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他指指书桌前的椅子。
虽然很想坐下,可她不想那么听话。“不用了,站着说就好。”
“你有时真的很惹人生气,你知道吗?”焦元广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压着她的双肩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也许你并不聪明,是我看错了你,聪明女人在运用她的魅力挑战男人的耐心时,懂得适可而止。”
他的双手落在她肩头,带给她肌肤强烈的灼痛感,但她刻意漠视那短暂碰触给她带来的震撼,坐在椅子上舒服的伸直双腿,嘴里不依地反击着。“聪明女人更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
焦元广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跟随她伸腿的动作移到她腿部。因为天气燠热,她穿着单薄,伸直的双腿在裙子下露出清晰的轮廓,那修长的美腿,让他好不容易才压下的疯狂欲望又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他干咳一声。“咳,你大可放心,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
没有才怪!他自嘲地想,进而推想,如果她知道他现在满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念头,她会用那支熬骨头汤用的大铜勺打碎他的脑袋吧?
下意识地摸摸脑门,他走上前靠坐在书桌边,面对着她,想跟她说正事,可是她娇羞的模样让他觉得那把大铜勺打在了他的腹部。
当他火热的目光落在她双腿上时,袁咚咚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失当,不由双颊滚烫,缩回双腿,拉直裙摆。
“放轻松,你的腿很美,而且遮盖得很严实。”她这个细小的动作和晕红的双颊让焦元广口干舌燥,心里真是佩服自己此刻还能如此镇定地说话。
袁咚咚脸部更加滚烫,她瞪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快说正事吧!”
“我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正事。”他伸手将桌面上的一叠纸推给她。“这是给你的,好好看看吧,里面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袁咚咚取过来低头翻看,那是老夫人生辰庆典活动的内容,并附有受邀宾客相表演者的名单及食宿安排。
“这里面没有对流水席的要求,也没有菜单啊!”她翻着那堆纸,好奇怎么这里连老夫人的食谱和即将上演的剧目都有完整的罗列,却独独对流水席的菜式相搭配没有任何提示呢?
可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因为焦元广的心正陷入眼前令人销魂的美景中。
天气热,袁咚咚穿着的夏装衣领本来就偏低,为了方便在闷热的厨房里做事,她把头发梳成发髻高盘头顶,因此当她低下头时,无可避免地露出了整个颈部。他刚好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她露出的颈部就毫无遗漏地落入了他的视线内,将他早巳澎湃于胸的激情再次搅动起来。
窗外射入的阳光环绕着她,把她整个人照得亮丽多彩,她纤细秀气的颈部看起来是那么娇艳诱人,裸露的肌肤白皙中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宛如时下最着名的德化白瓷般细腻温润,而她白玉似的耳朵轮廓非常完美,小巧灵秀的耳垂没有任何装饰物,却更能让人血液奔涌……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她的声音恍如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直到很久后才传人他的大脑。
想要你……他希望他能坦言,他想要地走进他的怀里,想要感觉她是否真实。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没听到他的回应,袁咚咚从纸上抬起头来,却与他的灼灼目光对了个正着,意识到他正在看的部位时,又羞又气,连忙将无法再拉的衣领拉高。
“焦元广,不准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她困窘的喝斥和通红的脸庞让焦元广猛地清醒,发现自己再次失态了。
如果不是她忽然发出的厉喝,如果不是她满眼的怒火,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管得住双手不住她身上去。
光想到她火山般的脾气和冲动引发的后果,他就头皮发麻,满脑袋飞窜的绮念顿时消散无踪,只剩下说不清的困惑和懊恼。
生平第一次,他被女人迷得晕头转向,无法自拔!
“什么眼神?”克制着心虚,他轻声问,心里却明白:只有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能对他产生这样的影响力!
“就好像我是……我是……”面对他充满激情的双眸,袁哆咚脑袋出现空白。
“芙蓉肉冻。”未经思考,他冲口而出。
当即,她与他都吓了一跳。
“你、你居然把我比作菜肴?”她吃惊得忘记了生气。
“你不能怪我,芙蓉肉冻晶莹剔透,香嫩可口,是我的最爱。”他真心地说,看到她变了脸色,又急忙解释。“我是说,你美得让我想到了它……”
“闭嘴!”她低声斥道:“除了吃,你不能想点别的吗?”
见她脸红至耳根,肌肤似乎要出血,他知道越解释越麻烦,只好闭嘴不语。
两人一时之间你瞪着我,我望着你,不知要说什么,也不懂该如何收场。
对视中,一种似有若无的,温暖又甜蜜的情愫慢慢在滋生。
“你、干嘛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问出憋在心里的话。
他深吸口气,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我没……我想问,你要我做什么菜?”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拾回先前的话题。
看着她迅速恢复冷静,却依旧红晕染腮的娇容,他在心猿意马间也对她深感佩服,相形之下,自己反而显得毛躁荒唐。为了避免出丑,他猛地转开视线,绕到桌子后,希望挡在他们之间的大书桌能遏止他越来越难控制的情感。
看来我真的疯了!到底给自己找来怎样一个麻烦?他无力地想。
见他一直不回答她的问题,平展的额头聚起深深的皱纹逃到桌子后面去,袁咚咚的羞窘被好奇取代。
“难道你不知道要我做什么菜吗?”她终于开口,而随着她的问题,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又好心地加了一句。“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拟定菜单本来就是大厨该做的事。”
刚才还惊惶失措、窘迫不安的俏脸,此刻平静并且充满自信,仿佛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握中。
对此,焦元广既佩服也深感愤怒:自己被她折磨得几欲疯狂,她却那般平静,这不公平!
袁咚咚见他只是瞪着她,却不开口,便站起身说:“那好吧,如果你想不出要我做什么,我就按自己的菜谱去做。”说完,她准备离开。
“我当然知道要你做什么。”他终于开口,并欣喜地发现声音没有发抖。
很好,既然她能做列平静无波,我为何不能?
“什么?”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苦他。
“你看过我的食材,知道很多都是极其罕见的珍品,对不对?”他话音中带着炫耀和气恼,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主宰者口气。
“没错,我看到了。”她谨慎又期待地说:“你答应我可以用它们。”
“是的,你可以用。”他大气不喘地说:“我要你用滇南的山菇野菌、陇西的羊腿骆腱,江南的青笋、江北的金针,东海的石花、南海的紫菜、北海的龙须、五台山的天花羊肚菜、武当山的蕨兰、天山的雪莲和八珍八灵为我做出其他地方吃不到的美味佳肴,还要你每天都做一席‘芙蓉宴’!”
他一口气说着他的要求,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当看到她眼里露出惊异和不解时,他非常高兴自己找到了抗拒她魅力的方法:刁难她!让她无法达到他的要求而滚离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