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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裴巽下车,回头,只见穿着嫩紫褶裤,外罩深蓝褙子的锦心,在白色花雨中的衬托下婷婷走来。

  簪在她头上的,是一支白银打造的五梅簪,秀雅的五瓣梅上衔着翠玉,当初裴巽一在铺子里见到这支簪,心里立刻浮现锦心身影。

  梦渔瞟见裴巽目光,马上为自己开罪。“那簪是锦心自个儿挑的啊,我刚要她选支大点华丽的,她说什么就是不要。”

  锦心瞅着他问:“不好看?”

  裴巽手伸向她,浑当梦渔不存在似地赞:“真美,想不到我们心有灵犀,所有簪子里,我正好最中意它。”

  害不害臊啊这两个?梦渔一翻白眼,一副鸡皮疙瘩满地的表情。

  杀风景!裴巽一瞪梦渔,然后转身,掀开帘,搀锦心上车。

  “坐稳了?”他手持缰绳边问。

  里边人应了一声。“好了。”

  “驾。”裴巽一声喊,两匹马撒腿快跑。

  正午之前,一行三人跨进东隘镇口,本就热闹的街道,因难得一见的扑摔会,更显喧闹。

  “哇,我好久没见这么多人了!”梦渔探头嚷道。

  一旁锦心见她举动,忙将她拉回车里。“小心,瞧你人都快摔出去了。”

  “开心嘛!”梦渔嘻皮笑脸。一到热闹地方,她魂儿早飞了。

  屁股还没坐定又忙着跟驾车的裴巽央着:“裴公子,你看什么地方就把我放下去,我自个儿走就行了!”

  “不成。”裴巽拒绝。“我答应过你爹娘,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去。”

  “扫兴!”梦渔大叫。早知道搭他一趟车这么麻烦,她早自个儿走了。

  “我也没那么不通情理。”裴巽回道:“等会儿找到落脚处,定好回程时间,你要怎么玩随便你。”

  “那锦心呢?”梦渔回头看。“让她跟我一道走?”

  开什么玩笑。裴巽一撩帘子瞪人。“万一你把我娘子搞丢,你赔得起?”

  那么大一个人哪那么容易搞丢。梦渔冲他一扮鬼脸。

  至于锦心,还满喜欢看他俩斗嘴,很热闹。

  镇上外人增多,只剩离镇心最远的客栈还有空房。裴巽要了两间,锦心和梦渔共住;不过梦渔偷偷跟锦心说,她镇上有亲戚,玩累说不准就近住下,要锦心夜里不用等门。

  “就这样啦,最迟明午我就回来了。”说完,梦渔一溜烟出门去。

  裴巽稍后问:“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叫点东西上来?”

  立在窗前的锦心回头,一双眼尽是乡愁。“不饿,我比较想上伏虎山看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牵起她手。“听我一句,明天一早我一定带你上去,只是今儿下午,先陪我一块看扑摔?”

  “我还想找蓉儿。”她又说。

  “知道她住哪儿?”

  “大庙后边。”

  “那好,”裴巽拉开门。“我们先看热闹,等结束,就转到后边去找蓉儿姑娘。”

  两人来到观音庙,前遮后拥的香客将庙堂挤得水泄不通,裴巽记挂锦心伤手,揽着她腰提气就将她抱上楼顶,寻了个遮荫处,两人居高俯看,倒也惬意。

  锦心眼利,一下认出人来。“梦渔在那边。”

  裴巽一瞧,笑。“她一定呕死,赶了半天只看见别人后脑。”

  “带她上来?”她刚说完,就见个儿娇小的梦渔一伏,钻呀钻一下到前头去了。

  望见此景,两人相视而笑。

  当当,一阵锣声由远而近。一队人跟在锣鼓队后走来,其中一名身形无比剽悍,光是他那胳膊就有锦心腰粗。

  下头传来窸窣耳语,说今年扑摔大会,定是由那人夺魁。

  更妙的是,队伍里边还有几名纤瘦女子,也跟人穿着男装下场。

  “姑娘也能参加?”锦心大奇。

  “是啊。”裴巽解释扑摔技巧,不是长得壮就会赢,重点是使的巧劲。“我记得前年夺魁的高手,是名小姑娘,瞧她年纪,顶多十六。”

  裴巽说的那人,正是静山公主武岚音。当年她小小一个姑娘家,却摔得一干男子满地找牙,无人是她敌手。

  台上自彪汉上阵后,情势顿成一面倒。早先东隘女太守上来说,拔得头筹者,桌台上的奖赏便由该人取回,欢迎下头各方人士踊跃上台,共襄盛举。

  只要赢了,东西通通都是赢的人的?锦心一拉裴巽。“你说我下去,还会不会有赢面?”

  他眼一瞪。“你忘了你手伤还没好?”

  “可是桌台上好多东西!”她心想蓉儿要成亲了,要是她能送点什么东西给她就好。“我本来是想要猎只鹿,再把鹿皮鞣成皮袍送给蓉儿,可现这样子,恐怕短时间没办法使弓了。”

  傻丫头。裴巽一点她额。“要送蓉儿姑娘东西,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

  她摇摇头,她从没上街买过东西,更不知道蓉儿喜欢什么。她只是想说桌台上东西一堆,蓉儿总能在里边挑出件喜欢的。

  这时,台上大汉五战连胜,志得意满了,连连吼着要人再战。

  “怎着?今日的扑摔大会到此结束?那我元棋不客气,要把桌台上的奖赏尽数带走啦!”

  裴巽突然拍拍锦心手臂。“等我。”

  她拉住他。“你要上哪儿?”

  “代妻出征啊!”他一笑后跃下楼。

  锦心惊呆了,傻愣愣看着裴巽从人海中挤到台前,一箭步跃上台。“我来。”

  台下看好戏的梦渔一脸愣,裴公子跟人抢什么风头呀!

  胖墩墩的元棋一见身形瘦长的裴巽,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公子,您就这么想出丑?”

  “摔下他!”

  人群中传来吆喝声,裴巽没回头也听得出是谁在喊,他的娘子生气了。他抬头朝屋顶一送秋波,包在他身上。

  “赐教。”裴巽抱拳行礼,眼里全无惧意。

  元棋鼓足气猿猴似地大吼:“放马过来。”

  仲裁一声令下,元棋一个箭步逼近裴巽,想说先来个下马威。没料裴巽却像滑溜的泥鳅,元棋双臂未合,他身子一矮就从他右肋钻了过去。

  正是冲着肥胖的元棋转身不易。

  元棋怒吼:“是男人就当面迎战!”

  想激他?!裴巽眼一转,身子像黏住元棋似地,又从他右肋滑了回来。

  闹得元棋打了个旋,还找不着他人站哪儿。

  元棋气极,反手一探裴巽裤头,打算靠蛮力将他硬丢下台。

  他在元棋耳边说:“告诉你,扑摔靠的是巧劲。”

  下一个眨眼,元棋感觉自己双脚腾空。怎么可能?!元棋两声惨叫。只见裴巽肩顶着元棋胸,右手插入裆口,左手擒抓颈脖,一个顺转,百斤重的男子,就这样腾飞了出去。

  “承让。”裴巽谦道。瞧他脸上连滴汗也无,众人疯了似地,叫好声直像要把屋顶掀翻。

  见着百斤重的大汉也吃瘪,这会儿真没人敢再上来挑战,扑摔大会圆满结束。

  人群散后,裴巽拉了匹驮满赏赐的马儿现身,一见他,锦心欢快地扑向前去。

  “你太厉害了!”

  “就跟你说扑摔重的是巧劲。”他趁旁无人,在她红艳艳的脸上偷了个香。“还有,我要坦承,我自作主张分了一半奖赏给对战的大汉,你不会怪我吧?”

  他刚才听人提起,元棋实为今日大会练习已久,结果落了个惨败,实在无脸回去见江东父老;尤其他一战目的,还是想替他最小的妹妹攒点嫁妆。

  锦心一听原由,笑得更甜了。

  “当然不会。”她对身外物不看重,要不是惦着蓉儿,她根本不会费神留意桌上的赏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笑着自鞍袋取出一样东西来。“后来那元哥为了答谢我,给了我这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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