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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页

 

  「伯母——是这样告诉我,她叫我回来立刻找董恺令,必能知道你下落,」璞玉再吸一口气。「果然在她的旧居见到你。」

  「不——不——」司烈脸上的肌肉抽搐。「说甚么我都不信——我的梦呢?怎么解释?」他努力挣扎着。所有的事实已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但他不愿相信,董恺令美好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他深苦的挣扎着。

  「那——是另一件事。」佳儿忽然说。

  「若要追究,根本是一件事,我梦中的景物在恺令的旧居,而梦中那女人是——她,」司烈不受控制的喘息。「根本是同一件事。」

  「我们不能解释你为甚么会有那些梦,」阿尊十分理智。

  「世界上我们不知道,不懂的事太多太多。」

  「甚么不能解释,我前世和她必有关系,」司烈不顾一切的说:「我从来不相信前世今生,不相信灵魂,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怎么解释?必有原因,是不是?」

  「我有一个想法,」佳儿冷静的说:「所有事故的中心是司烈和董恺令,然后事情才围绕着他们发生。」

  「我有连续不断的梦,恺令有甚么?」司烈很不以为然。

  「她——董恺令贯穿着两代。」佳儿一边思索一边说:「她和司烈母亲的恩怨,她和冷教授亡妻阿爱的恩怨,甚至她和亡夫的恩怨,我相信都有关系。」

  「那些人都已过世。」司烈说。

  「你母亲仍在。」阿尊提醒。

  「但是——我和他们有甚么关系?」司烈问。佳儿眼中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

  「我和冷教授的亡妻阿爱容貌相似,连脸上的胎记也一样,」她说得石破天惊。「司烈——你不是极像董恺令亡夫?」

  一刹那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样的说法太不可思议,然又是事实。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事是人类无法了解的。

  「你——想说明甚么?」司烈的声音干涩颤抖,连自己都觉陌生。

  「我不知道。」佳儿眉心深蹙。「这其中——必有道理。」

  「你想说——世界上的确有轮回转世?」阿尊的神情也古怪得很。

  佳儿没出声,仿佛默认。

  「不不不,这太玄了,我不可以接受,」司烈大声叫。「阿爱死於意外,恺令亡夫死於病,我不相信轮回转世,不可能。」

  「阿爱意外死亡,董恺令亡夫被毒身亡,都不是死於正常。」佳儿说。

  「那又怎样?」司烈盯着她。

  「我不肯定。但——也有可能。最主要的是外貌相似。」佳儿说。

  「不——」司烈几乎在呻吟。「不可能——」

  「不要否认我们不明白的事,」璞玉轻轻说:「佳儿只想帮你解开心中疑团。」

  「这么说——我是董恺令的亡夫?佳儿是阿爱?死后转世我还带着一些前世的记忆?化作梦境长久纠缠我?」司烈夸张的笑。

  佳儿、阿尊、璞玉都望着他不发一言。

  「你们的模样都像已经肯定了,但有甚么证据?说啊!有甚么证据?」他叫。

  佳儿看阿尊一眼,说:

  「董恺令必然一早知道,否则她明知司烈是他母亲的儿子,明明早有恩怨,为甚么不拆穿?她有阴谋,她包藏祸心。」

  「证据,一切要讲证据。」

  「泉伯亲眼看见董恺令害人还不够?」阿尊皱着眉。「你为甚么不肯相信?」

  「恺令——不是那样的人。」司烈倔强。

  「伯母说是董恺令使你们家破人亡,」璞玉忍无可忍胀红了脸。「她说董恺令心如蛇蝎。」

  「你——」司烈指着璞玉,却说不出话。他不敢反驳母亲的话。

  「她是不是对付每一个与她亡夫有关的女人?」佳儿说:「像伯母、像阿爱,甚至像董灵。」

  听见董灵的名字,司烈震动一下,奇异的感觉由心底升起。董灵死放意外,难道与恺令有关?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不,这太可怕,你们别说了,」他极端痛苦。「这太可怕了。」

  「会不会司烈像她亡夫,她太代入?她不能忍受司烈与董灵相爱?」阿尊也说。

  「不不不,请别再说下去,这太离谱。完全不是这回事,董灵是她介绍的,又是她侄女,还有,她完全不接受我,一点机会也不给。」

  「她打电话通知法国的皮尔,董灵同居的那个男人。」佳儿说。

  「不——住口,不许再说。」司烈狂叫。

  「董恺令必然变态。」璞玉说。「除了这样解释,再找不到更好的了。她困住司烈,想用害死她亡夫的方法对付司烈,好在泉伯发现——」

  「请——不要再说。」司烈的脸埋在双手中,呜呜的哭泣起来。

  屋子一阵难堪的沉默,佳儿忽然跳起来。

  「我打个电话,阿尊,请给我号码,冷教授家。」她说得十分兴奋。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有人接听。

  「冷教授?我是秦佳儿,是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令夫人阿爱是哪一年哪一个月几号出意外的?是,很重要——」

  不知道冷教授讲了甚么,佳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中却射出异采。

  「谢谢,非常谢谢,对我们帮助极大,谢谢。」佳儿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怎么样?」阿尊也变得异样紧张。

  「阿爱出事的日期是一九六四年七月九日午夜,」佳儿深深的吸一口气,从皮包里拿出护照。「你们看。」阿尊和璞玉看到护照上写的是一九六四年七月九日,天!天下有这样巧合的事?怎么解释?

  「我生下的时辰是子时,即午夜刚过。」佳儿用好大的力量才能镇定自己。

  司烈也抬起头,眼中尽是惊疑。

  「我去找泉伯。」璞玉飞奔而出。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不再出声,各人都在想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璞玉扶着泉伯进来,她脸子发红,眼中有莫名的泪水。

  「泉伯,把你少爷死亡的日期再说一遍。」她好激动。

  「三月什六日,」泉伯说得十分清楚。「一九六四年三月廿六日。」

  轰然一声,司烈连意识都模糊了,那——那不正是他的生日吗?不久以前在台北的山里他母亲证实的,那——那——

  他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他不能相信,真的。佳儿和阿爱已是一次巧合,天下怎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呢?上帝。

  「我想起一件事,」璞玉眼睛发光,十分兴奋。「找一张董恺令的照片。」

  「为什么?」阿尊问。

  「忘了曾有人从司烈家带走他?他那大厦一个年轻人曾经见过带走他的女人,我们拿照片去让他认。」璞玉说。

  「好办法。」阿尊拍一下手。

  司烈没出声,以乎不很愿意。

  「泉伯,请带我们去新别墅。」璞玉请求。

  找遍了新别墅,竟连一张董恺令的照片也没有,通常男女主人都有照片放在寝室或起居室,她真怪。

  「我们回市区。」璞玉一不做二不休。

  司烈欲言又止,一直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董恺令的工人见到他们这一群十分惊疑,频频追问:

  「夫人到哪里去了?夫人没跟你们一起?」

  璞玉找遍了全屋,仍没有恺令的照片,只在阁楼见到一个司烈「梦」中一模一样的佛堂。司烈的脸又变得苍白,呼吸急促。

  「你们夫人没有照片吗?」

  「照片?」工人呆怔半晌。「我从来没见过。」

  「我——那儿有,」司烈终於挣扎着出声。「上次画展记者照的。」

  「还等什么?」佳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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