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声粗气道:“不是就快滚!滚回你的房里,别再来烦我!”是的,求她快滚吧!放过她自己,也放过他!
她的柔顺屈服,一点也没能让他开心,反而让他更加憎恨她——他恨她的不懂得爱惜自己、任性胡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既然已经让洛东白为她投降,甘心接受婚姻的束缚,为什么还不能满足?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
他的粗吼并没吓跑她,红豆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许自己退缩,如果这是他所要的,这是让他爱上她的唯一方式,那她一定要试!
她勇敢的以眼神迎战他,放下那环抱着身躯的小手,打直腰杆挺起身,她伸手抚向他那已冒出些许胡碴的方正下颚。
胡碴有些扎人,她却是爱不释手的轻柔抚摸,直到倾身将她的唇贴上他的。
她笨拙的亲吻着他那冰冷如硬石般的唇瓣,想将他给吻热;而他则是用力抗拒着。
她的努力和他的抗拒展开搏斗,直到他尝到咸咸的泪水,才知道她又哭了。这该死的丫头,他明明就警告过她,叫她不许再以眼泪来对付他,而既然她违了约,他大可以此借口将她赶出房间!
但他办不到,因为他心口上的堤防就在这一瞬间被她的泪水给冲垮,连同他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也消失殆尽。
这该死的小妖女!他投降了!
齐郝任俯近红豆,终于放纵自己化被动为主动,将他的唇几近粗鲁的用力摩挲着红豆细嫩的唇瓣,以舌侵入她的口中,向她需索更多的热情。
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快乐的回应起他。
这个吻很快就失去控制——他的手快快的爬上她的娇躯,不耐烦的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全部剥去,热切的膜拜起她那滑如凝脂般的玉肤。
虽然她并不排斥他的侵犯,却还是羞怯的闭上眼睛,在他的大掌下轻轻的打颤。
他不断的吻着她,激情的痕迹一路由下巴滑至她的胸前,他恣意的享用着她丰腴柔软的胸脯,甚至还故意咬疼了她。
有些疼,红豆却无意抗拒,她甚至有些暗自欣喜——能让她喜欢的男人因为她而失控、而疯狂,这其实是种身为女人的骄傲。
她害羞的张开眼睛,看见趴伏在她胸口上的他,并与他的视线对上,他眼中的狂肆激情让她全身都发软了。
“郝任哥哥……”她温柔的娇唤着他,并在他再度低头啃咬她时,娇喘出声。
对于她的深情呼唤,他听若未闻,迳自将大掌急躁的下探,寻找那能让她和他都能享受到极乐快感的源头。
他找着了,以劲指猛然驱入。
“不行!不……唔~~郝任哥哥……不可以!”红豆感到害怕,慌张起来,死命的想夹紧双腿。
却被齐郝任以粗恶的嗓音给喝止住,甚至意图强行扯开她。“为什么不可以?你刚刚是怎么说的?”
“可我……”红豆可怜兮兮的咬唇道:“会怕!”
“怕?!”齐郝任发出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跟你的东白哥哥就不怕?跟我就会怕?是因为他比较温柔,比较擅于前戏吗?”
红豆怒坐直身,狠狠一个巴掌掴去,用力之猛将齐郝任的脸都给打偏了。
她伸出裸足踹开他的手,跳下床,眼中饱含着泪水,全身发抖的捡拾着自己被他扯落满地的衣物。
齐郝任也不阻止她,迳自将双臂往后撑坐在床上,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怎么不玩了?老羞成怒了吗?还是嫌我表现得不够好?”
红豆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能将衣物勉强穿上,转过身怒瞪着他,虽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发泄,却是气到连半句都挤不出来。
“不玩也好!”齐郝任无所谓的坐直身子,低头以长指懒洋洋的掸拂着自己,索然无味的开了口,“碰了你,我还怕会弄脏自己!”
第八章
彷佛被人施了定身术,红豆当下无法动弹了!
他说了什么?而她又听见了什么?他真的说了那句很伤人的话吗?
他说碰了她,他怕会弄脏他自己引她真的……很脏、很脏吗?
够了!纵有再多的深情,到了这种地步,也该清醒了——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瞧她,为了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将自己逼到怎生不堪的困境?就连自己送上门,都还会被人嫌脏!
她闭了闭眼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并不想哭,反而想笑!
她想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肯付出,就会有收获!
她想笑自己曾经以为她对他的爱情并不是一条单行线,她一直以为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红豆开门离去,一次也没有回头;而齐郝任也没有挽留她,迳自以一种深沉阴郁的眼神目送她离去。
在离开齐郝任的房间后,红豆并没打算回到自己房里,回去能做什么?房里还有着她的大红嫁裳在等着提醒她,明天她就要嫁给洛东白了,而她愿意吗?
红豆摇头苦笑,别说是洛东白,现在的她谁都不能嫁了——虽然仍保有完璧之身,但在让齐郝任那样肆无忌惮的碰过又嫌弃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脏了!
而若连唯一碰过她身躯的男人都不想要她了,她还能嫁给谁?
她谁都不想见、谁都不想嫁!
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躲起来舔舐伤口,但他们是不会让她一个人的,等明儿个天一亮,他们就会来押着她套上嫁衣,逼她拜堂成亲。
逃走吧!
但她能逃到哪里去?
她既不会武功,又从来不曾离开过家,更没有可以投靠的地方,就算真的逃成了,肯定也是很快就被捉回来,她知道郝任哥哥有多固执——凡是他决定的事,谁也别想改变他!
反正郝任哥哥就是非要她嫁给洛东白就是了,因为他不想要她,他……嫌她脏!
脚下没留意的踉跄一下,红豆趴跌在地上抬眼四顾,这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间走到离客栈还颇有段距离的荒崖上。
她回头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的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还因为心神不宁,连在路上掉了一只鞋都不知道。
而此时,她那只没穿鞋的脚早已被路上尖碎的小石划出血丝,沿路滴淌,像是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
红豆爬起来,继续无意识的往崖上走。
愈走风愈大,她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舒畅,因为风儿能稍微平抚她伤痛的心灵。
她来到崖上往下瞧,听见远方有夜莺在啼叫,还有那正由崖下传上来断断续续的狼嗥。
红豆羡慕的想着,真好,就连野兽都有个落脚的地方,都知道自己该归属于何处,那她呢?天地之大,可有她阮红豆能够安身立命,不必再害怕会受伤的地方呢?
客栈早已不能算是她的了,欠了人家那么多,又整天被人嫌弃,她是真的没脸再待下去了。
幸好两个弟弟都已长大,都懂得照顾自己;就算不懂,看在死去爷爷的分上,想必“他”也不至于太亏待他们吧!
既然谁都不再需要她,那么或许这次是她能为自己要最后一次任性的时候了—她不想嫁给洛东白!一点也不!
方才她就跟齐郝任说了,如果他硬是要逼她嫁人,那就是逼她去死!
她没撒谎,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此生嫁的人不是他,那她宁可期待来世,红豆一步步往崖边走,直到无法再前进,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死心的往下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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