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小子将安全帽顺势拿下时,一头如云黑爆也随之而泄。
女人?!
该死!他这时候的表情一定像个十足的笨蛋。石湛天发现自己的下巴有点僵硬,连忙收起涣散的心神。如此的俊美,他英挺的眉眼间勾勒出蛊惑慑人的男性魅力,一袭黑色骑士劲装包里著至少一米八的男模身材,但明明是年轻的脸庞,却隐隐透著几分愤世的冷嘲……石湛天被她冲口而出的问话一惊,赶快回过神。情难自禁又如何?此时终究不是他心动的时机,也许这种感觉只是一时的失常。他长腿一跨,重新落坐。
「不管怎样,天色已经很晚了,赶快回家吧,小心别遇到了大野狼,‘小女孩’。」他加重语气强调,一边发动引擎、催油。「我不是小女孩!」
在她咬牙切齿的回应声中,石湛天加速狂飙离去,发出一串朗声大笑。
····································「相亲?!」水笙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妇人。「奶奶,您一定在开玩笑。」一个穿著和服,一脸威严肃穆的老妇人沉下脸,「开玩笑?我从来不闲玩笑的。」这倒是真的,水笙偷偷吐了吐舌头,奶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幽默的细胞。「但是奶奶,我还太小了呀。」
「够大了,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难怪早衰!水笙心想,但这都什麽时代了,奶奶竟然还这麽的古板。
水笙的奶奶是传统守旧的日本妇人,一向重男轻女成性。当水笙的母亲因病早逝,她就鼓励自己的儿子另娶新妇,好早日达成替方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因此,她总将这个不得後母人缘的女娃儿视为烫手山芋,越早丢开越好。不顾水笙的抗议,老妇人不为所动的说:「不管怎麽说,我已决定,下个星期的宴会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准时出席。」····································「哼!想要我乖乖听话,门都没有!」水笙在黑夜中宛如一只灵巧的猫般,无声无息地翻过墙,融入夜色中。她漫无目的的走著,一心只想逃离这桎梏的命运,全无意识到自己所走的方向。一阵七弯八拐後,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全东京最声名狼藉的地方。沿路上闪烁著俗丽的霓虹灯和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再怎麽没大脑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涉入了什麽样的状况。水笙不停地闪躲著一张张醉醺醺、外带著色迷迷的脸孔,几个男人籍著酒胆企图靠近挑逗她,都被她一一闪过,她钻入一条昏暗的小巷寻找远离的出路。「瞧瞧我们发现了什麽宝贝?」两名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家伙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她企图躲开,却被他们一前一後的围住。
「你们要干什麽?快让开!」恐惧袭上水笙心头。
「唷!还是幼齿的呷。」一个男人看清了水笙的面孔後啧啧称奇,混浊的眼浮上色欲的精光。他动手拉住水笙纤细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放开我!」她用力咬住男人的手臂,男人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她乘隙想钻出却又被另一个更硕壮的男人从背後抱住,「嗯,这小丫头挺厉害的嘛!」「贱女人!」先前的男人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偏了水笙的脸。她跌坐在地上,顿时眼冒金星,混沌的脑袋再无馀力抵抗,唯一的知觉就是脸颊上热辣辣的痛楚。她在泪眼氤氲中瞧见两张啜心涎笑的脸渐渐逼近,老天,谁来救救她……「唉哟!好痛!」眼前那个男人突然弯身抱头哇哇大叫,他不可置信地看见双掌上染著鲜血,再看看地上一颗染红的石块,显然就是丢中他的凶器。「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打你老子!」黑暗尽处传来一个轻轻的笑声,一个影子渐渐靠近,「喔?原来是人呀,我先前还以为是两只下流猥琐的野狗呢。」 看清楚原来是个不识相的小伙子,又见他是单独一人,两个色人相互使了个眼神,同时围向他。「小子,竟敢坏你老子的好事,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身材粗壮的恶徒吐了口口水,挥拳相向。谁知道那年轻人竟轻松躲过他的拳头,并且毫不客气的反击;另一个人见情况不对,也加人战局,三人当下格斗了起来。别看这男孩年纪轻轻,打起架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含糊,出拳既快且狠,三两下两名恶徒都负伤挂彩。水笙看见其中一个男人乘隙偷偷拿起地上的酒瓶,准备从男人的背後偷袭。「小心!」她大叫。
听见她的警示,男人倏地回头,机敏的以手刀砍中那卑劣的小人,只见那家伙当场哀号一声,酒瓶应声碎成一地。「我的手……」恶徒痛苦的唉叫,「你打断我的手……」另一个男人赶紧搀扶住他。「断了你的手还算客气哩,你应该庆幸我没断了你其他的地方……」男人的视线故意下瞄,意有所指,瞧见那男人立时紧张得夹紧双腿,他讽刺的一笑,「还不快滚!」 两名恶往如丧家之大般,一眨眼工夫便逃得不见踪影。「你还好吧?」他转身问蜷缩在阴影中的女孩。
当街灯照亮了彼此的容颜时,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是你!」
「是你!」
看见她脸上的红印,石湛天怒气顿生。「小妹妹,难道你父母没有告诉你这麽晚别到处乱跑? 还是你是个白痴,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原本感激的心绪全都烟消云散。「你说对了,我爸妈是没教过我这些!我的母亲早死了,我老爸则恨不得把我送得越远越好,今天谢谢你的鸡婆!」今晚已经累积够多的恐惧和委屈,她不需要更多的责备。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等等……」他定睛仔细瞧著她,[你哭了?」该死的!她抹一抹脸,不想让这个臭男生看见自己的脆弱。「没有。」她别开了头。这个男人的眼睛家钻石般,在昏暗的灯影中闪烁著魅人心魂的光芒,像一只专注、蓄势待发的野兽。突然,他低低诅咒了一声。
水笙分明像是听见了几句中文,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喂,你读不会是个杂种吧?」石湛天倏地一僵,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正巧击中他最不欲人知的痛处。「你……」水笙并无察觉到他不寻常的阴沉,只是自顾自的笑著说:「如果你真是个混种,那我们就是同类啦!」「同类?」
「嗯,我的身体里流著倭寇的血,我猜你也一样。顺便一提,你不该说脏话,而且还用中文!」她改说标准的中文。石湛天仰头大笑,头一次听见这麽懂得自嘲的女孩,他真是遇见了个宝贝。「石湛天。」他伸出手。
「我叫方水笙,请多多指教。」她握住他的。
突然一阵电流似的感觉穿过两手交握处,同时震撼两人心坎深处,那强烈互属的感觉就像是心灵起了共鸣似的,他们投给彼此惊诧的眼神。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纤细的柔荑,带著诡谲的眼神觑了她一眼。
是她吗?他一定要证明!
「咦?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态,使劲拥她人怀并俯身吻住了她。
那纯真的滋味告诉他道女孩的单纯与未解人事,但她给人的感觉竟是该死的甜蜜!他没法控制并叫自已停下来,这绝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体验,或者应该说这是一次活生生、绝美的诱惑,逼得他整个身心不由得倾斜、失控。水笙全然无助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轻舔慢吮,即将满十七岁的青春年华,人生才初透玄机,怎抵抗得了他的诱惑与撩拨?渐渐地,她只能随他一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