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在与任天杰燕好后,她所期待的是天宇快点回来,她怕!怕有一天无法 控制思想与悸动的芳心,爱上那十恶不赦的恶人,老天爷!倘若事情真到了那地步,她该如何是好?唯一可肯定的是她会死得很惨,即使天宇不怪,她仍无法原谅自己。
落下大海的玫瑰很快的被海浪卷走,看着一朵朵被海水淹没的玫瑰,夜语有种错觉 ,她好比那毫无抵抗力的玫瑰,任天杰则是狂傲不羁的大海,那天宇呢?天宇是什么? 她不知道……“哼!真无聊,看个疯子丢玫瑰!”阿彩没好气的抱怨着,打着大大的呵 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硬被指派跟个疯子上曾死过人的悬崖吹冷气,歹命啊!
夜语没理会阿彩的抱怨,双眸蒙上薄薄的哀愁,怔忡着拍击岩块的浪花。
“喂!”阿彩见没人理会她,不悦地用手推了夜语一下。
这一推令夜语整个身子摇晃了下,同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缓缓回头看着怨声载道的阿彩。
“我还以为你耳聋了,既然要把玫瑰花丢到海中,何必一枝枝丢,一大把全丢下去不就得了。”她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夜语手中的玫瑰花进大海中,而后轻松利落的拍拍双掌。
“啊!”夜语痛呼一声,她并未替玫瑰花除刺,阿彩这一抽,教花刺划破了她柔嫩的双掌,红艳艳的血染满双掌,伤口中还有余刺,夜语疼得合不起手掌来,也不敢拔出伤口中的余刺。
闯祸了!阿彩瞠大眼看着夜语的双手,心中暗叫声糟,假如被老板或孙妈知道她在无意中伤了这个疯子,恐怕这份工作也会不保……等等!她怎么忘了,楚夜语疯了啊! 疯子讲起话来总是疯言疯语,谁会信?她可以告诉老板与孙妈是小疯子疯性大发,双手紧握着玫瑰花梗才伤了自己,任她如何阻止都挡不了小疯子,有谁会不信她?如此完美 的说辞令阿彩不得不佩服自个人的聪明才智。
暗处有道黑影在见着夜语双掌染血时怒气勃发,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冲出来痛揍阿彩一顿,是大脑及时提醒了他目前的处境,才阻挠了他往崖奔去的脚步。
他的心正隐隐作疼,打小他便将夜语捧在掌心中疼,连她不小心跌伤他都要心疼个半天,作梦都没想到当他不在她身边后,竟然连女佣也敢欺负她,那女佣也未免过于嚣张。
该死!他重重且用力的捶了下身旁的大树,巴不得将夜语十倍的疼痛加诸女佣身上 以为夜语出气。夜语疼得眼中泛着泪水,好疼!朱唇疼得微微颤动。
突地,远远走来一道潇洒的身影,双手插进裤袋中,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嘴角挂着若有似笑的微笑,这副唯我独尊的面容当下令阿彩晕陶陶。
躲在暗处的男子见到他来,全身蓄满杀气,双拳紧握,牙根咬得死死,恨不得奔上前赠送数十记铁拳,但理智要他别冲动行事,男子硬是忍下满腔的恨意。
天杰以着散步的步伐缓慢地走向崖顶,在经过一棵大树前,行进的脚步迟疑了五秒 ,随后嘴边的笑容扩大,从容不迫的朝夜语走去。
“怎么不待在大宅里,跑来这边吹风?”他的语气柔得不可思议,连邪笑都变成了柔笑,温柔的眼神于接触到楚夜语血红的双掌时,霎时冷凝冻结,以着平静的语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老板,你就不知道,楚小姐她不知道为何像发狂似的双掌紧握住玫瑰花梗 ,无论我怎么劝她,她都不听,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阿彩加油添醋地诉说着夜语发狂的情景,企图推得一干二净。
天杰一言不发地拉过夜语的双掌审视着,夜语疼得颤抖了下,想把手掌收回,但他不许,一手紧抓住她的双手腕,另一手则轻柔地检视她的伤痕。
不是夜语伤了自己,由伤痕上得知,如果夜语真如阿彩所言是她自己用力握住玫瑰花梗,手掌上的伤口会是斑斑点点,绝不会是一条条的血痕,想骗他?去修炼十年道行再来吧。
“里头有余刺。”他低喃着,以修长的手指挑出伤口中的余刺。
“不!”豆大的泪珠自楚夜语眼中滚滚而下,不知哪儿生来的蛮力用力挣脱开来, 将双掌背在身后,不让他有碰触的机会,虽然伤口火辣且刺痛,但远不及他想挑出余刺的痛楚。
“别跟我耍性子,余刺不能不清除干净。”天杰轻笑,双手握住她的两肩,轻柔地吻去她颊上的晶莹泪珠。
夜语为他的举动愣了好半晌,奇怪他不寻常的温柔。 阿彩不苟同地睨眼斜嘴,吻个疯子有何乐趣可言?无聊!
藏身于暗处的男子双眼冒火地瞪着任天杰的唇,呼吸粗重,痛苦地以双掌捂住眼睛 ,他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抢回心爱的女人,他的心因此淌着血,他竟冷眼旁观心爱的女人落入敌人的怀中,他还算是男人吗?可恶!
“阿彩,你先回大宅打电话请何大夫过来。”天杰露出招牌笑容,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
“是。”阿彩不情不愿地跑回任家大宅。
不待阿彩跑远,天杰执地夜语的双掌,以唇轻吮上头的血渍,夜语惊得倒抽一口气 ,天杰抬起头来,唇边染上红艳艳的鲜血,让人看了不禁起鸡皮疙瘩。
夜语不安地想退后,天杰伸出舌头缓缓舔去唇边的血滴,反手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夜语张开双掌抵在他的胸口上,她忘了手年有伤,这一碰再次触动伤势,紧揪着眉头痛呼出声,双手赶忙离开,但雪白的衬衫上头已留有两道血手印。她羞赧的娇躯紧贴在壮硕的怀抱中,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天宇未出事前,她常与天宇搂搂抱抱,一直视为正常且自然的举动,怎么一让这恶人搂抱住,她会觉得羞怯又带点期待?这算什么心理 ?
她理不清。她的羞怯使得天杰志得意满而低声轻笑,俯身吻上引诱他已久的芬芒樱唇,这个热吻顺利夺走夜语的呼吸。虽然在激情中,天杰的警觉性并未跟着降低,所以当他听见远处传来几不可闻的断枝声时,嘴角的笑容益加扩大,结实的大手贪婪地探索着依偎在怀中的娇躯,动作愈来愈火热,在在明白告知躲在暗处的男子,他与夜语的关系已非比寻 常,夜语不再是那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他成功的把她变成女人了。
躲在暗处的男子直待天杰收起玩心,抱着夜语朝大宅走去才由暗处出来,遥望着他们的背影,淌下伤心的男儿泪。 为什么?!任天杰?何要那么做?为何要以夺取夜语来报复他?
天宇颓丧地以双手紧揪着蓄长的黑发,他是那样爱夜语啊!他痛苦地半跪在黄土地 上,受不了看别的男人搂抱着属于他的夜语,夜语是他的,是他打小到大所认定的新娘 ,为何会如此?才短短的时间?何会都改变了?待他再度回到属于他的土地时,心爱的人成为他人的囊中物。
任天杰成功地掌握他的弱点,天宇痛苦到失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凄楚,再也承受不住满腔的悲伤,他忍不住朝天狂啸。
“夜语!夜语!夜语──”
位于远方细小的人影浑身一颤,回首望向崖边,满怀喜欢的眨眨明亮的大眼,老天爷!她没看错吧?那个人……是天宇!天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