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天宇!”慌乱的小手往后挥动,天宇回来了!喉头涌上泣意,不知是欢喜抑或是悲伤的泪水浸濡满颊。
天杰僵着脸,紧紧抱住怀中蠢动的人儿,看来他低估了任天宇,想到任天宇会沈不住气的跑出来,他还以为任天宇会像小老鼠一样再躲要暗处好一阵子。唉,就因为任天宇个性急躁才会让他有机可趁,怨不得他人呀。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我要见天宇!让我去见天宇!”顾不得手掌的伤,夜语泪流满面,双拳紧握不停的捶打天杰的胸膛,想藉由动作来让天杰脚步迟缓,进而挣脱他。
可是她打错了如意算盘,任她如何用力捶打,如何哭喊,天杰的步伐不曾慢下来,相反的加快了脚步,不让与天宇见面。
在崖边悲痛的天宇听到夜语的叫喊声,忘情地站起身看着朝任天杰张牙舞爪的心上人,她听到了!她并没有忘记他,不用仔细看便可知他回来了,她依旧是那个令他爱到心坎里的夜语,他高兴的以着稍微颠簸的脚皮冲下断崖。
“让我走!让我走!”夜语哭得声嘶力竭,双手染满了鲜血,但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见天宇一面。终于确定了他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跟着放下。
天杰没心思去理会她又触动的伤口,鲜血染满了他的胸膛,他要尽快带她离开,倘若他没听错,后面的蠢货已追赶过来。
“天宇!天宇!”夜语瞧见朝她跑来的人真是朝思暮想的未婚夫时,忘情地大叫,他瘦了也憔悴不少。
“任天杰!放下她。”天宇站在离他们五步远地方命令任天杰。
天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扬扬眉,挑衅地问:“凭什么我得听你的?”双手固执地不肯放下怀中的人儿。“凭我是夜语的未婚夫,而你则什么都不是。”天宇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把夜语抢回来,好好地搂着她。
“哈!抱歉!我忘了你是那个伟大又英俊的未婚夫,不过我仍需要跟你说声抱歉, 我的确什么都不是,称不上是她的未婚夫也不是丈夫,但是,请你听清楚,区区在下不才我正巧是她的枕边人。对了!我得谢谢你事先准备好的新房,那张床睡起来挺不赖的。”他毫无隐瞒地在任天宇面前公开自己与夜语的关系。
夜语因他的直言不讳而低垂着头,没脸面对天宇,心底有道裂缝缓缓扩张。天宇张口结舌地瞠大眼,虽然已猜到他们的关系,但由敌人口中得知仍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把她还给我。”久久天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改天等我心情好转,再来向我要回她吧!”他佯装歉然地朝天宇笑一笑,抱着夜语转身离去。
夜语闻言,整个心都凉了,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任天杰说了什么?等他心情好转 ,再来向他要回?这是否意味着在他心中,她楚夜语是个没生命的物品,充其量不过是 个供他泄气的充气娃娃,待他玩腻又找到下一个充气娃娃时,便可把她还给原主人,或 是丢给任何一个他赏识的手下,该伤心吗?该难过吗?早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吗?她从不 期望任天杰也爱着她……也?他干嘛用这个奇怪的字眼?她没有爱上任天杰,任天杰是 个变态,心理不正常,充满了报复情绪,她怎会爱上他呢?他爱的人是天宇啊!她的心 中始终只有天宇一个人。
任天杰算什么东西?他不想要她,她才开心呢!能脱离魔掌谁会不高兴?离开他之后,看她要上哪儿便上哪儿,没人会把她当疯子,也没人会把她当猴子般戏耍,她会是 个自由个体,没人能限制她的行动,没人能不顾她的意愿对她豪取强夺,她要笑,开心 的笑!很快的她就可以摆脱那个恶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底的裂缝却愈裂愈大,直到无法缝合,一直撕扯着她……天宇 怔了怔,任天杰怎可贬低夜语?无论任天杰怎么诋毁夜语,在他心中夜语始终是最完美 的,他不能让任天杰拍拍屁股走人,他要拦下任天杰?夜语出口气,可是等他回过神时 ,任天杰与夜语早已不见人影。
天杰抱着夜语回到大宅时,何大夫已等候着了。
“真是太不小心了,你们该随时随地看着她,以防她会不小心伤了自己,瞧!白嫩嫩的小手新伤加旧痕,唉!”向来悲天悯人的何大夫看见血?斑斑的小手,感伤的红了眼眶,细心地拿着镊子处理伤口中的刺。
“很痛吧?如果很疼的话就哭出来,何伯伯不会笑你的。”何大夫以宠溺的口吻说 。
夜语没有流泪,冷漠地看着伤口,伤口是很疼,尤其是丰药时,但她的心在此时也 隐隐的揪痛着,说不出那感觉,无依无恃,像有千万根细针不断地刺进她的心,在刺进后又狠狠拨出,然后再刺进,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她无声地问着自己,在天宇落海她 醒来后,是否有着同样的感觉?夜语缓缓地摇着头,不!感觉不同,这痛远比那痛多上 不止十倍,而且她确定这种痛苦会无止尽地延续下去,上穷碧落下黄泉,痛苦永追随着 她。
“刚才你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对不对?”她冷着声指挥,难怪!难怪他会着了魔似地搂着她,原来是在作戏,她早该猜到的,以他的狡猾怎会不知道天宇就在附近。
“什么?”纳闷地问,他刚才有做什么事吗?应当是没有吧!他可是很认真的在挑着细刺。
“没事,何大夫您继续。”天杰笑了笑,没理会夜语的指控,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少爷,你的衣服脏了,要不要先上楼换一件,这儿有何大夫在,不成问题的。” 孙妈皱眉看着任天杰衬衫上怵目惊心的血渍。
“没关系,何大夫刚才说的很对,的确需要有个人看顾住夜语,免得她再次不小心伤了自己。”小老鼠已出现,而他尚未打算还人,找个人守在她身边是上上之策。
“我的死活不干你的事,你犯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最不屑…一副为她好的模样 ,虚假到令人作恶。
“夜语,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何大夫担心的望着夜语,在他的记忆中,夜语一直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怎么现在精神善不好,性子亦跟着转变?“你乖!等何伯伯帮你上好药、包扎好应当疼了,别生你任大哥的气。”他把夜语的怒气引申?对兄长的不满 ,罪魁祸首想当然耳是任天杰。
“对不起!”善良的夜语不好意思地向何大夫道歉,何大夫是个好好先生,她怎能让他波及到战火,她太不应该了。
“没关系,何伯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何大夫和蔼地笑着拍拍夜语的头。“夜语的心绪不太稳定,有时会像小孩子,多顺着的意才不会刺激到她的……”何大夫把“病 情”两字吞下,不忍在夜语面前提及她的精神状况,压低音量提醒天杰。
“我明白。”天杰挂着的招牌笑,佯装好大哥一样带着宠溺的目光睨着极端不悦的人儿。
何大夫赞许地点点头道:“近来我听说你与名歌星乔敏儿走得很近是吗?她的形象挺不错的,不只外貌姣好,心地称得上善良,常参加公益活动,若你动了结婚念头,到时可别忘了请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喜酒。”任家近来多事娶个媳妇也好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