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摇头。“是我不小心……”
“是我的错。”他爱怜地握着她疼痛的手臂,一边自责:“明知道你伤口还没愈合,我就急吼吼对你又亲又搂,万一扯裂你伤口,我一定会怨死自己。”
“不要这么说,能跟你和好,还能亲眼看见你也想跟我生娃娃……”她手一碰仍直挺挺的男物,冲着他甜笑。“就是叫我废了这只手,我也甘愿。”
“你就是这脾气让我放心不下。”他又是怜又是叹。“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许你再拿你身体开玩笑,从今以后,你从头到脚,一根汗毛也不许给我少。”
“我会记得的。”
“这才乖。”他轻点她秀鼻。“好了,天晚了,该让你回去休息了。”
啊?!她眼儿浮现疑惑。“不是要做生娃娃的事儿?”
他好气又好笑。“你忘了你手还没好,万一又伤着了你?”
“小心一点就好了啊——”瞧她表情多跃跃欲试。
“不行。”他不由分说开始整理衣着。
一见他把“那东西”收回去衣服底,锦心懊恼地喃喃:“我还以为今晚就可以跟你‘成亲’了……”
裴巽先是一愣,然后捂脸,双肩一阵颤抖。
敢情,她是把成亲当成男女交欢燕好了,这丫头真是太有趣了。
她还一脸傻乎乎,完全搞不懂他怎么会突然笑到打跌。
她刚说了什么玩笑话吗?她抓抓头,想不透呐!
翌日,手拎着食篮的梦渔一把东西搁好,没先敲门就直接闯进锦心房里。
“锦心,还在睡……啊!”
本以为房里只有锦心在,可没想到今天,平常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裴巽,却坐在里边帮锦心换药。
“裴公子早啊!”
“早,我就快弄好了。”裴巽手未停地说。
梦渔站门边指指背门的裴巽,再用嘴形说了三个字:“和好了?”
锦心冲着她点头,一张脸笑得多甜。
梦渔得意了,就说她法子很灵的吧!
“那我不吵你们,你们慢慢换,不急啊!”说完这话,梦渔“嘻”一声地将房门关上。
绑好结后裴巽一瞟关上的房门,再回头看一脸乖的锦心,刚才他一醒来,就把他这几天买回来的什物一股脑儿往她房里塞,什么发簪、玉镯、玉戒,全都是锦心先前连想都没想过的东西。
瞧她这会儿手里戴了只玉镯,嫩绿的玉套着她纤细的腕,怎么瞧怎么好看。
“那些东西怎么办?”她一瞧堆满两把椅的东西,有些发愁。
“先去用膳,晚些我会请梦渔姑娘帮你收拾,她也可以顺便教你怎么穿怎么戴,我还满想看你头戴珠簪翠玉的样子。”
“那些东西放我身上,真的会好看吗?”她眼里透着疑惑。
“怎么不好看。”他拉着她转了一圈。为诱使锦心丢掉先前的破衣裳,裴巽特别请人裁了几套两侧开高,里边还得套上一件褶裤的裙袍给她,虽说这款式不是一般闺秀会做的打扮,却相当合她个性。
他嘴甜死人不偿命地答道:“只要换件锦缎褙子,头发梳顺绾上,我的锦心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她哪有他说得那么漂亮。
她睨他一眼,小嘴儿要嗔不嗔,她不知道她现在表情看在裴巽眼里有多受用。
他眼一瞄,确定梦渔一时半刻还不会冒出来,头一低就她唇上亲一口。“要不是你手还伤着,我定当场要了你!”
一般姑娘家听了这话,铁定会羞到不行。可锦心不,她的反应,反而是双眼儿大亮地揪住他衣袖,说:“我们小心一点就成了嘛!”
可恶,说这种话,分明就是考验他的克制力!他情不自禁又饥又渴地咬吻她柔软的唇,直到听见厨间那儿传来脚步声,他才依恋不舍地将她的脸按进怀中。
她头晕目眩地听着他隆隆的心跳。
“再等几天,小家伙,等你伤口愈合,就算你突然反悔喊不要,我大概也没办法停手了……”
贴在他怀中的脸儿拼命摇着。那是她的答案,她不可能反悔的。
“你怎么可以甜成这德性……”他抵着她额叹道,然后一个吐息,强抑下满身欲念拉着她走进饭厅。
梦渔已摆好碗筷吃食,就等他俩人入桌吃饭。
席间,裴巽取代梦渔一向的工作,帮仍不方便捧碗的锦心吹凉热粥,再一瓢一瓢喂进她口。
两人浓情蜜意,教一旁的梦渔看得一阵恶心胃寒。
真是搞不懂男人心。梦渔猛翻着白眼。明明就疼人疼进骨子里了,前几天却还要摆谱罚人,绕了这么大一圈,真弄不懂到底是谁在折腾谁!
“好啦好啦,”梦渔突然拿筷敲打碗缘,提醒两人听她说话。“既然你们和好了,想必这几日一定会想多点时间相处,所以呢,今明两日让我偷个空,就当报答我这个幕后大功臣?”
邀起功来了。裴巽瞟梦渔一眼。“梦渔姑娘要上哪儿?”
“市集啊!”梦渔唏哩呼噜喝掉碗里的粥,随兴地擦擦嘴。“邻旁东隘镇上有间大庙,拜观音娘娘的,前儿有个贩子跑来敲锣,宣传庙前将半个扑摔大会,据说连咱东隘的守军大人都会过来,我想去瞧瞧。”
“那是什么?”锦心没听过扑摔,好奇了。
裴巽解释:“是西域传来的相扑技,就两个人抱在一块,靠腰杆巧劲把人摔出去。”
“很刺激的。”梦渔补充。她平常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难怪她爹会喊她野丫头。“不过我爹娘不喜欢我去,但管他的,反正我就找个理由说得留在这儿住一晚,你们就想办法帮我搪塞过去,我保证,明天下午就回来。”
裴巽不搭腔,只是看着锦心问:“想不想去瞧瞧?”
去东隘镇?!锦心脑里浮现早先镇上人围住山脚,不许她进城的情景,可再一想进了东隘,就离她心爱的伏虎山不远……
这么多天不见虎弟牠们,她可真有些想念呢!
“怎么样嘛?”梦渔打岔。她可急着要上路呢!
裴巽不理梦渔催促,只是望着锦心说道:“只要你想去,其它事就交给我安排,况且你忘了,还有我跟梦渔姑娘在一旁陪着。”
锦心一瞧连连点头的梦渔,没多挣扎,她马上点头答应。
“我这就去跟我娘说!”梦渔作势欲跑,可又马上被裴巽喊回来。
“你爹娘那儿我去说,顺便雇辆马车回来。”裴巽将碗塞进梦渔手里,要她接着喂锦心吃饭。“你等会儿帮锦心打扮,她房间椅子上摆了不少头簪珠翠,记得挑几支帮她簪上。”
这点小事,简单。梦渔坐回原位,一等裴巽离开,她马上凑到锦心耳边说话:“我那招也太有用了吧!瞧裴公子转变多大,昨儿个还板着脸不肯说话,今儿个看你的眼神,却柔得像水似。”
锦心将紧追着裴巽背影的目光收回。“真不知怎么报答你,要不是你告诉我那些事,到现在,我恐怕还搞不懂他为什么不理我。”
“真要报答我,快点把粥喝完!”梦渔现在满脑子只想快点赶到东隘镇,深怕错过任何一场扑摔好戏。
没二话,锦心火速把半碗多的粥喝个精光。
“好了好了,咱们进房间打扮去……”
拉着锦心完好的左手,梦渔像打火似的,三步并成两步,跑得多快。
第6章(2)
半个时辰后,裴巽驾着马车回到跨院。
“来了、来了!”坐立难安的梦渔一听见马嘶声,便急急拉着锦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