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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只是,龙角……

  佛经上所说八部众之一的迦楼罗,以龙为食,每日需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而所谓的“龙”即是一种额上有金色肉角的毒蛇;其角毒性最剧,却兼有正气,能怯邪气克热毒。

  只是没听说有人见过,更未闻有人使用过,只是书上这么记载……

  “前辈,要寻这龙角不是太困难了吗?”先前龙角也曾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只是他认为不可能,所以也就没细究下去。

  “嗯,是没错,毕竟没人瞧见过。”老人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大口,满足地啧啧出声,从容不迫地接着说:“小伙子啊!千万不能因为如此就放弃……之前我也碰过棘手非常的情况,伤能治,却少了稀世罕有的‘温凉翡翠’做药引,结果你猜怎生的,那小娃娃自个儿身上就戴着一块,你说神不神、奇不奇?老头子我做这什么鬼大夫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状况咧!一般而言,解毒之方每每生在毒之附近,所以找想这龙角应该就在大理境内没错。”

  梅漱寒不语,说真的,他实在不敢奢求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龙角。

  “小--伙--子!”老人一掌重重拍上他的肩头,拉长了字句间隔说道。“试着问问天龙寺那些大和尚,这迦楼罗是他们佛教里的八部,或许在其他典籍中有所描述,是咱们遗漏疏忽的;要不,可以问问在附近山区行走、生活的小老百姓。”

  “嗯。”前辈这么说,自然没有不试上一试的道理,尤其现在加上个靖平公主更是麻烦……

  “老头子三日后再在这儿与你碰面,仙来居的一叶醁正召唤我肚里的酒虫,不去解一解还真会耐不住了!”老人朗声一笑,人,潇洒地离开了。

   ※  ※  ※

  霞蔚山腰的龙王窟……

  梅漱寒在四处奔走打听之后,得到的一个可能地点就是这儿。不过,这也仅仅是传闻,实际情况如何却是无人知晓,假使贸然进入洞窟,到底会发生什么实在说不得准。更让他觉得困难的是--霞蔚山脚迦楼罗寺的住持大师曾对他明言,龙者为圣物,欲近者非处子之身不可。

  未嫁处子易寻,但有人会愿意为一个未知数冒生命之险吗?

  梅漱寒坐在屋脊之上,临风高瞰,心情却飞扬不起……一切努力仿佛走到了死胡同,若无方法突破!

  “大木头!”下头有人在唤他,清越的嗓音甜而不腻、润而不厚,是宁儿在找他吧!

  “大木头!”

  他轻跃下去,自她身后偷袭她的肩头。

  对于无声无息挨上一记轻拍,虽然不疼,但着实吓了一跳,浣宁随即知道搞怪的家伙是谁。“就知道是你!”她转过身来与他相对,娇嗔道,还附赠白眼一双。“你哦!用膳后就没见着你了,躲到哪儿去啦?”

  他喜欢瞧着她,每次总会用上各种表情来说明那小脑袋瓜的运作情形,即使是现在闷闷的感觉罩在心头,她的一颦一笑依然紧紧牵动着他的心弦。食指往上比了比,不消用言语已然回答她的问题。

  “屋顶?”她音调略略提高。“难怪我寻你不着,原来躲到那儿去啦!”

  梅漱寒睇着她的俏颜,唇角微微勾起,却未答话。

  “我也好想上去看看,都怪自个儿不济,表嫂的绝世轻功连边儿都没学好。”她嘟噘起樱唇,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气都没叹完,只觉腰一紧,风声呼呼而过,人已经站在屋脊之上了。她的立即反应是环住他的腰,免得自个儿一头栽下去,小命呜呼哀哉。

  “哇好高!”她向前挪挪身子,往下方瞧去,然后赶忙又缩了回来,继续说道:“上头好舒服呵,风吹得好凉好凉,暑气全跑了咧!”

  浣宁眯起眼,让一头秀发任薰风摆布,让每一个毛细孔张开呼吸夜的温柔气息。“大木头,咱们在这上头坐会儿,好吗?”实在太享受了嘛!

  “嗯。”

  一坐下来,习惯性地去寻找他的胸膛,最近她正慎重考虑为他更名,把“大木头”改做“大枕头”,这样似乎比较符合现状。

  嗯……这就叫做“因时制宜”嘛!

  他也习惯让她这么靠着,有力的臂膀很自然地将她整个身子圈了起来。

  “我在想喔……”

  “嗯?”一听她拖长了声音又迟迟不见下文,他就知道自己必须哼出声来,所以他很配合地开了口。

  “如果你治好了靖平公主的病,搞不好皇帝一高兴就让你做驸马爷咧!”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不在意,手指还在他胸膛画着小圈。其实这事儿悬在她心里满久了,只是每想到这层就很有罪恶感,明明人家公主还在生死边缘挣扎,自己就已经有一堆揣想,实在是……呃……满气窄的!没办法嘛,谁教话本儿里头都是这么写的!

  呵!宁儿居然在操心这事呵?!真是……梅漱寒在她额间打了个爆栗,柔声轻斥道:“小傻瓜!”她再怎么装做轻描淡写,也逃不开他的眼。

  三个字,不多,只要三个字,就足以让她涌生无比的安心和信心对他们彼此,这大木头言简意赅的功力实在令人佩服啊!把春秋经微言大义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揉揉惨遭他手指荼毒的地方,心里甜甜的,嘴上却不是这样,不依地嚷道:“人家是说真的嘛?”

  “大傻瓜!”

  同样的地方受到袭击,她才刚放下的手又回去做揉搓的工作。说真的,她很好奇,如果再继续同样的话题下去,他会怎么说呢?是“大大傻瓜”?那---再接下来呢?呵……猜测不如做试验吧,她顽皮地说:“可是……”

  话还卡在喉头里,她就再也无法说下去了,因为,他温热的唇已经封堵住了她的口,用一种霸道的温柔。于是啊,她的所有好玩念头无一幸存,在他梭织的温柔情网里,她--只有彻底的沦陷……

  好个大木头呀!连一句话都不让她说完!

  许久许久,梅漱寒才决定放过她这让人又爱又气的小傻瓜,喘着气离开了她的朱色柔软。

  应浣宁将羞郝埋进他的怀里,唇间还窜肆着他的阳刚气息,久久不能自已。

  “大木头……”

  “嗯?”她又来了,老爱等着他发出一个问号才肯说出重点。

  “你在烦些什么啊?”她说得很小声,一方面是适才的亲密还让她有些娇涩,二方面不想让他有被逼迫的感觉。

  事实上,在她得知他一人在屋顶时,就觉得有事鲠在他的心里,只是要是那时劈头就问,以他的死硬个性一定不会讲的啦,所以,还是找到好时机再开口;现在,便宜也给他占去啦,“吃人嘴软”的道理他总该懂吧?

  他的脸色果然立刻严肃起来,甚至他自己都发觉到他的眉头已经纠结起一个“愁”字了。

  “说出来咱们参详参详嘛!”

  “你不会是瞧不起我,所以一点都不告诉我吧?”

  “也许有我这聪明伶俐的宁儿出马,你的问题就马上迎刃而解啦!就算小女子我无力解决,好歹你心里头也会好过一些。对不?”

  什么“大木头”、“大枕头”都不够贴切啦!叫“死鸭子”最恰当!浣宁不断地游说他开口,真是所有方法都用上了,可他,偏偏就是不讲。

  “是跟疫病有关的,是不是?”她还是不死心,因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烦恼郁结于心的样子,他不晓得吗--这样会让她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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