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枭王,他本能的看向卓敬西,她正将一块松饼放入口中,饼上的奶油不小心残留在唇边,她没有发觉。
他取出餐巾替她拭去,一边说:「这里贩卖的珍珠很有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瞧瞧。」
「饭店还有卖珍珠?」卓敬西惊叫,真是什么钱都要赚。
于尚美勾着唯少午的手臂道:「『香港文华东方酒店』的珍珠一向以合理的价钱闻名,既然你们要去逛,我们也去看看好了。」
「跟屁虫!」邢西领不客气地骂道。
第八章
「香港的珠宝店比比皆是,有时候为了拍戏所需,我会到赤柱市场买廉价的银器和首饰,这样即使用坏了也不会心疼。」于尚美挽着唯少午的手,脸却别向卓敬西,述说着演艺圈的衣饰购买史。
橱窗柜里,摆示着各式造型的珍珠,细腻光莹的质感让卓敬西兴致缺缺,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停驻在卖场一角的矿岩。
黑岩粗犷的展现它独特的神秘感,立在角落,路过的人不会对它投以视及珍珠般时的欣羡,因为它只是个陪衬,但却极度的吸引她。
当卓敬西挣脱邢西领的怀抱,走向那块半人高的黑色岩石,他颇为意外。「你喜欢这个?」
从她目不转睛的神态里,他找到了答案。
「这是做什么用的?」她伸出手抚触它坑坑凸凸的外表,粗糙中有着细微的岩屑脱落。「天然的呢!都没有修饰过。」
「你仔细看,在卖场的角落都见得到,依设计的观点来看,它们是为了掩饰角落的空间用来拟造环境的。」
卓敬西环视四周,果然在角落里找到它们的身影,来往的人潮里,没有一个人将目光从珠宝上栘开,而它们又是黑色的,所以通常被忽略。
「我觉得它们比珍珠好看多了!」她由衷地说。
他对她奇特的观点深感兴趣,正要开口,身后一个声音唤住他,一回头,是卖场的经理人;他向经理人挥手示意,之后按住她的肩头叮咛:
「敬西,我到『L?J』专柜去选珍珠,你在这里等着。」
「等?不让我跟?」
「这次不用。」他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然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专柜,视线犹不放心的朝她频频望来。
卓敬西很听话的站在黑色岩石前。她发现岩石黑色的细缝里隐藏着白色小粒子,因着灯光的照射亮着微光,晶晶亮亮的煞是好看。
此时,她的臂膀给人撞了一下,只感到蚊叮般的刺痛在手臂上一扎,一阵昏眩袭来,她立刻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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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西感觉意识逐渐清醒,她努力张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接触到的是冷硬的椅子,手被反绑在椅背,脚亦不得伸展的死锁在椅脚上,她欲开口喊叫,才知道嘴巴亦被封得紧密,无法发出字句……
惶恐不安油然而升,冷硬的空气压迫着她,恐惧感在心底划开,她全然不解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闪过的,只有邢西领要她等待的声音。
「妳醒了?」一个女音在她耳侧响起,沉郁而低哑。
卓敬西的心骚动不安,嘴上的胶带被人不留情的一扯,撕裂的疼痛化成热火在她唇边烧开,痛得她大叫:「你们是谁?捉我来做什……」她的声音被一道巴掌声掩盖,左颊随之传来灼烫,迅速胀痛。
「我没有问你,你毋需发出任何声音。」女人不屑地轻笑起来。
倾听着细微的脚步声,卓敬西感觉有不少人在她身旁站立着,似乎在等待着女人的命令,女人离她不远,是唯一的出声者。
「你想问……」卓敬西的话再度隐没,因为腹部被人用力一踢,顿时感到疼痛不已,瞬间,一股咸味自肚里涌出,她已无法成语。
女人嫌恶的将手一挥,待所有人都走出去后,才问:
「你跟唯少午是什么关系?」
「唯……」卓敬西压根儿对这个名字没印象。「我不……不知道……」
她的回答并不被认同,女人对着她的肚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她感觉体内仿佛被掏空般,不断的吐出血水。
「别敷衍我。」女人大声斥喝。
卓敬西想回答,但发不出疼痛以外的声音。她有跟这些人结怨吗?为什么她要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严刑峻罚?一堆问题在她的脑中打转,隐约之中,有些模糊的记忆在她脑海里闪现……
「说啊!」女人的吼叫里包含着浓厚的恨意。
「我不知道!」卓敬西奋力一喊,所有的痛楚立刻传遍全身,不只是她的肚子,就连她的头,都像快爆炸般。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时的音调已不再激动,反而相当冷静,「唯少午是个无情的男人,你最好别靠近他。」
「靠近……」卓敬西挤出呻吟之外的声音:「我说……过,我不……认……识他……」
女人闷哼一声:「早上才一同共餐,妳忘得可真快,」
忘?卓敬西知道自己的弱点,她不是忘,而是不记得。
她心里又慌又急,因为邢西领还在等她;她甚至不想探究为何会来到这里,唯一的信念是赶快回到他身边。她慌乱的摇着头,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语句间杂紊乱:
「我……想你……是捉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
「好吧!」女人咬咬牙,「最好是这样,否则你会跟他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让卓敬西打从心底泛起寒意、头皮发麻;死……这个可怕的字眼,她会死吗?她无法强装自己不害怕,颤抖的身躯已经打起哆嗦。
她听到开门声,还有女人撂下的拔尖笑声。「给她打一针,看来她是邢西领的女人,也好,晚上让兄弟们高兴一下……」
砰的一声,声音隐没在门后,卓敬西战栗着体内的寒意,那个女人说什么?
晚上让……那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她好害怕……邢西领呢?他为什么留她在这里?
手臂的刺痛感再度传来,她感觉到液体注入体内,跟着头昏目眩。
思绪被恐慌淹没,黑暗之中,她只觉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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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邢西领捏紧手中的珠宝盒,于卖场内来回奔走。他再次立足在黑岩前,仍不见卓敬西的影子。
于尚美远远的奔来,她已经通知了酒店经理,酒店方面也派了服务人员帮忙寻找。望着邢西领充满焦急、愤怒、无奈的复杂眼神,紧抿的双唇,往日的平静已不复见。
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敬西会不会回房间……」
邢西领的眉头锁成一直线,额上青筋暴凸,「不会,她只听我的,我要她等,她不会擅自离开。」
「洗手间也找过了。」唯少午走了过来,虽然对卓敬西没有好感,但基于朋友的立场,他也很担心。
邢西领懊恼极了,他不该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手中的红盒子被他愤然一丢,在地上砰的一声打开,一颗黑亮的珍珠滑了出来。于尚美连忙拾起,那是一条没有任何赘饰的项链,在艺术灯的照射之下,散发着神秘的光彩。
「这条项链是要送她的?」
邢西领恨恨地一瞥,愤然的眼神是答案,他抢过项链,当下使劲的拉扯。
该死,就是这条项链害的,否则他不会放下她一个人……
于尚美瞠目,惊愕的阻止他愤怒的举动,「你不要这样,就算找不到她也不要拿东西出气啊!」趁他松手,她顺利的抢了过来,抚着那条素雅的链子,她若有所思的凝视他,「不只是你着急,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