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错了!她一定弄错了!这个乞丐绝不可能会是赵偲薇。赵家是有钱人家,“就算她眼向愚荏解除了婚约,赵家也不可能会让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来行乞。
向深藜退后了两步。转身快速跑开。
见恩人已经离去,乞丐呆望了前方一会,没一会就打起瞌睡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弄错了,可是那过分相似的面容,让向深藜心头痒痒的,除非确定了乞丐的身份,否则她短时间内是无法止痒的。
于是,好奇心起强的向深藜步入了向愚荏的办公室。
“哥。”向深藜站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有没有限赵偲薇联络过阿?”
向愚荏头也不抬,“没有。”
“那你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向愚荏写字的手停了一下,“不关我的事。”语气中已闻愤怒。
“喔!”向深藜不敢再问下去了。
自从向愚荏跟赵偲薇莫名其妙地解除婚约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比以前更难以亲近了。以往她还会跟他撤撒娇,闹闹小脾气,现在却是连讲话都不敢大大声,用字造辞处处斟酌,小心翼翼。
“我很忙,不要缠着我问无聊的事。”
“那我走了,Bye一bye!”向深藜连忙退出办公室。
早就猜到向愚荏是不会理她的,既然如此,她就自己去找出答案吧!
顶着侦探楔而不舍的精神,向深藜仍隔三差五地去寻找女乞丐的踪迹。她的乞讨区域几乎都是以公园为中心点,所以显然常换地方,向深藜还是有可能找到她。
这一天,附近有歌星开演唱会,地下通道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乞丐篮子里的钱也增加的比较快。当有好心人连续丢了几百块下去,乞序正准备将钱收入怀里时,一旁的强盗眼明手快,立即从乞丐手中抢走钱,快速逃逸。
乞丐见钱被抢,头一个反应就是要将钱抢回来。她站起身来,刚迈开步伐,肚子突然传来强烈的剧痛,她慌忙蹲了下来,脸色惨白。
路人未来去去,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捧着肚子,痛楚有规律地来袭,确定即将临盆,她收起篮子,小心翼翼地往最近的妇产科走去。
向深藜走进地下道,发现在人潮最多的时候,女乞丐反而离开,心觉有异,遂跟了上去。
人越来越多,难免碰撞。乞丐虽然小心,却还是不慎被撞倒了,大腿流动的液体警示她羊水已破,她惨白着一张脸,想加速走向妇产科,双腿却已无力。
她为什么坐着不起?好奇心重的向深藜连忙跑过去。
“你怎么了?”
看到向深藜的出现,乞丐恍如见到救星,也就不管对方是谁了,抬起手挥舞,“快送我去医院,我的孩子快生了。”
手语?哑巴?赵偲薇?所有的疑虑终于获得验证!
第九章
她该怎么办?她不会处理接下来的事啊!
在产房外头,向深藜来口踱步干着急。手上握着脏兮兮的钱袋,那是赵偲薇进产房前交给她的。里头装的是她行乞来的生产费用!
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在他们分手后,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孩子又是打哪来的?难道说……会是向愚荏的孩子?
脑中闪过的想法使她惊悸,也不管赵偲薇这名字已是禁忌,向深藜抓着那袋钱四处寻找公共电话。
赵偲薇要生了?乍听到这消息,向愚荏脑袋一时怔忡。
是谁的孩子?他的?还是向紫蔚的?
“不要打无聊的电话来烦我!”向愚荏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向深藜知道向愚荏的脾气,只有说重点他才会理睬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干嘛吗?她在路上当乞丐!现在只有我在她旁边,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你随便派个人来帮忙好吗?这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啊!”大胆的说出假设后,向深藜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她没有把握向愚荏会不会因此气得从此与她断绝往来,因为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没有一个人晓得缘由,万一她不小心踩到他的痛处,后果难测啊!
她在路上行乞?这怎么可能?他虽气恼着她,但还是在赶走她之后,探听过她的动向。他亲手将她带到赵延荛的屋子去后,但赵延荛的爱人似乎容不下她,于是又辗转投靠了卫若兰。在卫若兰的屋子里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不该有任何想法。
那她又怎么会在外头乞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心里在抗拒。在过了半年之后,他对那女人竟然还心存恨意,他不想承认这事实,承认在当时……
他曾爱上了她!对于和女人之间从未认真过的向愚荏而言,这次感情的受辱,所带来的恨既深又浓,紧紧缠绕着他。
“她,”她的死活与我无关,这是他心里想说的,可是话到了后边竟变成了:“在哪家医院?”
向愚荏愿意前来让向深藜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看到他如冰雕琢出来的脸部线条,她倒宁愿他随便派个人过来,都比他亲自出现好得多。
向愚荏看了一眼向深藜手上拿的脏兮兮的钱袋,闷着气,问道:“你在哪遇见她的?”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是在人行地下道……”向深藜将两人的相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她现在跟以前改变了好多,”向深藜偷偷端详向愚荏的表情,“她以前像小动物一样,常常受惊,现在则像没感情的人,当我第一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害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你确定是她?”
“她是哑巴还比划手语,除了赵偲薇还会有谁啊!”
向深藜眼前突然一闪,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向愚荏推开了产房走过去。
“哥?”向深藜见状,急急忙忙地跟着过去。
她就躺在那里,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没有参加过任何有关于生产知识讲习的她,对于护士在一旁的指导完全入不了耳,只是一味地用力,期望孩子快快生下。
“呼、吸、呼、吸……你不要一直用力都没有呼吸,这样你会受不了的!”护士大皱其眉,不厌其烦地耐心指导。“跟着我做,呼、吸、呼、吸……”
“先生,你不能进来。”另一位护士走过来,打算请闯入者出去。
向愚荏不理会她,直住手术台走去。
向深藜费尽力气将她送进医院的时候,子宫已开三指,在病床上躺了没一会,就被推入产房了。
她全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烂,散发着一股腐烂菜叶的气味,被疼痛退出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咬着牙,双手紧握床杆,痛苦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她不是住在卫若兰那里吗?他第一次见到她对,她虽然不快乐、精神不振,但仍显清丽;她虽然饱受虐待,至少还有容身之处。现在她为什么会在路边行乞?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
“胎位不正!”助产的医生抬头大喊,打乱了他的思维,“去请病人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要剖腹产。”
本来要请他们出去的护士立刻问他们,“你们是家人吧?”
“我们?”向深藜为难地看了向愚荏一眼,“我们不是。”
“不是家人怎么乱跑进来?”护士火大了,“快出去!”
“我是。”向愚荏转回头来,“我是她丈夫。”
手术顺利地进行完毕,麻醉药退去之后,赵偲薇第一眼看到的是向深藜。她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寻找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