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项瑞冬心里更加气闷,他将李沫沫拉到自己身旁,遮住了一些目光,对自己的兄弟说:“你们大嫂说了,今天第一次在外面见面,敬你们几杯。”
这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谁都能看的出项瑞冬的故意,竟然连找个借口都找得这么粗糙,但他们却又不好不说不,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们是不好掺和的。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有几个还未出去的女人眼底分明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这个项瑞冬啊,竟然连自己的颜面也不顾,就为了整她?真不愧是纨裤少爷,没脑子。
李沫沫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了,也不再推辞,默默倒了三杯啤酒放在前面,然后淡笑着,面对他们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并且还能从容地说上几句场面话。
那群纨裤又不是真的白痴,自然也都附和着,美女谁不疼惜,也就项瑞冬这家伙放着这样天仙一样的老婆不动,还尽想着阴招整她,一群人心里感慨之余不免有几分可惜,这李沫沫要是不是项瑞冬的老婆就好了。
李沫沫的肤色更白了,她的脸上却始终维持着笑容,身姿保持优雅,脚上踩着细高跟鞋,这样站了半个小时还是面不改色。
项瑞冬看她这么无坚不摧、左右逢源的样子,不免有些悻悻,心道:心机女不愧是心机女,到哪里都能善用人心,为自己争取好印象,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向李沫沫摆摆手,“酒也喝了,那你就回去吧,我们哥们几个还要再喝几场。”
李沫沫淡淡的笑着跟他们道别后,身姿从容地走出包厢,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好像踉跄了一下,项瑞冬看在眼里,下意识地想要开口,但又被自己克制住了。
这个心机女厉害得很,结婚不到两个月就将他们家上上下下的人收得服服贴贴,就连口味挑剔、脾气难伺候的贵宾犬刁刁都被她收服了,本来刁刁只有对着项瑞冬才有好脸色,现在只要李沫沫一出现,它就往李沫沫身上扑,真是一只没有节操的色犬,项瑞冬有说不出的嫉妒,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难道还需要他来照顾?
虽然这样想着,但项瑞冬突然没有了玩乐的兴致,身边那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又娇娇地缠了上来,项瑞冬将她的脸掰过去,认真地看着她酷似沈燕如的侧脸,想吻上去却又觉得没劲,将女人推开,项瑞冬一边喝着酒,一边恨恨地想着,都怪李沫沫那个心机女,他一个晚上的好心情全被她破坏掉了,却殊不知是他自己招惹上她的。
◎◎◎
李沫沫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很惨白,但好歹有了一些精神。
小冬和嫣然还在原地等着,生怕去找她反而错过了,小冬的酒醒了一点,虽然还是呆呆坐着,但好歹眼神没有那么呆了,嫣然的脸上则焦急得很,可能是等久了却还是等不到李沫沫的关系,李沫沫要是因为她俩在这种地方出了事,她们俩可就是该死了。
李沫沫的身影终于在人群里出现,嫣然赶快上去抓了她的手,入手的却是一片冰凉。
“怎么去了那么久?”
李沫沫招手向酒保要了一杯温水,喝了几口,脸色才因为热度稍稍变得好看了起来。
“碰到项瑞冬了。”李沫沫双手捧着玻璃杯,汲取着热水的温暖。
嫣然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沫沫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天都来泡夜店,在这里出现也不奇怪。”
嫣然一阵忧郁,她当然知道李沫沫的全部事情,“他有为难你吗?”话语里不无担忧。
说来也好笑,这哪里是夫妻,分明是纠缠了几世的冤家,“有。”李沫沫半垂下眼睫毛。
“对不起,要不是我们……”嫣然有些坐立不安,项瑞冬的大名她早如雷贯耳,脾气差得要死。
“骗你的,看你紧张成这样。”李沫沫淡笑地弯起眼眸,她极少笑,这样笑起来倒冲淡了身上几分冷然的气息,现出了一丝小女人的娇憨,变得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了。
“真的吗?”嫣然吐吐舌头,心里怕得很,将李沫沫叫出来之前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事。
李沫沫慢慢收起笑,眼底的暗涌无人看清,“再说你们比他更重要,他呀……”说了一半,后面半句戛然而止。
嫣然没听清楚,因为小冬已经靠在她的身上睡着了,她正忙着扶住小冬的身子。
“回去吧。”李沫沫淡淡的叹息淹没在喧闹的声音里。
午夜后半场的脱衣舞正在如荼如火地开场,透过烟雾缭绕和闪烁灯光,李沫沫的目光穿透人群,心里叹息,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
第2章(1)
几天后,项瑞冬回来了,将车在车库里停好,走出来的时候,刁刁在花园里吃东西,看到项瑞冬时立即扔下食盆,飞快地奔了过来,两只前脚搭在他的小腿上,欢快地摇着尾巴。
“小贱种。”项瑞冬低笑,提着刁刁的后颈玩了一阵,刁刁兴奋得直吐舌头。
项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到项瑞冬时有些无奈地揉揉额角,“你当家里是旅馆吗?又玩到现在才回来,你索性搬到外面去住,让我眼不见心不烦。”
项瑞冬放开刁刁让它自己去玩,拍拍手站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我就搬到西贡花园去,你可别到时候一天打一通电话来催我回家。”
项母脸色一滞,有些怒气又有些想笑,“臭小子,你是巴不得搬出去吧?”
“反正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她是你们的女儿,难道我从小和她是换过来养的,现在你们发现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就死命地折磨我?”项瑞冬斜斜地站着。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项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李沫沫。
项母点着他的额头,“你还好意思说,才刚新婚就这么对你老婆,天天不知道回家,你还好意思跟老娘叫嚣,看你这副样子,泡什么夜店、把什么妹,沫沫可是个好女人,赶快为我生个孙子下来,再这么不三不四,你爸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说起李沫沫,项瑞冬一阵的烦躁,避开项母的手指头嚷说:“知道啦知道啦,曲小姐请注意你的贵妇风度。”项母娘家姓曲。
项母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臭小子从小就知道气我,不就是吃准了我心软,有种去你爸面前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个沈燕如好是好,可在我们看来根本就是你一个人在单相思,你还好意思天天嚷着什么深爱深爱的,要死不活的给谁看,沫沫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你竟然这样欺负她,一个大男人做到你这样子,我都要替你脸红了……”
项瑞冬越听脸色越沉,胸口中有股气闷越来越重。
沈燕如是他的学妹,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他也不得不承认沈燕如从未看上他,她那样清高的女孩子自然是看不上他这种纨裤的,可是如果没有李沫沫,他父母也不会逼着他结婚了,而他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求到沈燕如,过去有一段时间他全心全意地去努力,结果一切都白费了。
项瑞冬自然不可能直接忤逆自己的爸妈,他只能透过这种手段去反抗给他们看,向他们表示他对这段婚姻有多么的失望,对李沫沫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