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拍拍身边的草地。“睡这儿吧。那里的男人总是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不喜欢。看这里多安静,有天空、月光、星星、河水,还有你,我们就在这里睡吧。”
“不行,露营时得跟大家在一起,脱离队伍是不智的。”他伸手拉她,可是却被她用力拉向她。
他有足够的力气抗拒她,并将她拉起来,可是在最后时刻他改变了主意,顺从她的牵引,倒在她身边的草地上。
“你看,是不是很美?”她紧握着他的手,指着头顶的天空。
可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她娇好的面庞上。
月光下,她的眼睛朦胧如雾,她俏皮的小嘴噘起,带着快乐和顽皮的笑,那抹笑容勾起了他心中最深的柔情。他单臂支撑起身子,歪着头俯视她,她也看着他,那抹微笑没有丝毫改变,却有种幻梦般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怀着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浓浓爱意,他俯下身,把嘴贴在她略显冰凉的唇办上,她柔软的双唇带来的甜美滋味让他的理智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翻身履盖着她,张开嘴,用他想要的方式吻遍她秀气的五官。
他细腻而令人晕眩的吻深深撼动了小珚的心,那不仅是两个人情感的契合,也是心灵的交流。她展开双臂环抱住他,将他用力压在自己身上,以她所知的方式热情地回应他。
情yu如火如荼地在他们体内燃烧,天气好热,他们的身体既热又允奋,她难耐地在他身下蠕动,本能地分开双腿想让他更靠近,可是这个动作拉扯到她仍在隐隐作痛的大腿肌肉,令她情不自禁发出申今。
而这声痛呼立刻将他失去的理智唤回。
“呃,我真混蛋!”他猛地抬起头,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推远一点,仿佛受到惊吓似地看着她,而他的喉结鼓动着,额上的青筋浮起,他的脸色很红。
“抱我……”唇上突然失去了他的体温和重量,小珚本能地伸手拉他。
他却像失了魂似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翻坐在她身旁,用才搓着面颇,似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志宁,对不起,我不该出声吓到你。”小珚抚摸着他的背,羞愧地说。
她居然跟他道歉?他蓦地转向她,而她娇美的模样差点让他再次失控。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其中残留着狂喜与惊讶,她丰裸的胸脯和白暂的双腿在月光下蛊惑着他,让他血脉膨胀。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拉下她的抹胸;也想不起是如何将她宽大的裤管一直拉到大腿根的,他的脑袋里乱哄哄地,无法整理出完整的思绪。
在二十四年的生命里,他可曾犯过这样的错-一一迷失了自己?!
也许是他反常的表情吓到了小珚,她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赤裸,她跪起身来接替他双手的动作,抚摸他的面颊,并在他紧闭的嘴上印上无比温柔的吻,那个吻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爱他。
“小珚。”他一把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如果我现在就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会。”她看着他,用指尖轻揉他紧皱的眉。“因为我也要你。”
一种释然挟带着喜悦袭上他的心头,他紧紧地拥住她,压抑着想将她压回草地立刻得到她的欲望,轻声说“我爱你,你是我的女人。”
她将脸贴在他鼓动的颈间。“我也爱你,我是你的女人——永远!”
两人紧紧拥抱着彼此,平息着内心躁动的情绪。稍后,等情绪平稳后,谢志宁替她整理好衣服,再逐一扣上扣子,那认真仔细的神情让小珚感动得想哭。
“志宁,你现在不想要我了吗?”她问。
他抬头看她,已然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态。“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可是你……”她拉拉他刚扣上的衣服,说不下去。
他替她问完“可是我为何又把你弄得整整齐齐的?”
她点点头,却无法掩饰眼里的失望。
“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简单地说,并用手背抚摸她的脸颊,对她露出她所熟悉的、有点坏坏的笑容。“不要失望,我们有一生一世的时间。”
然后他们手拉手回到营地,坐在树荫下守夜的大黑看着他们走来,小珚没有看到他,但谢志宁看到了,两个男人在夜色中投给对方一个只有他们能懂的笑容,然后谢志宁牵着小珚走进了竹棚。
棚内此起彼伏的巨大鼾声让小珚却步,但谢志宁没有让她逃跑,拉着她来到他早先铺好的床铺前。
“躺下。”他对她耳语。
她温顺地脱下鞋躺在那带着栗儿汗味的鞍垫上,谢志宁将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静悄悄地躺在她的身边。她立刻靠近他,嗅着他熟悉的气味,身边那些震耳的鼾声似乎不再那么令人讨厌。
她侧身面向他,手臂自然而然地搂在他腰上,那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等她意识到正想缩回时,却被他的大手压住。
她张大眼睛,在朦胧中看到他布满笑容的脸。
她也回他一个笑容,然后放松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起自己曾认为他英俊的脸没有安全感,她哑然失笑。
以前她错了,他绝对是一个可以信赖,并托付终生的人
她为自己终于确定了这点而感到幸福快乐。
依偎着他,她带着满足的笑睡着了。
第六章
云岭高原,山连着山,坡连着坡。绵延起伏的险峰峻岭间,是马帮们用脚一步步踏出了一条贯通各地的生命道路,成为大西南地区的联系纽带。
以后几天,他们不断深入高山峡谷,小珚渐渐熟悉了马帮队的节奏。每天天一亮,先从山上找回放了一夜的骡马,再给它们喂点马料,然后上驮子上路。
中午“开梢”吃得很简单,通常是一点山泉水,几个果子,一块糍粑。等天色渐暗时,马帮要尽力赶到预计的“窝子”开亮。开亮时,按照分工合作的原则,找柴的找柴,煮饭的煮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一般会在天黑前生起火、埋好锣锅煮好饭;还要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晚饭吃得比较好,有米饭和腊肉,外带沿途打摘的野菜野味,而吃过肉后,小珚的茶汤是大家的最爱。
有了第一天痛苦的经历后,谢志宁没有让小珚一整天都骑在马背上,而是坐一段,就让她下来走一段,这样走走骑骑,让她既感到新鲜,也不会腿痛。
就这样走了十多天后,山道越来越狭窄,山势越来越陡峭,他们的速度也逐渐变慢,一天最多只能走三十里。
这天,大锅头告诉大家,今晚将在上河头“开亮”。小珚惊讶地发现几天来一直很沉默的马大哥们个个都来了精神,一路上喊马声、说笑声始终不断,骡马颈项间的铜铃铛也响得比往日动听,就连平日最不喜欢说话的大个儿峰子也一直扯着嗓门唱山歌。
可惜他除了嗓门大,中气充足外,五音不全,吐词不清,没人听得懂他到底在唱什么。
坐在马背上的小珚听了半天后,对谢志宁说“志宁,你听那歌,虽听不懂,但曲调倒是挺有韵味的。”
“那是赶马调,是赶马人为自己解闷儿唱的歌。”他告诉她。
“你会唱吗?”
“会一点。”
她立刻双目放光。“那你唱给我听听好吗?”
“你真要听?”他脸上露出少有的红晕,这坚定了她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