替她说话。」
「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是你!」欣薇的声调提高了些,「那天我一直和秋蕾在一起,事情的经过我是全程参与。当曲艾妮在茶坊和我们相遇之後,便开始对秋蕾冷嘲熟讽,秋蕾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我还在生气她被人欺负都不会回应时,她却告诉我,她和你之间的事何必向他人报告,只要你真心待她好,她愿意忍受所有不公平的指控。她这样对你,你却反过来诬陷她,教她怎么不伤心呢?」
是这样吗?上官樵皱紧了眉头,开始思考欣薇的话。
「是曲艾妮先来招惹她的,她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要我别惹事的离开现场。至於会被记者报导出来纯粹是意外,我们也不知道在围观的人群中会有记者的存在。」欣薇停顿了一下,用著挑衅的口吻说:「你大概不知道罗德光还向秋蕾提出了交易吧!他说过可以不刊出,但却要秋蕾答应他开出的条件。」
上官樵用著狐疑的眼光看著欣薇。秋蕾并没和他提过这件事呀!如果真有交易,秋蕾为什么不答应他?难道她真的不顾他的名声与形象吗?
「秋蕾拒绝了?」上官樵无心的问著。
欣薇激动的说:「她当然要拒绝,身为一个男人,难道你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要替自己遮掩一件事实而出卖她的身体?」
「你说什么?!」上官樵震惊的问。
「你还没听清楚吗?」欣薇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罗德光的交换条件是要秋蕾陪他一晚,那家伙打从一开始就对秋蕾居心不良,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让秋蕾屈服的机会他怎会放弃?就在事发的那一晚,他打电话给秋蕾,在威胁没有得逞的气愤下,他隔天便刊出了那篇报导。」
怪不得那天晚上秋蕾心神不定,原来是这样呀!她一定在挣扎要不要告诉他吧!想到秋蕾所受到的威胁,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想起罗德光在琉球藉著一支舞对秋蕾轻佻的举动,新仇旧恨全涌上了心头。
「可怜的秋蕾找不到你,从来没有面对过媒体的她被记者们吓坏了,她在我家躲了一下午,成了有家归不得的可怜虫,你非但不体谅她,还对她无情的炮轰,对她有著那样深的误解,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欣薇替好友打抱不平,「更过分的是你竟然对外发布了那样的新闻,全盘否认掉你和秋蕾之间的感情,你的作法和当初曲艾妮对你所做的有什么两样?你自己承受过那样的难堪与痛苦,但你却加诸在秋蕾身上。上官樵,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呀!」
欣薇的话像是给了上官樵一记大大的巴掌,尤其是最後那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竟然也步上了艾妮的後尘,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他曾经因为艾妮对於名利的重视甚於他而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而自己现在所做的不也是因为名利驱使吗?天啊!怪不得秋蕾要搬家,她一定伤透了心。
「秋蕾现在人在哪?」上官樵急切的问著,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还包括要求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