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的是时间。”找宝藏比不上她心爱的宝刀,连刀都保护不了,就算有再多宝剑名刀在手也是一样。
“你……”他头好痛!
“少爷,念君姑娘。”钟婶笑眯眯的捧着盘子进来,“来,别激动,先坐下歇息,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喝口茶润润喉退火,顺便来尝尝钟婶刚刚发明的莲子芙蓉糕。”
“好耶。”她明白杜寒飞为什么会长那么高了,这应该归功于钟婶。平常胃口都被零嘴给养饱,也不会想吃正餐,再加上他打铁的工作常常废寝忘食,三餐不定时,难怪他那么瘦。
“钟婶。”杜寒飞垮下肩,一股无力感袭上心。
“反正人也跑不掉,你怕什么。”钟婶一语双关,笑笑的瞅着两人,“好啦,我厨房里还有事要忙,你们慢吃。”
杜寒飞想了下也对,心顿时宽慰了不少。
蓦地眼尖的扫见那一盘盘的糕点快被她秋风扫落叶的态势吃光,他赶紧大叫,“等等,那是我的份。”
“要粪去茅坑。”念君端起最后一盘,狼吞虎咽入口,钟婶手工特制的零嘴让人垂涎三尺,若是痴君在这,她恐怕连沾上屑的份都没有。
这就是钟婶端着另一盘点心过来看到的场面,两个大人像小孩为了食物而争执,她不觉莞尔,未免两人大打出手,她连忙出声。
“少爷,念君姑娘,还有呢。”
两只饿死鬼立刻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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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钟叔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杜寒非决定出去找找。
“少爷,你自个要小心,得饶人处且饶人。”钟婶意味深沉的道。
杜寒飞点了下头。
“等下,我也要跟你去。”像他那么肉脚,万一遇到凶狠的歹人怎么办,不被打飞才怪。
“你跟来干么?山里的路你又不熟。”杜寒飞发现一个事实,就是跟她说道理就像对牛弹琴,浪费口水,圣人都会被她激得抓狂。
“有什么关系,我跟去也好有个照应,像你这书生不会武功,又笨手笨脚,要是再像上次遇到想找你麻烦的坏人怎么办?到时钟叔没找到,你连命都赔掉。”
杜寒飞和钟婶相视一眼,古怪的看着振振有词的念君,讶异地扬了扬眉,“你……怎么会认为我不会武功?”
“哎呀,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也不必羞愧,不会可以学,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从她跟他每次见面,他都是一副惨兮兮她便知道,虽然有两次是她的杰作,不过,她也救了他一次。
杜寒飞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我真的看起来那么没用?”
“不会呀,你会打铁的技术,我就是不会。”念君自顾自的道,忽然灵机一动,“啊,对了,不如这样,我教你武功,你教我打铁技术。”
“这……念君,有件事我必须……”杜寒飞迟疑的道,该不该跟她说,他是为了隐姓埋名,才不得不装成一介平庸的书生。
她打断他的话,“就这么说定,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天色就要黑了。”未免他又开口跟她讲大道理,二话不说她抓起他赶紧往外走。
“别走那么快。”杜寒飞被拖着走。
“路上小心。念君,飞儿就拜托你照顾了。”钟婶站在门口大喊。
“我会的。”念君头也不回的喊。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壑,钟婶笑容自脸上敛去,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布满霞光的晚空,“夫人,我们已经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接下来就看少爷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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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雾气缭绕的鬼佛山宛若漆黑的地狱,狂风中传来凄厉的鬼哭神嚎,令人毛骨悚然。无怪乎,没人敢在半夜的鬼佛山游荡。
“你跟好,这山里到处有毒蛇猛兽,绝壁悬崖,稍有不慎,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
“我知道,这不用你提醒我。”他应该担心以她瘦弱的身体能禁得起猛烈山风和冰冷水气侵袭?
杜寒飞自怀中拿出一颗约莫鹅卵大小的球体,在黑夜中它泛着盈亮的光芒,照亮他们前方的路。
“你走好一点。”见他拿着夜明珠,却没注意脚下有树根,眼看就要勾到跌倒,她赶在他发生意外前,拉住他的胳膊。
猛地心漏跳一拍,杜寒飞鼻息间充斥的尽是她淡雅的女人馨香,“谢谢,你可以放开我,我能自己走。”她温热的肌肤隔着衣裳熨烫着他,他感觉体温逐渐升高。
“没关系,这样子抓着你,我也不至于跟你跟丢了。”他身体散发着某种浓烈而不呛鼻的麝香,就像醉人的醇酒,不饮自醉,她跟他如此的接近,几乎可以听到他浊重的呼吸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可是我会不自在,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近。”他声音沙哑的低喃,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云英未嫁的闺女?
念君白了他一眼,“我都不计较了,你那么紧张干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有别搬出孔老夫子来跟我说教,否则到时摔到山沟里看谁救你?”老迂腐,也不想想这山里危机四伏。
他是不介意被她吃掉!脑海窜过这个念头,他愕然的停下。
“你怎么了?”念君看他停下,奇怪的问。
“没事。”杜寒飞摇摇头,他现在明白为何他会纵容她放肆野蛮的举动,为何忘了钟叔和娘临终的警告带她进入禁地。
他喜欢上她了?
“那还不快走。”念君抱着他胳膊,一古脑儿的拖着他往前进。
“等等,别急。”
“乌龟都爬得比你快。”像他做事那么温吞,难怪技术好得吓人依旧是个铁匠?
“找人是急不来的,小心……啊!”来不及了。忽然她一脚踩空,他被拖累得也往下坠。
“唉唷。”两人发出哀嚎。
“念君。”他手中的夜明珠不知滚到哪里去,四周一片漆黑。
“我在这。”念君伸手拉住仿佛无头苍蝇的他,练武之人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依然可以凭着对方呼吸和风声感觉对方的位置,感觉他紧握着她的手爬到她身边,“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你呢?”
“我的脚扭到了。”还真的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结果掉到山沟里的不是他,而是她!
在黑暗中,她感觉到她的脚刚好被夹住,动弹不得,也不知道紧箍住她脚踝的是什么,只知道她脚踝传来的灼热剧痛威胁撕裂她的腿。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为什么不像一般姑娘哭泣?从那么高的陡坡摔下,她应该很痛。
“跟你无关好不好,是我自个不小心。”
读书人就是这样,不管对或错都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讲什么高风亮节,廉洁奉公,被人陷害也不会辩驳,光想着尽忠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梦君那个文人的爹就是这样的大白痴,也不想想人死了什么都没有,所以她讨厌死脑筋的读书人。
虽说他剿灭了蟠龙岗,最后被一张诬告的纸害的沦落株连九族,害她想报仇,面对仅存的梦君那朝夕相处已有感情的姐妹下不了手。
无关?听她跟他撇清,就像是在他脸颊一掴,他呆愕了片刻。
“夜明珠掉不见了,那么贵的东西,你快四周找一找,要是找不到,那么黑你什么都看不到。”他怎么失神了,她推了下他,结果这一动又牵动了脚踝上的伤,痛得她血色倏失,可是她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