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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根发红的墨隐很想去追,可是没有夏侯祯的吩咐他一步也不能离,直到夏侯祯点头了,他才飞也似的一闪身,眨眼间已不在跟前,动作快得叫人为之发噱。

  可见他有多急呀!早就盯上阿绣这个笨丫头,就待时机一到,抢也要把人抢回家暖被窝。

  “那你何时才给我生个胖娃儿,不论闺女或小子我都要。”夏侯祯大掌覆在妻子平坦的小腹上,轻轻一抚。

  服侍的丫头和婆子都十分识趣,一见四皇子轻拥着皇子妃轻轻细语,不用主子吩咐便一一垂目的退出,还顺手关上黄梨木雕花海棠门板,以免一室春光流泻。

  服侍的主子夫妻和睦是好事,对下人而言更是莫大的福气,一人得了道,身边的鸡呀犬的还能不跟着一起升天。

  “宫里的情形如何,我说的那方式可奏效?”有用的招式一招就够了。

  一提到那件事,夏侯祯发出冷笑。“正如你所料,三皇兄力图振作,近来动作频频。”

  “三皇子真的相信天降祥瑞那一套,有意把三皇子妃给……”她说不下去,心里有点难过。

  虽然是她出的小计谋想绊绊夏侯祎的脚,让他早早退出皇位之争,可是三皇子妃她见过,真是少见的美人胚子,说起话轻轻柔柔的,我见犹怜,颊侧有浅浅梨涡,笑起来特别甜,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受。

  不久前,宫徽羽针对夏侯祎的命盘算了下,找出他的命中劫运,并派人放出消息——

  北方有女,年方十七,明眸皓齿,凤女托生,得此女得天下,万民朝拜。

  此女直指北方大草原部落的哈娃妮公主,意指谁娶得她便是凤主掌宫,其夫为九龙天子。

  这一“传说”在京都流传了月余,深入民心,连平民百姓都晓得未来的皇后来自北方,是草原部落的圣女,深获大神乌玛的庇护,有她在便可护得玉煌国百年昌盛,国富民安。

  问题是她将嫁给哪位皇子?

  原本丧妻未娶的夏侯祯是第一佳婿,可惜日前他已续绞再娶,错过良机,不少朝中官员深深为他惋惜,在诸位皇子连连出了差错后,夏侯祯成了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看好他继位的人不在少数。

  反倒是夏侯祎,他由原先的优势渐露败相,极力谋求奋起之势,因此哈娃妮公主他娶定了,不论传说是否属实,最起码他能拥有北方一支强悍无比的草原兵力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是他已娶妻七载,育有二子一女,其妻辅夫教子无所过失,但要想娶公主,他只有休妻一途。

  “我觉得是我害了她。”宫徽羽顿感沉重,心口发闷。

  夏侯祯面露深情的轻抚娇妻。“不,这是三皇兄的选择,他宁可要家国天下,也不愿被儿女情爱绊住,他的心很大,大到他不晓得自己承受不起。”最终只有走向灭亡。

  “如果你……”她想问如果他坐上那个位子,是否会那般舍情忘爱,心中只有江山。

  “我怎样?”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给予最后一击,没注意到妻子脸上的忧色。她摇着头,在心里苦笑。“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越到紧要关头越要谨慎,你那自负狂妄的性子先收一收,不要枉费我藉由星座,紫微斗数盘算出的‘天运’,你要是败了我绝对会先逃一步,留你在断头台上掉脑袋。”

  她说得似是无情,不肯同生共死,事实上是一种激励,只能胜不能败,她要他留着命陪她游遍锦绣江河。

  “羽儿,你太小看我了,我从来没败过,不论以前、现在或是将来,我是不败的常胜军。”他昂然而立。

  自信的男人最耀目,迷眩得宫徽羽微眯双眸,她水阵清湛地闪着星辰光芒,对丈夫的爱意更加深了几分。

  花开百朵,在心中。

  名为爱情。

  第12章(2)

  朝廷政局瞬息万变,近来发生了几件令人遗憾的事,令当今皇上心力交瘁,像老了十岁一般。

  夏侯祈在上朝途中惊了马,马蹄扬空将他从马背上狠狠摔落,受了惊的马又发了狂似地往后一踢,踢中了正从地上艰涩爬起的夏侯祈大腿骨,当下发出骨头断掉的清脆声,他惨叫一声,痛到几乎昏厥。

  经太医诊治,确定夏侯祈的腿是救不回来了,虽然还能行走却是一脚长一脚短的跛子。

  根据玉煌国数百年来的皇制,身体有残者、颜面有损者皆不得立为皇储,因此他这一瘸也等同与帝位擦身而过。

  此事有不少证据指向夏侯祎所为,因为他坠马处离三皇子府并不远,更别提在同一日内,三皇子妃薨了。

  多么离奇的巧合,叫人不得不心生怀疑,认为夏侯祎为求翻身,大开杀戒了。而在三日后,哈哈奴族长携女儿哈娃妮公主入京朝拜,与皇上商议两族联姻事宜,夏侯祎积极地与公主同游各处秀丽风景,同进同出,同桌而食,无视男女大防。

  三皇子妃还停柩在堂,他却天天妙语如珠的逗公主开心,不见悲色只见欢喜笑颜,其野心可见一斑。

  许是因为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夏侯祯也松了防备,疏不知他的失误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阿祯,帮我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宫徽羽说道,趁着备用电池还有电,多玩几回游戏。

  “你是说手提电脑吗?”还能用吗?他一直没开机试试,以为早就摔坏或是没电了。

  他的回答令宫徽羽脑中有条断了的天线瞬间接通,她在梦呓时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你可以帮我打开吗,我……开了?!”

  她眉头挑了一下,眼神多了抹异样光彩。

  看着夏侯祯动作熟练地按下开机键,对黑成一片的两折式物品并无异样表情,似乎常常见到,她心中多日来的疑惑渐渐明朗化,有什么快要跳出来。

  即便听她口述过,他对笔电的熟悉还是不合理,除非他也来自二十一世纪……

  既然有她这么一个穿越者,难说不会有第二个。

  那么他是谁?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她越看他越可疑,过去总觉得他像极了某个讨厌鬼,现在相处越久感觉越明显,那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以及不可一世的自负,简直是那个人的拷贝版,难道说……他也来了?

  “怎么了,你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我的头上长了两只角。”夏侯祯调笑着,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

  这些日子要忙的事太多了,他常由早忙到晚,甚至连晚膳也在书房用,待到深夜才回房,没多久又要上朝,他能睡的时间相对减少。

  因为把大半心思放在如何拉夏侯祎下马,他时时刻刻无不绷紧神经,怕收网时功败垂成,一切苦心化为乌有,只有和妻子在一起时才能放松,脑袋也有些停摆,不自觉地说出非这时代的话语。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不太熟又有点讨厌的朋友。”害她得加班,不能准时回家看韩剧的臭家伙。

  不太熟又有点讨厌……听起来很熟悉。夏侯祯心口像被猫爪子抓了一下,有点挠心。“什么朋友?”

  “老实说来不算朋友,应该是……客人,他为人善变又机巧,自以为口才佳实则话多如牛毛,性格无礼至极,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往往一个随心所欲就要别人陪他瞎疯,不理会他还会遭受他不理智的报复,根本是心里有病的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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