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在做什么?他……他是在吻她吗?这感觉跟刚刚睡梦中的感觉好像啊……
嗯晤!那是什么?夫子将他的……他的舌……晤!不要缠着她的舌啊……那好奇怪……
琥珀身子挣扎起来,却被一双铁臂紧紧地夹抱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启檀口,接受他狂妄的入侵。
琥珀惊得忘了哭泣,她感受到他沉重浓浊的鼻息及他身上的温度,好热!像要烧融她一般。他好有力气,将她抱得好紧,她快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脑子乱哄哄的,思绪理智停摆,混乱中她无助地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原本在唇齿间肆虐的湿滑唇舌,沿着她的脸颊亲吻,好温柔,好舒服,动作轻而柔,深怕一用力,就压坏她似的。
温热的薄唇吻着她的嫩颊,她小巧的鼻,她的眼,吻去了她长睫上的泪珠,而后温热的薄唇离开了她的小脸……
琥珀紊乱的呼吸慢慢地回复正常,她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眼,他依然是那样俊美挺拔,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些许挣扎。
两人凝视,琥珀红着小脸蛋,而沈敬儒则是眼露复杂情绪。
“夫子……”琥珀先出声了。
沈敬儒深深地吸了口气。“琥珀,你脸上有墨渍,快抹净。”
“刚才……”她必须确认他不是在轻薄她,夫子也喜欢她吗?
“刚才我只是在帮你擦掉墨渍,别多想。”他冷声道,回复成以前面无表情的教书夫子。
什么?
不过一晃眼,他就否认了?琥珀呆愣在原地。
“别光愣在那儿,快去净脸!”
他又吼她了。
说谎!胡扯!会有人用唇舌去帮别人净脸的吗?做了又不敢承认,怯懦的男人!琥珀一咬唇,万般委屈地飞奔出去,差点儿撞上端茶点儿进来的小厮。
“小心啊!琥珀!”小厮忙喊,待转身放下茶点,“咦?沈夫子,你唇边有墨渍啊。”小厮好心提醒。
沈敬儒却像是万般懊恼似的恍若未闻,继而痛苦地将俊脸埋在双掌中。
***
琥珀再不当伴读,也不去书房了。
“琥珀,都快一个月了,你当真不回书房?”嗯,这周朝的秋葵紫浸磺制作精巧玲政,挺好。思卿一边把玩着周朝的玉器,一边与琥珀说话。
“思卿,不要再说了,虽然咱们是一块儿长大的,你也视我如姐妹,但我总是下人的女儿,份内的事我会做,但伴读不是我应做的事,我绝不回去。”琥珀赌气道,用力扫着墙角的灰尘。
“琥珀!我什么时候当你是下人了?”思卿抢下她手中的扫帚,丢到一边。“不要扫了,唐大叔是咱们庄内首席的酿酒师傅,琥珀你也是酿酒的一把好手,别下人奴婢的挂在嘴边。”思卿嘟道。
“这些才是我应该做的事,读书对我而言是奢侈的事,庄主,您该回去书房听课了。”琥珀摆出一脸丫环样,她还在赌气。
“不许说这种浑话!”思卿低斥琥珀。旋即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琥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来不会这样的啊,怎么从我上回跟孟兰出去透气,逍遥一天回来后,你就完全变了样。”
从那一天开始,琥珀坚持不上书房,也不读书了,要是强迫她去,琥珀便摆出一副婢女样,不是要去灶房帮忙,便是自愿去清扫茅厕。她怎会要她做那些活儿呢?琥珀可是她的好友啊,所以她也就不敢再强迫她到书房去了。
面对思卿的逼问,琥珀还是不讲话,压低小脸,抿紧唇瓣。她在赌气。
思卿叹了口气。“别说你奇怪,那臭沈敬儒也怪,以前他总是紧迫盯人,要是我没抄写完规定的次数,他绝不会放过我;可他现在都闪不吭声,时候一到就走人,干脆明了,不罗嗦。虽然我比较喜欢他这样啦,但是你们俩也倭是怪异了些。”
“别把我跟他扯在一块儿!我最讨厌夫子了!”琥珀气得直瞪着地上的扫把,好似那扫把跟她有仇似的。
“我也讨厌夫子。”思卿瞅了她一眼。一我看这样吧,琥珀,地你也别扫了,快过年了,街上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咱们今儿个就出去逛逛吧!也好解解闷。”
“可是,思卿你待会儿还要到书房听课,不去的话……”他会生气吧?
“不去的话,沈敬懦也不能把我怎样。反正你不去书房,他打不到你,他也不敢扁我,我怕啥呀?走走走,咱们出去逛逛,透透气,那才是正经事儿呢!”说完,思卿不由分说的拉了琥珀就走。
***
广祝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市集上人潮汹涌,大伙儿挤来挤去,摩肩擦题的,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出云山庄的主子出门,不免俗的带着一堆随从跟班,思卿嫌人多累赘,只留下护卫,其余的全给撇在庄内。
几个人走在喧嚣鼎沸的午市,护卫顾得了主子,就顾不了琥珀,顾得了琥珀,就顾不得主子,因为思卿很喜欢乱跑。想当然尔,护卫当然得紧跟在主子旁边。
“琥珀!快看,这玩意儿挺新鲜的。”思卿指着一打扮怪异的小贩说道。
“姑娘,这是东瀛来的香料,中原地方没有,今日算两位姑娘便宜一点,二两香料,算一两银子。”
好贵!琥珀伸长脖子瞧了瞧那摊上的香料一眼。
“买了”
思卿爽快撇下银子,护卫手里便多了包东沉香料。
“咦?前头围了好多人啊,琥珀,咱们去看看。”思卿拉着琥珀便往人多处挤去。
“来来来!这是小的家里祖传的泉酒,今日趁着空闲儿,运个几坛出来周转周转,胡乱弄些银两儿,也好度日啊!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这儿有试尝的小杯儿,喝喝看啊,喜欢的话,算便宜一点给您端来幄!尝尝啊!”小贩大声哈喝着。
“暧!琥珀,咱们去尝尝,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喝?”思卿兴致高昂地拉着琥珀到前头。
“啊,两位姑娘,尝尝看啊!”小贩热心地端给两人各一小杯酒。
“小贩,也给我一杯。”众人见两位美女都伸手拿了,便纷纷也向小贩讨酒。
思卿缀了一口,随即吐吐小舌头,低嚷道:“啊!好辣!一点儿都不像咱们庄里的莲花白嘛!”
莲花白?
此语一出,众人惊讶地看着思卿,随即窃窃私语:
“那就是出云山庄的庄主啊……看起来好年轻……”
“还是娃儿呢……怎么会在这儿闲晃……”
“听说庄内都由总管把持啊……她一点实权也没有……太年轻了嘛……”
琥珀闻言,气得大嚷:“你们别在那儿碎嘴,咱们庄主是出来散心的,庄主说这酒儿比不上咱们庄里的莲花白是事实,别瞎扯些有的设的!”小身子出面护主。
众人被琥珀一阵抢白,随即摸摸鼻子,乖乖闭嘴。
“呵呵呵!想不到应天府首富也会到这人多嘴杂的市集逛街散心啊!”一阵低沉的笑声打破了众人的尴尬。
高大的护卫立即挡在思卿面前,瑰拍则是一脸紧绷看着来人。
“别紧张,在下周丕显,云庄主应该听过在下的名号吧?”高大的男人邪佞地笑道。
“没。”思卿轻挥了手,护卫随即退下。
周丕显大笑,”外传云庄主从不管事,所以没听过我的名号是自然,但旁边这位琥珀姑娘应该听过周家庄吧?琥珀姑娘的爹亲可是唐师傅?听说唐师傅从入夏以来,都睡在酒坊里,深怕输了明春的品酒大会?他可真是紧张啊!”粗旷的男人眼底有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