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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弄错了。」雩娘被她逼得节节後退。

  「还想骗我?」郑依霖不怀好意地盯著她的脸,「你再敢不老老实实从头招来,我就打电话给唐默,要他马上把你赶回大陆去,听到没?」

  「我……真的不会特异功能,我没有骗你呀!」雩娘急得快哭了。

  「看你是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你。」郑依霖回头持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雩娘面前挥过来挥过去。「说不说?不说就别怪我——」忽然想到雩娘异於常人的「功力」,赶紧又退後几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快点说,你还会什麽绝活?到这儿来有什麽目的?」

  「我……我很笨,除了烧饭、洗衣、整理屋子,啥也不会。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服侍唐先生。」雩娘不想惹麻烦,可麻烦似乎特别喜欢找上她。想自保,最好的方法该是三缄其口,才不会祸从口出。

  「唐先生有恩於你吗?不然你干嘛对他那麽死忠!」郑依霖越看越觉得她有问题。

  那麽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家……呃,也不是很漂亮啦!比她还差一大截呢!反正不丑就是了。这样一个女孩硬赖著唐默是什麽意思?服侍?是服侍吃、服侍穿,还是服侍睡觉?哼!!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的,唐先生对我的确是恩重如山。」

  「怎麽说,他几时施恩於你,我怎麽不知道?」郑依霖被妒火烧红了眼,一下子窜到雩娘面前,水果刀直接抵在她胸口。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雩娘不愿多作解释,再怎麽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多久?你给我说清楚。」郑依霖不能容忍唐默隐瞒任何秘密不让她知道。她巴不得完全掌握他的行踪,包括他的过去和未来。

  「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跟你多说,而且……你也无权过问。」雩娘对她的嚣张跋扈已经忍到了极限。

  「放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唐默很快就是我的丈夫,如果你还妄想继续待在这儿混口饭吃,就得买我的帐,懂不懂?」郑依霖激动地竟把水果刀刺进她胸前的皮肉。

  「吓!」雩娘一疼,不假思索地打落她手中的小刀。

  「敢还手?不要命了你。」郑依霖老羞成怒,抓起身旁的瓶瓶缶缶就往雩娘身上、脸上砸。

  「住手!!」

  这声喝令,吓得郑依霖手脚发软。

  第六章

  郑依霖作梦也没想到,唐默会在这时回来,还始无前例地对她挥以老拳。

  「你打我?」

  不止郑依霖,连同雩娘和随著唐默走进屋子的瘦高男子,都震惊不已。

  他从不对女人动粗,即使年少时在孤儿院里饱受艾玛修女的凌辱和虐待,也不曾见他如今天这般暴力与狂怒。

  「滚。」他的声音瘠症而低沉,有著慑人的威严。

  郑依霖一口气提上来;原打算用最恶毒的话把他骂回去,可才触及他犀利的眸光,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

  「我不是故意刺伤她的,是她自己——」

  「小雩,送客。」唐默面无表情,唯有一双阴惊的眼冷冷生光。

  「是。」雩娘一手抚住胸口,一手扶著沙发椅背,缓步走向门边。「郑小姐,请。」

  「走就走,什么了不起!如果你够聪明,就在我爸爸回国前赶快来跟我赔罪,否则——」否则怎麽样呢?跟他解除婚约?还是一状告到警察局让大夥看笑话?

  为什麽她就是没种撂下狠话,比如砍掉他的双手、挑掉他的脚筋什麽的?

  郑依霖站在门口,用力的咬牙切齿三十秒,仍想不出报复他的好办法,只得悻悻然的离去。

  「你怎麽样,伤得重不重?」唐默今天的举止相当反常,一向作风强悍的铁面律师,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诧异,真的很令人诧异!

  身旁长相俊美、衣著光鲜的男子,兴味盎然地提起一边唇角,将目光由唐默身上移至雩娘。不错,满有眼光的,为这样一名女子触动凡心,值得。

  「我不碍事,擦点你那红红的药,过一两天应该就会好。」每次受伤,唐默都为她擦拭碘酒,不解世事的她,还以为那比江湖各大门派的金创药还管用呢!

  「那种药只能治小伤,你这次伤得太重,必须到医院去。」唐默向一旁的男子道:「充当一次司机如何?送我们到就近的医院。」

  男子浓眉高高挑起。为了她?好……吧!看在「美丽」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吧!

  「开我的车。」唐默把他的「积架」车钥匙丢给他,弯身抱起雩娘。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雩娘伤得并不重。」这么亲昵的举动,只适合夫妻或情人,主仆之间实在应该避讳。雩娘很清楚自己卑微的身分,纵使和唐默同桌而食,都已经算是逾越了。

  「安静。」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使人不敢违拗。

  雩娘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坐进轿车後座,唐默还是没放她下来的意思,两手像铁箝似的将她紧实地嵌在怀里。

  前面的男子非常尽职,除了开车,任何废话都不多问一句。他和唐默太熟了,熟得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这个男人正沉浸在浓情蜜爱中,谁敢不识趣的加以干扰,谁就要倒大楣了。

  附近有家大型的教学医院。

  唐默抱著雩娘迅速走入急诊室。里边挤满病患,幸好有张病床刚空了出来。

  雩娘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惊恐万分地看著来来往往,全部戴著白色或绿色口罩的医生和护土。

  这……蒙面人?

  好好的人为何蒙面?想必非偷即盗。

  她回眸向守护在侧的唐默道:「这是家『黑店』,得小心应付。」

  陡地传来连声的狂嘎,雩娘机警地跃身贴往墙垣,撮口朝墙上的电灯吹——呼!呼!糟糕,这「烛火」根本吹不熄。

  唐默和那男子先是一惊,继之不禁哑然失笑,忙把她连哄带骗的按回床上。

  「这里不是黑店,是医院,专门救治病人的地方。」唐默指著四周吊点滴、贴伤药的病患,耐心的向她解释。

  「医生来了。」那男子道。

  雩娘又不解了,唐默像个翻译,马上新语旧解。「是『大夫』,不用拍。」

  医生看她头上一个疤,胸口又血流不止,脚上也挂彩,便问:「遭到歹徒打劫?」接著,很自然的,把眼睛瞪向唐默和那高瘦无辜的男子。

  「是的。多亏这两位先生出手相救,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店娘扯谎诓人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可惜歹徒太狡猾,乘机逃跑了,没能及时捉住。」

  「确实是很可恶。你有没有报警?」医生伸手欲解开她的扣子。

  雩娘大吃一惊,「你干什麽?」

  「脱衣服呀!不然怎麽帮你敷药?」医生不悦地撇著嘴。「miss陈,把帘子拉上。」

  护土搁下棉花和碘酒,拉开里侧的帘子,将雩娘、唐默、医生和……

  呃,高瘦男子识趣地走到外边纳凉去了。他三人被圈困在小布帘里,面面相觑。

  「现在没问题了吧?」医生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怎麽没问题?两个男人、四只眼睛,教她以後怎么做人?

  「不要怕,这里每个人都这样。有我在,我会陪著你。」唐默把她紧抓住襟口的手使力拉开,偕同护士强行解开已沾染许多血迹的钮扣。

  雩娘双眸无助地盯著唐默,不懂他怎么能任由别的男子窥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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