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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个性残虐,阴沉不定。

  第四章

  “啊——啊——好困啊……”琥珀打着漫天呵欠。

  还有三遍……天啊,她昨天一夜没睡,只为背那该死的秋声赋,没想到,今儿个她顺利地背完书.沈敬儒居然还要求她抄写十遍。

  她看了看旁边空着的大椅,思卿早就被孟兰领走了,借口要商量庄务。

  才不是庄务呢!还不是昨儿个夜里思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孟兰房里哭诉她几个月来被沈敬儒折磨的“惨状”,说从夫子来后,她没休息过一天。夫子可以不休息啊,他年纪大啊,但她才刚及芨耶,体力有限,怎能过如此“操劳”的生活!

  孟兰拗不过她苦苦哀求,答应思卿今天会领她出去喘口气,果然,沈敬儒前脚才刚踏进书房,孟兰后脚就跟进来了,想当然尔,思卿投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后,顺利地跟着孟兰离开了书房。

  只剩她这个伴读的!主子都走了,还伴什么读啊!她也好想开溜啊!琥珀可怜兮兮地望向沈敬儒。经过一段时日,她现在对他也有对夫子般的敬重了,不似从前,逞口舌之快。

  “夫子,我……”虽说从那天在悦己园的事后,思卿就大刺刺地喊他沈敬儒,但她还是不敢这样唤他,依旧唤他夫子。

  “(秋声赋)背完后,抄写十遍。”他面无表情地丢下话,便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手指交叠成尖塔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琥珀往外头望了一眼,思卿已经走远了,真好。

  “快背。”他依旧面无表情。

  背就背!算她琥珀倒霉,遇到这样不通情理的夫子。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初浙流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清脆爽朗带有些微童音的声调一字一字的背诵出(秋声赋)。

  文中欧阳修用具体的视觉意象来表现声音的特质,将视觉与听觉做了相当贴切的转换,但在沈敬儒眼中,不需文句转换,琥珀字句清晰的背诵,已将(秋声赋)的前半段做了最好的诠释。

  沈敬儒闭起双眼,优雅地坐在太师椅里,专心聆听起琥珀独特的嗓音,嘴角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

  夫子从她背完书后,就离开书房,说是去透透气,她也好想出去啊,可是夫子硬要她抄写(秋声赋)十次才可休息,否则……他瞥了墙角的细鞭筒一眼。

  呜呜……她不想再被打手心啊!可她又好困……

  嗅!她不行了,她再也撑不住了。

  眼皮很重,四周的景物似乎膝檬俄盼的,手中的毛笔好似有千斤重,还有三遍……

  不行……得抄写完……否则夫子会打人……打手心很痛啊……她不要打手心……要抄完……一定要抄完……还有三遍……

  童子莫对,垂头而睡……睡……啊……她好爱睡啊……但闻四壁虫声卿卿……如助余之叹息……叹息……呼……呼噜噜……

  咚!琥珀终于不敌睡魔的召唤,小脸压在抄写的宣纸上睡了起来。

  呵!还是睡觉舒服,琉泊在睡梦中微笑,晶红的小嘴儿微启,像个幸福的美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

  晤晤……好热,什么东西缠着她的舌……又滑又紧……嗯晤,不要……琥珀用双手挣扎着。

  但那东西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加吸吮住她的小舌……缠紧……嗯啊,不要咬她……好……好难过。琥珀像是做恶梦般呼吸困难急促。

  嗯晤……她喘不过气了……她的唇瓣好痛,那刺刺的东西一直刮搔着她的下巴……住手!嗯呀……

  “不要!”琥珀尖叫惊醒。

  她急喘着气,呼吸急促紊乱,张大美眸,环视四周,那酡红的小脸庞看起来既无辜又慌乱。

  “夫子?!”她惊讶的尖叫。

  沈敬儒昂然站在桌前脾晚她,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夫子!我不是偷懒我只是太累了打个吨而已,真的我真的没有偷懒我是因为昨夜一整夜都在背(秋声赋)才会打瞌睡的,我真的很认真在抄写欧阳老头的(秋声赋)你看我都写好七遍了还有三遍而已真的还剩下三遍而已胆。”琥珀像是怕沈敬儒不信般,话讲得又快又急,快到让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只见琥珀急急地拿起桌上的宣纸,讨好的呈在沈敬儒面前。

  “夫子,您看,我很乖的。我有乖乖的在抄写文章幄。”她张着灿眸道。

  沈敬儒比她高,她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小小的脸蛋仰视眼前不发一语的男人,如羽毛般的长睫眨啊眨的,酡红的粉颊很是诱人。

  夫子不说话。

  他……他看起来好生气啊,冷着一张脸。她……她只是睡了一下,他干嘛就不说话。他该不会又要打她手心吧?打手心?赫!不会吧?!琥珀惊恐地瞪大双眼。眼角偷瞄藤鞭筒有没有少一根细鞭儿。

  “夫子?”

  他怎么不看她努力抄写的成果呢?反而像是发呆似的。

  “夫子!”她伸手拉他,他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啪!沈敬儒猛然甩开她的小手。

  “不要碰我!”他虽是低吼,嗓音却出奇的低沉沙哑。

  “夫子……”琥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夫子好像很生气,她只是打了个吨,有那么严重吗?

  琥珀嫣红的唇瓣微颤着,小手紧捏着刚才辛苦抄写的宣纸,都捏皱了,她委屈地抿紧小嘴,美眸里水气弥漫。

  为何他总是这么严厉,总是这么一丝不苟,睡一下会怎样吗?她真的很累啊,她昨晚很努力地默背(秋声赋),庄内人都睡了,她撑着不敢睡,他知道在寒夜那种硬撑着沉重眼皮的感觉吗?好痛苦啊!

  她琥珀真的很难得如此认真在准备夫子交代的功课,真的!

  为了今天能将文章流利背出,她强忍着睡意,在严寒的夜里,不断用湿巾子抹脸,只为了得到他一句赞赏,一句就好了,可是他对她真的很挑剔——咬字不清,重背;断句不对,重背。

  她前前后后背了三次,背得口干舌燥,却是一口茶都不敢喝,只要得到夫子一句称赞,那昨夜的奋斗都值得了!可是夫子听她顺利背完后,却不发一语,反而是冷着脸走出去。

  她是哪里得罪他了?她琥珀只是个小小的伴读,只是庄内制酒师傅的女儿,为何对她要求这般严格?难道只因为她身份低下,就由得他这样耍着她玩吗?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啊,为何他对她就不能放松一点,不能温柔一点呢?

  琥珀愈想愈难过,愈想愈委屈,压低小徙,扁着小嘴,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无可遏止,泪水像黄河溃堤般,奔流不止,好似要将这些日子来的委屈倾诉够。

  “不许哭!”他又吼。

  又来了,夫子只会吼她,他对思卿总是轻声细语,对她就特别凶,就算思卿会顶嘴,但夫子总不会大声对她说话,夫子偏心!琥珀的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狂流,呜呜咽咽的,哭得梨花带泪。

  她用捏着宣纸的手抹去面颊上的泪水,却是愈抹泪愈多。湿透的宣纸泌出了墨迹,随着小手一抹,墨清染上了她的粉颊,泪水加上黑渍,琥珀的小脸瞬间成了大花脸,狼狈不堪。

  “该死的!不要哭了!”他猛然一吼,大掌钳住她小巧的下巴,封住了她被泪水涌湿的唇。

  晤……琥珀措手不及,只能睁大泪眼,惊愕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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