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地摇摇头,只怕这辈子,要嘛她就这么痛了过去,要嘛就是离婚了,可是她却绝不能和他离婚,她父母已经老了,弟弟还小,需要项家的地方还多着呢,况且两家的父母是世交,如果为了儿女的婚事而心底有了隔阂就不好了。
李沫沫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单纯的女孩,即使表面再怎么纯白如莲花,也不可能真正单纯如白纸,单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意味着愚蠢。
抿了抿有些干干的唇,李沫沫撑着身子想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对面的包厢却开了门,调笑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沫沫不经意地掠过一眼,却看见熟悉的一帮人,都是项瑞冬身边的那群人,台北市的纨裤少爷们还有各色的美女,每一个人的身边都伴着一个美女。
项瑞冬就在其中,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懒懒地靠在那里,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眼神里却透着股邪气,做工精致的衬衫完美地贴在他的身上,只扣着两个钮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肌肤,能把衬衫穿出邪邪的味道的也就是项瑞冬这家伙了,此刻他的手里搂着一个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那女人细致的侧面像极了一个人。
结婚以来,项瑞冬每天到凌晨才回家,有的时候甚至连家也不回,李沫沫自然知道这家伙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知道归知道,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项瑞冬自然也看到了李沫沫,脸上一怔,很快又恢复自然,反而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怎么也藏不住,李沫沫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项瑞冬想看她做错出丑,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和她离婚。
是的,跟她结婚他同样是不乐意的,项家父母为了分开他和沈燕如,手段百出,李沫沫是他们相中的儿媳,无可挑剔,唯一的缺憾就是项瑞冬并不爱她。
不管项瑞冬挣扎得有多厉害,但总归是姜还是老的辣,项家二老能轻易地拿住这个狂放不羁的儿子的短处。
项瑞冬被算计着和心爱的女人分手,再被算计着和李沫沫结婚,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他尚且能以这种方式来反抗他的父母,对李沫沫这个关系可算得上陌生的女人,怎么还能客气的了。
李沫沫自知处境,所以结婚以来一直循规蹈矩,力求一点错处都不会被项瑞冬找到,没想到这个时候正面跟这个男人碰面了。
项瑞冬的眼神那么的嘲讽冷漠,要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李沫沫是何等人,所有的心思全部藏在心底,脸上并不露一点端倪,转头抬脚就想走。
这种场合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一对夫妻这样见面确实有些怪异,装着不认识比什么都好,她总不可能上前把那些女人打走,也不可能质问项瑞冬招蜂引蝶的事,虽然她有立场,但却没有这个资格。
而且她的肚子更痛了,整个人快瘫下来了,李沫沫收回目光抬脚就走,她不想在项瑞冬面前露出一点缺点和脆弱,可惜项瑞冬并不打算放过她。
第1章(2)
他拍拍身边女人的手,示意女人让开一点,女人嘟着嘴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让到一边去,其他的一群纨裤当然也认出了李沫沫,不过这群人精除了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有一样本事就是知道不去惹项瑞冬生气,项瑞冬是出了名的跋扈骄横,纨裤中的纨裤,有仇必报,得罪谁也不能够得罪他,不然哪一天怎么倒楣也料不到。
项瑞冬大步走来,李沫沫不能装作无视,只得收住步伐,眼睛平视他,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项瑞冬的嘴边噙着一丝笑意,怎么看怎么邪气,“今天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吧,小木头。”项瑞冬俯首在她的耳边笑得恶劣,在外人看来,这个姿势却是暧昧得很。
和项瑞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可是项瑞冬却给她取了N个绰号,像“小木头、笨蛋、白痴、飞机场”等等,嘲讽她长得毫无特色、身材不够火辣、性格呆板得毫无情趣,一点也没有小女人的娇憨娇羞之类的,即使她真的很完美了,她也相信他还是会找出各种缺点,只因为他根本对她已存偏见,可是那又如何,她也不见得看得上他,一个纨裤子弟罢了。
“不好意思,今天出来的时候特地和妈打过招呼,是来接小冬和嫣然她们的。”她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他有些火热的气息。
项瑞冬一愣,有些气地笑了出来,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动作亲昵,语气里却有着嫌恶和鄙夷,“真不愧是李沫沫,修链得都成精了,不过再怎么小心总有现形的时候,我还就不信抓不住你的小尾巴。”
李沫沫淡定地给出建议,“你可以等到月圆之夜。”
项瑞冬又一愣,噗嗤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收敛住笑意,“行了,你别在我面前学燕如了,就算你披上了一层她的皮,我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闻言,李沫沫唰地扬起长睫看了他一眼,脸色依旧白得如冰冷的上等瓷器,嘴角动了动,最后只逸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项瑞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用力拽了她的手就将她拖进包厢里,嘴里说:“难得出来一回,也应该要有个当大嫂的样子,等会可别在我兄弟面前不给我面子,不然回头别怪我整你。”
他生得高挑挺拔,走的步伐很大,李沫沫在女人堆也算高个子了,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穿上细高跟鞋,还真有一群男人不敢站在她旁边,可是此时项瑞冬走得很快,并且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加上她身体并不是很舒服,几乎是被拖着走,差点摔倒在地上,可是前面的这个男人却一点也没注意到,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这种场合让她过去就已经是对她的不尊重了,他竟然还有脸颠倒黑白、告诫她不要在人前失了他的面子。
包厢里的那群纨裤见项瑞冬将李沫沫拖了进来,一个个地用眼尾扫视着,放肆调笑的动作稍稍收敛了一点。
项家的婚礼举行得很盛大,几乎台北市所有圈里圈外的人都来参加了,他们自然认得这位真正的项夫人,所以就算平时再怎么胡闹,但此刻应有的礼貌还是要保留几分的,更何况李沫沫真的算是一个美人,细瘦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冷漠的表情,无疑具备了男人心目中女神的所有条件。
虽然项瑞冬放话说早晚要踢开这位冰山心机女,但男女之事怎么说的准,大家都是人精,该给的面子都会给的,反正又不用掏钱。
开始有纨裤少爷调节气氛,悄悄打发走一些美女,然后一口一个“大嫂”地叫着,李沫沫也从善如流地微笑应着,管这群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既然给了台阶下,不趁势下台也太不识趣。
一群人寒暄着,表面上包厢里的气氛还算是一片祥和,可是项瑞冬不满了,他将李沫沫拖过来就是为了修理她的,没想到这一群平时风流的少爷竟然个个似突然变了个人,变得彬彬有礼、斯文起来。
项瑞冬一口气堵在胸口里,闷闷的,但却不知道是因为没整到李沫沫,还是这群兄弟的目光一直盯着李沫沫身上。
说起这个,项瑞冬才真正开始注意到今晚李沫沫的打扮,无袖的连身长裙很飘逸,外面罩着雪纺衫,平时扎起来的头发随意半盘起,脸上的妆容已卸掉,少了粉底的遮盖,肌肤雪白,更衬得一双眼如墨玉一般的深黑,这个李沫沫还是有几分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