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敬西冒出水面准备换气,拨去眼前水渍后,一张放大的脸孔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连忙退开斥道:「你近视啊?」
唯少午躺回池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口吻:「我眼睛好得很。」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近看我?」卓敬西摆明了不问清楚死不休的姿态。
「你确定我在看你?」唯少午不怀好意的笑。
她有股想打人的冲动,狠狠地骂道:「你的表情很猥亵,真是恶心!」
唯少午收起笑脸,对她的用词怒不可遏,愤而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次。」
她迎向他的逼视,不认输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这个丑八怪,当真不知死活?百依百顺的女人见多了,也成了他认定的事实;而她--无礼、又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还羞辱他--
「放开我啦!烂人--」
卓敬西甩脱唯少午紧抓的手,嫌恶的表情严重打击他的自尊心,他眼角余光瞥见邢西领的到来,遂把她丢还给邢西领,大斥:「这个女人嘴巴真坏,别告诉我是你教的!」
邢西领反而向卓敬西投以赞赏的眼神,「那当然,她说的是事实。」
尾随在邢西领之后的于尚美噗哧一笑。
唯少午不敢置信的尖叫:「邢西领,你说什么?」
「没--」邢西领提醒他:「离早餐时间还有二小时,我们可以一起吃。」
说完,邢西领不理会唯少午的不满,带着卓敬西泡入按摩池,享受两人世界,还不忘回头施恩的补充道:「你们可以继续刚才『末完成』的事了。」
接着,唯少午的尖叫转成大笑,决定选择不伤害喉咙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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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池里水波翻腾,卓敬西将一边的肩头靠在出水口冲打,酸疼的感觉随着水流的冲击逐渐消除。
片刻之后,臂膀的肌肤烙下了红红水痕;她栘了移位置,换上另一边肩膀。
碧绿的池水衬着卓敬西无瑕的肤色,邢西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视及她泛红的肩膀。
他的眉头一拧,拉过她,让她背对着自己。
「你干嘛?」她的肩头被他的手一磨蹭,不由得一阵发热。
邢西领捞起水往她冒出水面的身体淋去,轻轻柔柔地。
看不到他的脸,无法猜测他的想法,卓敬西对他的举动感到不自在,微微一动,将身体浸入水里,只露出一颗头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邢西领依然没回答,只是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挪,恢复刚才的姿势。然后将双手按上缓缓揉动。
他在帮她按摩?
她的讶异被他双手舒坦的捏揉取代,酥麻的感觉不断传来,像是搔到痒处般让她不得不深陷其中……
感觉到她的放松,邢西领才开口:「跟我在一起有压力?」
「没……」卓敬西的声音随着他的手劲而扬高,轻飘撩人。
他的心鼓动了一下,随即压抑了下来,「是我逼得太紧?」
「没……」她的声音转成飘飘欲仙。
「这里会不会酸?」他摸着她肩胛骨的位置问。
突然传来的疼麻让她哇哇大叫:「痛……痛痛……」
邢西领调整了力道,她不再哇哇叫,松懈下来的肌肉松弛了她的神经,她不自觉的发出舒服的吟声。
这个声音很诱人!他知道,也快忍不住了,双手的点压变成了抚弄,摩挲着她的背脊,指尖像火柴棒擦过火柴盒,一触即发的温热瞬间点燃。
不行了……
他的手臂滑至她的腰间交叉一环,她赤裸的背紧密地贴着他的胸膛。卓敬西转头望着他,皱起眉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她在他怀里,但忐忑的心在他的胸口不安跳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即将失去她;失去她,让他感觉害怕……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这个样子不像他。
邢西领将头埋入她的肩窝,犹如撒娇的小猫般温驯。「你答应我就是了!」
虽然感到奇怪,却很窝心,她点点头,天真地提醒:「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吗?香港的路我又不熟,就算在饭店里,我说不定也会迷路。」
香港--他暗自摇头,她绝对比他熟!
刚开始,他认为带她来香港对她是有帮助的:可是,当真正踏足这里,他却极度不想让她记起什么。
他有个感觉,一旦她记起什么,就是他失去她的时候……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放不开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卓敬西幽幽地说,很愿意将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让他知道:「我对你的记忆多于对黄莺姐她们,你说的,我几乎都可以记起来……」
「真的?」他感受到这份鼓舞,眼底的神釆重现。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不需要觉得奇怪,你只要继续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他的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池水的蒸气透过他的吹拂,熏染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
「我会有危险吗?」她用手划着水中的波纹,漫不经心地问着。
邢西领沉默片刻,轻点着头,「你会有危险,但不是现在,只要在我身边,你会很安全。」
「我会有什么危险?」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很严重的危险。」
这是什么回答?
卓敬西皱眉,显然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所以她转口问:「你会保护我?」
「嗯!」他打从心底的答应,「我会保护你。」
氤氲着热气的池子,白烟雾蒙蒙的弥漫成网,惑住了她的双眼,在暖烘烘的气息晕染下,她跟着思绪游离,清醒与否,她也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体温已胜过池水,更胜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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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眠的游泳和泡浴之后,卓敬西得到两只浮肿的眼睛,而其它三个人依旧生龙活虎,在饭桌上嘻嘻哈哈。
「你们--」卓敬西忍不住瞪着他们说:「怎么还那么有精神?」
唯少午对她撇了撇嘴角,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们拍戏有过三、四天未合眼的经验,你当然比不上。」
「谁要比这种无聊事?」卓敬西对这人也是非常反感,回给他一个努嘴兼瞪眼。
于尚美的视线落在邢西领背后的餐桌上,两名男士沉默的用餐,举手投足间没什么异样,却给了她很奇特的感觉,仿佛意味着什么?
总觉得他们是尾随她和唯少午而来……
她以眼神示意,低声向同桌三人说道:「我们被跟踪了。」
邢西领往身后一探,唯少午只是淡淡的啜了口咖啡,不以为然。
邢西领探身的动作显然惊扰了他们,下一刻,他们起身离去。
「就说你多心。」唯少午讪笑,「女人吶……」
「你错了!」邢西领摇头。「于尚美说得没错,你们是被人给盯上了。」
「怎么说?」
「你看看他们桌上的餐点,根本一动也没动,有人会叫了餐后而不吃吗?」邢西领摇手道:「他们跟踪的功夫不是太烂就是另有涵义。」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刻意让我们发现的?」于尚美讶异地问。
「聪明!」邢西领夸她。
唯少午绽笑两声,有着讥讽的意味:
「跟踪?搞不好是记者们的把戏罢了!香港的八卦网乱成一团,不足为奇。」
邢西领不认同,直觉告诉他事件不单纯,此刻他的感觉就如同那一晚枭王的袭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