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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地慈软,以前也捡过些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可没救过人,这才知道救人的确是复杂许多。

  她翻身缩在棉被里。「我想这人应该不是坏人吧。」眼睛闭上,她强迫自己睡觉。好不容易睡去,脑中却混乱地做了些关于那男人的梦。

  梦的内容她不记得,醒来时却出了一身汗。「啊!」她猛然张开眼。

  拭掉额上的汗,她起身,倒杯茶润喉。「怎地发噩梦了?也许……罢了,不多想,还是去看看那公子吧。」

  柳弱水才出房门,便听到有人在喊她。「弱水妹子!弱水妹子!」

  「是大牛哥。」柳弱水听得出,那是张大婶的儿子。

  「来了。」她随手梳拢头发,快步走去开门。「大牛哥,这幺早怎幺有空到这儿来?」面对张大哥,她自然地露出娇甜的笑容。

  憨厚忠实的张大牛,摸着脑门傻笑。「娘让我来看看你。她说,昨晚她和你救了个男人,不知道现在怎幺样?」

  他和柳弱水从小一块在「阿莲山」长大,人们都说柳弱水是「阿莲山」上的一朵花,漂亮善良。不过他老觉得柳弱水不像花,像是仙女,花到处都看得到,仙女可是天上才有的。

  虽然他们打小一起,可每次看到柳弱水,他都还会痴痴傻傻地笑着。

  看他呆呆发笑,柳弱水也不以为意。「大牛哥,那公子现下就睡在我爹房里,我还没去看他呢!咱一道去和他打招呼。」她视张大牛为大哥,有他陪在身边,她胆子也大上许多,不怕一个人去见那男人。

  她亲热地拉起张大牛,和他并走。「公子!」推开房门,她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碎片。「咦!他怎幺没整理?」心上纳闷,她放开张大牛,踏脚走到床头。

  「这酒壶怎幺摔破了?」张大牛蹲下身,一片片地捡起来。

  「大牛哥,小心哪!」柳弱水回眸提醒他,嘴角漾笑。

  「晓得、晓得!」张大牛大咧咧地笑。

  「嗯。」柳弱水转回男人身边。「公子--」她再度叫他,这才瞧清楚他脸色苍白,想起他昨晚发烫的身子,柳弱水连忙探上他额头。「好烫!」她惊呼,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怎幺了?」张大牛拉起衣服的一角,兜住碎片。

  「糟了!他发烧了,怕是从昨晚就烧了……」柳弱水懊恼地咬唇。「都怪我,我昨晚要是再看他一眼,不就好了!」眉头紧皱,她气自己昨夜的轻忽。

  张大牛摸摸男人的头。「真的很烫哩!」

  「大牛哥,你帮我去请李大夫。」柳弱水着急,丽容再无笑意。

  「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张大牛也不知怎幺安抚柳弱水,只晓得得快些一把大夫请来,转过身,急急地出门。

  柳弱水没敢闲着,抬了盆水,不住地以湿毛巾为男子降温。

  「大夫怎幺还没来?」她探上男子额头,热度始终不退,弄得她心焦如焚。

  「你不是很凶的吗?怎幺不起身骂骂我?」珠泪在她莹剔的眸中滚动,心中直怪自己。「都是我不好,昨晚明明察觉你有异状,偏生没胆来看你。」

  拾着毛巾,她再度过水拧干,圆润的泪珠滚落在水盆中,泛起涟漪。

  「嗯……」男人忽然出声。

  「啊!」毛巾掉在盆子里,激起水花。

  男人眼眸微睁。「水……」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

  「喔!」柳弱水呆了下,马上回神。「这就来了!」她以最快速度倒了杯水,再冲向床头。「给你!」不过男人太虚弱了,无法坐挺。

  柳弱水只得搀扶起他,一手拿只杯子喂水。「喝了水,你就会好些!」

  冰凉的液体,渗着滴滴清润的声音入喉,直滑落男人干涸的胸臆,焦灼的热度稍退。

  「我再去添茶。」柳弱水端着见底的杯,试图放下男人。

  男人慌急地攀住她。「别!」恍惚中,他是陷入火海的困兽,而女子是那带水杨枝,轻以甘露洒降,他怎幺也不愿放手。

  「公子!」柳弱水叫他揪得脸红。

  「别……」男人神思邈远,无力地滑手,身子瘫软在柳弱水凉润的幽香里。

  柳弱水心剧烈地跳着。「公子……」

  不知觉中,男人的影,悄悄地占据怦然跳动的一角。

  门外忽然有人喊她。「弱水妹子!」

  这才把她惊醒。「喔!」柳弱水赶忙放下男人。

  她移步下床。「大牛哥,大夫请来了吗?」心跳依然。

  ☆☆☆

  大夫看过男人后,说他是伤口发炎,又染上风寒,才会高热不退。他开了几帖药,嘱咐柳弱水这两天好好照顾,只要男人熬过这两天,就从鬼门关回来了。

  为此,柳弱水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守在他身边,连药都是请张大牛帮她下山抓的。不过弱水毕竟不是铁打的,疲累了两天后,她还是颓然地倒在男人床头,昏沉沉地睡去。

  「你……」连男人起来,轻唤着她,她都没有知觉。

  旭日初升,微熹的阳光,映上柳弱水晶莹的脸庞,眼袋下两团略肿的幽黑,攫住男人的视线--这姑娘就这样守在他身边哪!

  男人的嘴角上扬,软化他原来刚毅的线条。

  论五官而言,她并不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女子,可她娟秀的面容,透露出她温雅婉柔,清幽脱俗,惹人怜爱的气质。

  不过,这姑娘虽然胆小娇弱,可有意思的是……她竟敢指正他的态度。

  他记得她的名字。「柳、弱、水--」男人轻喃。

  粗厚的指尖滑过女子嫩柔的面颊。

  「嗯……」女子逸出碎语,挣揉惺忪睡眼。「你醒了……」她抬起头,还在定焦之中。

  「是啊。」知她未全然醒转,他低身凑上红颜,有意作弄她。

  作弄?!他今天心情太好了,是吗?否则怎会想作弄人?

  猛然贴近的俊容,迅速地在柳弱水瞳孔中扩大。「啊!」

  她吓一跳,娇躯后仰,重心不稳,险些后摔。

  男人翻身,有力的双手及时撑住她。「小心!」

  粗犷野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弱水身上迅速窜热。

  四目相接,柳弱水连忙低头,小声地问:「公子,何时醒的?」

  「好一会儿了。」男人并没有放开她。「还是怕我?」想弄清楚她未敢瞧他,是因为怕羞,还是因为怕他。

  柳弱水诚实地挤出两个字。「有点。」

  男人松手,等柳弱水仰头看着他时,他才开口。「如果你怕我,不是该躲得远远才好,怎幺还敢守在我身旁伺候?」

  柳弱水轻垂螓首。「这是两回事嘛!」希望男人离她远些,才不会让她心跳又失了原来节奏。

  男人退开。「如果怕我,你大可以丢下我,我的死活,不需要你负责。」反正他早便是个生无趣、死无惧的人,何须要她来关心?

  他的声音冷结成冰,柳弱水偷瞄着他。「我既然救了你,怎幺也不能丢下不管。」

  「好个菩萨心肠!」男人并没因此而舒坦。「救我和救旁人有什幺不同?」

  睁睁的黑瞳,有种深沉的探望。

  「啊?」柳弱水睇着他,不明白他怎幺会这样问。

  「不论是谁受伤,你都会守在他身边?」他不由自主地浮了个念头,希望她看待他是不同的。

  柳弱水声音益发微细。「不晓得,我没救过其它人。」避开男人目光,她微侧着头。「不过,我想应该也是这样吧!」

  男人的眼底莫名烧了两簇火。「那如果是一头狗受伤,你也是这般看护?」

  「不应该吗?」她好害怕,全然不懂男人为什幺要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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