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是我牺牲一点跟你去喽!谁教我不能没有你呢!」她不很认真地出
拳,不痛不痒、纯情趣的捶打他硬如花岗石的肚子。
阿野的脸更沉。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不想她为他未知的前途牺牲,没理由要一个人为另一个人这么做,爱情没有伟大到牺牲所有。而且刚去日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那里的环境如何,不想连累她。
「第二个好了。」他含糊地嘟嚷,听得出情绪很低落。
「那就这样,我尊重你的决定。」相较於枕边人的不情不愿,花欣慵懒的语气太乾脆了些。
虽然是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阿野还是火她答应得太不留恋,於是蛮脾气一发,一把搂得她险些休克。
他不要和她分开!
第十章
一票大男生在一起,撞球场绝对热闹滚滚。
花欣趁著帮大夥儿买饮料的空档,拉著同学一起逃出撞球场闹烘烘的贵宾区,在吧抬前拉住同学。
「戚水笙同学,我很不想对你说这么客套的话,但是,谢谢。」笑出泪水的眼眸,已有浓得化不开的依依离情。
「太见外了,花欣同学。」戚水笙企图冲散伤感情怀的笑眸,摇曳著泪光。
「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没能帮你什么,我过意不去。」
「好个没帮什么,可没几个人有那懂能耐在冰川的车队帮忙安插工作,总监秘书?不错的头衔,我不会让你这推荐者丢脸的。还谢谢你大方的把突然迸出来的东京别墅,免费让我们使用。其实我家那口子很乐意养我的。」
戚水笙镇她一眼。「女儿当自强呀,我可不准你污蔑了日文系才女的威名。」
「我恰好也这么想呢。」噙著离愁的泪,两人仰头大笑。
「戚水笙同学,自己保重了。好好看住自己,不过要是发现了好男人就让他拐跑吧。」花欣取笑著揩去眼角的泪珠。
伤感的泪水终於笑出戚水笙故作坚强的脸颊,她笑著低头抹去泛滥的泪水,却越抹越多,最後脆弱的搂住伴她多年、已成为生命中极重要一部分的姊妹淘,想笑却哭个不停,头抵住老同学温暖的肩头,泪水一滴滴滑落。
大学同窗的过往,一起顽抗工作压力的点点滴滴,都将成为回忆了。
忆及过往遇到挫折时相互打气,兴之所至一起搞怪,笑著叫著抱在一起分享女孩子家的悲欢心事,从未想过日後两人会离得这般遥远。以前彼此是随傅随到,以後却连无聊时相偕出来散心、打打撞球,甚至彻夜谈心都成为可遇不可求的奢侈想望。
生命的部分防佛被掏空,戚水笙顿觉孤独寂寞,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收不住。
「水笙......」
「对不起,失态了,败了你的玩兴。我出去......透透气,你别理我。」戚水笙哽咽地挺直身,摆了下手,转身朝撞球场外走。她在门口顿住步子,勇敢抬起又哭又笑的凄楚泪容模她。「回贵宾区前先去冲冲脸,省得你家亲爱的以为我欺负你,罪加一等,以後连门都不让我登了。」
花欣看老同学快步走下台阶,纤细的背影迅速被夜色吞没,隐身在朦胧暗影中的她显得无比娇弱。
生离死别,的确是世间最难的事。离乡是别无选择的决定,她家亲爱的比她更需要她,而且她也不愿意与他长时间分隔两地,相思难耐呀。
从洗手间冲脸出来,花欣走出撞球场想找老同学谈谈,遍寻不到她,正想回转贵宾区。
「劲......」
那声音......
循声走近撞球场角落一处爬满九重葛的隐密凉亭,花欣以为她听错了,傻笑的一甩头想离开,但接下来的声音,的确是阿劲酥麻的诱哄声。
「不哭了,嗯?」
花欣绕出遮蔽屏障,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愕得无以复加。
镶嵌在围墙的橘黄色造景灯,斜打在那对火热拥吻的情侣身上。那个被拥住的人是她娇柔的老同学,而拥住她的人,则是阿野的最佳损友阿劲。
她脆弱的老同学坐在石桌上,身村修长的阿劲则是玩世不恭的将她半露的美腿夹在双腿间,他一腿弓跨石椅上,一腿斜撑在地,手臂分别撑在她身侧,伏向她的背躯在光影交错下,充满了力与美,把娇柔的她整个圈抱在怀中。
他们的姿势从她的角度看,加以晦暗的氛围上实在非常煽情,绝不是一般情侣牵牵小手、吻吻小嘴的幼儿科交往方式可与之并论。
闭著眼睛靠在阿劲肩头的老同学,尚未发现她,倒是拥吻著她的阿劲发现了。
他扬起俊美的一眼,不慌不忙侧溜向她,眉梢那一朵清莲娇艳欲滴,正对她轻快的眨动,他那只美丽的瞳眸因她的呆愕而亮起一簇颓靡冷光,旋即不慌不忙回眸,细细吻掉水笙脸上残留的泪珠。
两人引人想入非非的颓放姿势,不变。
花欣脸红的撇开眼,但是乍看的震愕已焊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阿劲一指托高戚水笙嫣红的腮,珍爱地啄吻她濡著亮光的睫翼。「别哭了,阿欣来找你了。」
偎在他肩头的戚水笙一僵,愕然掀开被泪水濯亮的多情乌眸,越过阿劲肩头与楞在三步远的花欣对望。她躁红了脸,彷佛意识到自己与阿劲的姿态太暧昧,挣扎著想下地。
「嘿,别急,阿欣不会凭空消失的。」阿劲不疾不徐地逗她,帮她拉整好柔媚的细肩带料缎上衣,及相搭的飘逸裙摆,才轻松的抱起慌愕的她,直接往花欣面前一放。
「劲......」戚水笙手足无措地急缩回放在阿劲臂上的手,像个打破玻璃窗当场被逮著的小学生,不敢抬头看同学。
「我进去了,今天坐我的车回去,就这么说定。」阿劲嘻皮笑脸地扳高戚水笙火红的脸,屈指轻弹了下她俏挺的鼻头,俊美的笑容满是宠溺。他转向因他们的举止而楞得说不出话的花欣,颓唐的眸光又冷冷漾起。「她暂时交给你保管,别再让她哭了,拜托喽,阿欣。」
揉了下花欣头发,阿劲神采飞扬,大步跨进撞球场。
「阿劲以什么身分......拜托我?」明明知道答案,花欣打破不过问惯例,艰涩地问出口了,要听老同学亲口证实她的猜测。
「我们......」戚水笙不再畏缩地认命一叹,勇敢的抬透迎视老同学,并对她促狭地眨眨眼,试图活泼尴尬的气氛,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了。他诱惑我的,很不错的第一次经验。他经验丰富,而我完全不足,刚好填满。」
「戚水笙同学,你明明......和那个鬼堂优......」
戚水笙倏然转进凉亭,极力想回复冷然的态度,声音却碎得一塌糊涂:「那天晚上,我......我以为我抱的人是......优......也确实喊了他的名宇,在紧要关头时很差劲的喊了......」
「老天!」跟著走过来的花欣楞得更彻底。「阿劲没有停下来?既然是第一
次,一般的男人不是会因此大受刺激,或者有风度的欲火全消?」
「他风度很好......」只是,做得更彻底,几乎是太彻底了。戚水笙苦笑著低下头。「欣,我不後悔,後悔也无济於事了......现在我似乎被困住,无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