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领抓着头,不知所措的神情尽收于尚美眼底,据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曾送过女伴任何一样礼物,他认为只要女方获得了他的关爱就已足够;物质上毋需付出太多,那对他而言,是不必要的麻烦。
于尚美一直在怀疑卓敬西何以得到邢西领的青睐,自从他们俩传出绯闻之后,他就跟以往的绯闻圈脱离,难道他自己没有发觉吗?「你很爱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这个!」对于感情,唯少午永远嗤之以鼻。
于尚美不理会唯少午的插话,直视着邢西领寻求解答,「你一向关心你的女伴,但是这一次,你的关心变了质,你感觉到了吗?」
邢西领吸了口气,不否认自己喜欢敬西的事实:「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西领!」唯少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于一向对感情收放自如的好友,他不敢相信好友竟然会深陷其中。
「我一直在调适,爱一个人对我来说很简单,而且公式化。」邢西领叹口气,将背靠在墙上。「我承认她很特别,打从一开始,我就被她吸引了。但是我不想被束缚,所以才一直压抑。」
「你自由过了头。」于尚美一语双关,瞥了唯少午一眼才接口:「一时之间很难调适;但,至少你没有否认这份感情。」
唯少午努努嘴,转而望向奔走的人员,不想听这类谈话。
「我爱她!」他是说真的,悔恨让他的声音哑了。「我不该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没有错,你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罢了。」于尚美将项链收好后交到他手中。「会找到她的,这是你的心意,别辜负了。」
「尚美……」邢西领的心中百感交集。
于尚美给了他一抹宽心的笑容,「我会转告千晴的,让所有的女人都对你死心,这样你可以安心『调适』了吧?」旋即,她似是想到什么,正色严肃的说:「我想卓敬西可能哪儿也没去。」
「什么意思?」邢西领的隐忧浮起,于尚美眼中的讯息是……
「她被人捉走了!」
「可恶!」邢西领的心炸了开,这就是他最担心害怕的地方,他一直不敢往这个方向猜测,没想到……他愤而往墙上一捶,他说过要保护她的,可是现在……
「也许是你对她太好而引起的危机,又或者--」于尚美指着唯少午,「跟他有关。」
「我?」唯少午调回目光,一脸不解。
于尚美不由得一叹,「你不知道,最近跟你太亲密的女人都有了危险?」
「你有吗?」唯少午连忙在她身上仔细查看。
此举让于尚美红了双眼,他还是关心她的;她握住他的手说:「我一直没离开过你,所以没机会受伤。」
可是,唯少午并没有跟卓敬西有任何吵嘴以外的交集啊!
「什么危险?」邢西领急急地打断两人,不让自己的思路往坏处钻。
「你也知道影迷们疯迷的程度,不管是你的、少午的,都有一个共通点。」于尚美定定地说:「极端的影迷不是没有,爱不到的只好毁灭。」
邢西领的心寒了,踉跄的退了两步。
毁灭……他不要,太可怕了!他的心慌乱极了。「不行,我不能站在这里等……」
「你冷静点,」唯少午不得不劝道:「她可能不是被捉啊!你说她会听你的话在这里等你,那你千万不要走来走去,她会找不到你的。」
「如果真的是被捉走了呢?」邢西领不得不这么想,就算不是影迷所为,还有另一个人会这么做……这是他最大的隐忧!
此时,一名服务人员气喘吁吁的跑来,递上手中的纸条说:
「这是刚才有位先生交给服务台的,指名要交给邢先生。」
邢西领接过纸条,呼吸跟着开启后视及的字句急促起来,看完之后他朝着门口狂奔而去,于尚美则很快的取出手机拨号,接通后,她急促的声音响起。
「尖沙咀警局吗?请速往重庆大厦A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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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西的脑袋一片浑噩,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她的四肢仍然无法动弹,眼前依旧黑暗,可是,身体己变成平躺着,背后是软绵绵的触感,她微微一动,立刻明了自己的四肢被绑在床柱上。
深深的恐惧罩住了她,为何她会遇到这种事?
她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啊!
唯一记起的,只有与邢西领度过的总总,黑暗里,她想起了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清清楚楚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要她记住他的话。
的确,在她的记忆里,全然充斥着他的影子;他说他是重要的,此刻她明白了,因为她需要他。
可是,他也说过,如果她没跟在他身边,出了事只能怪她自己……
她是跟着他的,只是他表示放开了她,难道这是要她离开的表示?
悲伤爬上心头,他不要她了?他不是要保护她吗?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出现又代表了什么?
除了他,她想不到其它的人来救她。好惨!她恨不得抹去自己的记忆;首次,她对自己的记忆感到厌恶。
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粤语和轻蔑的笑声,朝着她靠近;她不敢妄动,屏息间,感觉到自己犹如猎物般被盯视着,笼罩的寒气逼向她,让她更为惊悸。
突然,她的衣服被人撕了开,胸前感到一阵冰冷,直透入她的心,让她战栗不已。在周围的淫笑声旋绕之下,一双手探向她浑圆的乳房,她惊恐失措地大叫、挣扎,身体却动弹不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摆动的身躯被那双手狠狠地箍住,零星的拳头朝她的腹部击去,看着她痛苦不已,笑声更尖锐了。
混沌的脑袋被压制住,她感觉到腰间的裤带被松了开……
亦在同时,门被人给撞开,随着一声怒吼和凌乱的殴打缠斗声,命令、叱喝和痛击后的呻吟在她耳侧忽远忽近的飘着……
接着,她手腕上的束缚消失了,跟着脚也可以行动了,但身体却因痛楚而弯了起来,嘴上的胶布被人给轻轻的撕开,冲口而出的,是因腹部被打而狂呕的血水。
邢西领绞痛的心四分五裂,当他进门看到她的处境时,他恨不得杀死那群混蛋;他脱下衣服罩在她身上,跟着拆下蒙住她眼睛的布条。
感觉到有人靠近,卓敬西本能的往后缩,轻轻的使力即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不要……」
「敬西……」邢西领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甚至不知道可不可以碰她。
这个声音--卓敬西抬眼时已热泪盈眶,她激动的环住他,哽咽道:「你终于来了……」
她在等他!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和心都痛苦不堪,「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天吶……伤到哪儿了?」
泪水湿透了他的肩头,一阵咳嗽牵动着她腹部的伤口,她断断续续地说:
「他们……打……我……我全……身都……好痛……」
邢西领全身的神经跟着扭紧,抱起她,他穿过警员和人群,小心地躲过众目往外走去,尾随的人影只剩下一个。
「这是你保证的结果?」医神停留在他的后方,冷冷地责备:「这是你所谓的『安全』?」
「我不想跟你谈这些。」邢西领头也不回地命令:「跟我回饭店,帮我看看敬西的情形。」
医神跟了过去,他并不是屈服,而是对敬西的责任,以及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