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希望了……他真的对她一点情感也没有了吗?
“喏,你上回说你喜欢吃,我试着做了一些,你试试味道。”傅文馨拿来一个纸盒,塞进叶炽旸怀里。
纸盒里散发出一丝甜甜的香气,吸引了曾恋暖的注意。
他现在喜欢的,是这种手巧会做甜点又有女人味的女生吗?曾恋暖的目光落在那个纸盒上,想知道他八年后喜欢吃的甜点是什么。
“谢谢。”他微笑着接过纸盒,在傅文馨与曾恋暖企盼的目光之下打开。
一打开,叶炽旸与曾恋暖都愣住了。
几乎是同时,曾恋暖猛地爆出一声大笑,但她很快地捂住嘴,不停的抖着双肩向傅文馨道:“厕所……”
“在后面。”傅文旸指向浴室的方向,满脸不解。
只见曾恋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传出她放肆的大笑声。“哇哈哈哈哈哈……”
叶炽旸的脸色随着她响彻云霄的大笑而愈见铁青。
“叶先生,你朋友的笑声真是……爽朗啊。”傅文馨抚着胸口,硬是挤出一句友善的话来。
“哇哈哈哈哈哈……”笑声仍不断自浴室里传出。
“是啊。”叶炽旸气虚地合上纸盒。
“是长相不太好看,所以你不想吃吗?”傅文旸见他把盖子合上,很担心的问。“我第一次做,可能卖相不太好,可是味道我试过,还算正常……”
“不是,不是那个问题,我相信一定很好吃,只是……我弟弟也很喜欢,我想带回去跟他一起吃。”
曾恋暖的笑声持续着,像嘲笑他的谎言。
傅文馨安心了,听到他说要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吃,不由得绯红了双颊,“我还有一些,都让你带回去吧。”
“呃……”叶炽旸正想着要怎么拒绝,这时厕所里的曾恋暖总算出来了。
她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一边吸吸鼻子,“抱歉,我失态了。”
方才情绪还跌落谷底的她,现在活像是中了乐透头奖,还是什么锁匠界诺贝尔奖一样得意。
叶炽旸恨恨的瞪她一眼,她则不受影响地站到她身边。
“啊,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她望着叶炽旸,仿佛向他讨人情。
叶炽旸厌恶的顺着她搭的台阶而下,“是啊。傅小姐,不好意思,我还得带她四处逛逛。”
“曾小姐刚来台北?”傅文馨闻言,笑容有一瞬间扭曲。
叶炽旸轻轻皱了下眉,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轻拍了下她的上臂。
傅文馨因他的靠近而羞赧地垂下眼眸。
“是啊,她刚从欧洲回来,不带她熟悉一下台北,万一之后出门遇上什么事就糟了。”
“对呀、对呀,哎,我这个路痴,实在太久没回来罗!所以就麻烦炽旸带我四处逛逛。”曾恋暖见叶炽旸与傅文馨亲近,忍不住有些吃醋。
她的话让傅文馨的笑容又扭曲了,见状,叶炽旸以眼神教她别闹,并且又抚了下傅文馨的手臂,笑道:“还是傅小姐要跟我们一起去?”
曾恋暖气极,先前那份悠然自得全不见了,她别开脸,像极了闹脾气的孩子。
“我很想去,可是我等会儿还要上班,今天是因为门锁坏了,所以请了半天假等你夹。”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叶炽旸拍拍她的手臂,“你……保重。”
“嗯。”傅文馨的脸上有着愉快的光芒,送两人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叶炽旸一离开傅文馨的视线范围,便放开曾恋暖,将怀里的纸盒塞给她。
曾恋暖气呼呼的接过纸盒,用极为娇甜的嗓音道:“我说叶先生啊,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怎么不吃?”
“你刚刚在干什么?”叶炽旸没理会她的火气,反而如此质问。
“我忙着换锁,你就跟女房客打情骂俏,你还敢问我在干什么!”曾恋暖鼓起腮帮子,抬高头瞪着他。要不是她两手都拿着东西,她早就把他戳得满身都是洞了。
“我跟谁打情骂悄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们是男女朋友耶!”
“我们分手了!”叶炽旸气愤的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然后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让她上车。
“我们都要公证结婚了,你还闹什么别扭。”曾恋暖皱眉教训他的样子活像错的都是他。
“你又是哪条神经接错了,我们什么时候要公证结婚,你也差不多一点!”叶炽旸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似乎感受得到他的怒火,火力十足地冲了出去。
“对对对,接下来你还会说你心里没有我。”曾恋暖也不禁有气,不怒反笑,“心里没有我,却记得我最爱吃什么,还跟别人说是你喜欢吃的,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叶炽旸猛地踩下煞车,像是被人踩到痛处一样恶狠狠的瞪着她,“那只是一时口快,不然人家问我,我又不能没礼貌的说我根本不喜欢吃什么鬼芋头酥啊!”
“你再解释也没用……”
身后的来汽车喇叭的声响。
“不然你想怎样?”叶炽旸置若罔闻地挑衅。
“承认你还是爱我的有那么难吗?”
后头停下的车子愈来愈多,喇叭声也不停传夹,还有驾驶人已经下车探头看前方是不是发生车祸,才会造成交通阻塞。
对比着车外的喧闹,车内的寂静就像超级低气压,曾恋暖清澈有如无云天空般的眼眸直视着叶炽旸,等着他回答,但他却只是望着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的迹象。
第4章(2)
不知过了多久,叶炽旸终于像是听到车外的喇叭声,这才将停在马路中央的车子重新启动。
他没有开口,沉默的开着车;她也不开口,只是默默打开纸盒,把傅文馨送给他的芋头酥吃下肚。
又不知过了多久,叶炽旸终于打破沉默,“明天你就搬出去,看你要住饭店还是哪里都好。”
死男人,赶她走的时候这么干脆,可是谈正经的话题却优柔寡断,可是曾恋暖却没有勇气再逼问他答案,在面对他的驱赶时也只能使出一贯的耍赖招数。
“我没钱。”奇怪,是她太久没回台湾了吗?怎么这个芋头酥味道怪怪的?曾恋暖将纸盒里的八个芋头酥全都吃光,一边迟钝的这么想着,一边回应着他无情的逐客令。
那我给你钱,你去住饭店。
但这句绝情的话,叶炽旸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的钱都到哪去了?”他还是不相信她会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贫穷,他三番两次都想直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次话到嘴边不是被她气得忘了问,就是根本问不出口。
“对啊,嗯……我的钱都到哪去了呢?”说着,曾恋暖还皱起眉头,一副扶命回想的样子,好似他现在问的不是她的钱,而是别人的钱。
叶炽旸等着她回答。
“欸,我真的忘了耶!”
“曾恋暖!”他气得大吼。
“哎哟,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乎那么多干嘛?”她挥挥手,伸手抚上他气得紧绷的脸庞,“你是关心我吗?”他来不及反驳,就见她感动地说:“炽旸,我就知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爱我的。”
这女人现在到底在演哪出?
叶炽旸额上的青筋暴突,不耐烦地挥开她贴在他脸颊上的手。“不管,反正你搬出去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无情?从我回来后说风就是雨,一点也不顾念旧情,你太过分了,我是回来跟你再续前缘的,你却将我推出你的心门外,你这样是逼我去死吗?”曾恋暖掩面哭诉,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