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飞天熊女侠!呃呃……小熊馒头一盘!”
听见这话,天威望完全没让甄协鳄有机会发作,兴奋地推开两位师父,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急忙忙下令。
“快快快!快去把人带上来坐在我身旁。”如果她愿意,我腿上的空位还大得很。
一想到能见着思念已久的心上人,原先那些害怕会受伤、担心她爱的是别人的念头全都抛到脑后了,天威望只觉坐立难安,心口因着兴奋而窜出了火苗。
他甚至生起一股冲动,想要自己跑下这些讨人厌的台阶,以求快点见到惜弱,却让甄协鳄给黑着一张老脸,死揪住他的手不放地阻止了。
“少主!少主!镇定!镇定!下头大家都在看呢!”可恶!这该死的飞天熊究竟是打哪儿来的人物?居然能将他家少主惊吓成这副猴样。
不想听甄协鳄再啰唆,天威望逼自己坐下,在仿佛经历了数百年之久的漫长等待后,他终于见着熊惜弱了。
见着那身着劲装绑腿、肩搭披风、手持鸳鸯双刀,头上绑着一对麻花辫的她了。
好熟悉的打扮,正是那时她上擂台与他决斗时的装扮,只是此刻她脸上,早已没了昔日那正气凛然,一心想当侠女的莽撞冒失样。
在接到他投给她的热辣辣眼神后,她微红了脸,步履也放慢了。
在少了昔日那种粗枝大叶、莽撞冒失、老爱充作侠女的傻拗气后,她看起来成熟了点,也更……漂亮了。
天威望不自觉地暗吞了口口水,在熊惜弱终于站定在他眼前的时候。
没再理会接下来又有谁送了什么礼,甄长老又跟他说了啥,他只知道将饱含着思念的眼神,紧锁在眼前女子身上。
“你穿这样一身,又是想来打擂台了吗?”
熊惜弱被他的话逗笑,卸去了眸底的些许紧张。
“那是因为我没得选,我能够登得上台面的衣裳,就只有这套。”
“记得提醒我以后多帮你买几套……”天威望打哈哈,心口微紧地继续问:“你来这儿……是专诚来为我庆贺的吗?”还是只是陪人来看热闹?
“不!”她摇头,用亮澄澄的水眸看着他,“我来,是因为有事想问你。”
“问吧。”
无视一旁甄协鳄的挤眉弄眼,要他们待会见私下再去闲聊的暗示,天威望的目光一瞬也没离开过熊惜弱脸上。
“为什么明明是你在溪边救了我的,你却不想让我知道?”这是她第一个问题。
天威望无所谓地耸肩,“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好说的。”更不想让她是因为想报恩才考虑接受他。
“可你知道吗?我一直把救我的人想成是天道存,甚至以为当时是他……帮我换的衣裳,所以……”
天威望闻言眼神一亮,“所以那时我说我知道了你和他的事情时,你以为我指的是这件事情?”
熊惜弱叹气点头,“除了这,我想不出还能和他有什么交集的。”
没交集却平白惹来两刀?!
在旁听得一脸傻样的天道存,转头左右各瞄了眼还会发疼的肩头,对于眼前这一对宝,当真无话可说了。
“所以你……”天威望的眼神更亮了,甚至不顾甄协鳄的伸手阻止,起身离开位子,上前握住她的双肩,神色激动地问:“并没有喜欢我三师弟?”
熊惜弱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这就是我今天要来问你的第二件事,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他?”
“因为你屡次拒绝我,明明咱们都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了,你居然还是不肯接纳我,这让我怎能不疑心,不猜测你是不是心里另外有人了。”
“那样”是哪样?
在两人身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观众都在心底画出了大问号,尤其是最爱瞧热闹的仁慈,真想叫男女主角立正站好,先把疑点说清楚了后再继续。
只见熊惜弱难得地殷红着圆脸、轻咬着唇瓣。
“你这个大笨蛋,既然知道咱们都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了,我还有可能在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吗?如果我真的喜欢别人,早就千方百计把你给砍了出气,还会容着你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吗?”
老天爷!连女主角也说出“那样”了,这个“那样”到底是哪样啦?弄得人心里好痒!
没理会旁观众人愈拉愈长的耳朵,天威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所以其实……你是……”他吞了吞口水,“喜欢我的啰?”
熊惜弱那张红通通的脸蛋垂得低低的,好半天后才终于有了动作,她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个几乎看不见的点头动作,却已让天威望乐歪了。
他兴奋地伸手将心上人搂紧在怀里,压根没想理会台下或是身边其他人,是在说啥或是想做啥了。
都滚远去吧!去他的即位大典!他和他的小熊爱人还有情话没说完呢!
“可我不懂……”他微微将她推开,脸上满是疑惑,“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害他一再心灰意冷。
“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嘛……”
她没好气地瞪他,气他的不解小女儿心态。
“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姑娘家而非只是视作玩物,就该先去找人托媒提亲,一件一桩按照规矩来,否则,谁知道你这没定性的流氓,能喜欢多久?”
“原来如此!”
天威望终于明了这小女人的心态了。原来她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他那种喜欢人的霸道任性方式。
他敲敲头暗骂自己,怪自己没经验,漏了这一点,还当人人都同他一样厚睑皮,压根不会介意什么礼教规条。
“傻小熊!我没想到你就不会给我个喑示或明示吗?”
熊惜弱扭过头哼了一口气,“这种事能由女生来暗示的吗?”那不就成了他日后拿来取笑她的把柄了吗?
“可你现在……”他坏坏一笑,“不就是在给我暗示了吗?”
“谁在给你暗示了?”熊惜弱将头转回,脸上有着傻傻的困惑。
“还说没有?你刚刚不是说喜欢一个姑娘就该去找人托媒提亲的吗?”
“所以?”她依旧傻愣不懂。
“所以,我亲爱的师父们,该轮到你们登场了……”天威望朝正瞧着热闹的仁义及仁慈招手,“赶快来帮我提亲吧。”
“提亲?”仁义左看右看,眼神在脸色难看到不行的甄协鳄脸上停留得最久,“就在这儿?”
“当然!”行事任性惯了的天威望,笑嘻嘻地耸肩,“一来这里有这么多证人,新娘子日后别想反悔,二来徒儿实在是心急着……”他将嘴靠近师父们耳旁,“想要洞房了。”
“真那么急?比当啥教王的还急?”仁慈问道。事实上他不过是假意问问罢了,他这一辈子除了钱之外最爱看热闹了,所以徒儿若能愈邪愈坏,愈惹毛了世人,愈是叛道离经,愈是惊世骇俗,他就愈……乐了,因为那正代表他,呵呵,教得真好!
见天威望点头,表情认真,仁义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
“熊姑娘,既然你没有父母师尊在身边,那咱们就直接问你了。”
“是呀,熊姑娘。”仁慈顺势接口,“咱们有个不肖……不不!有个很有出息的徒儿叫天威望,他说他很想和你洞房……不不!他说他很喜欢你,想要娶你做老婆,让咱们来跟你提亲,你允是不允呀?”
一旁的甄协鳄及乌金教的其他长老们,眼见一个原当庄严神圣的即位大典竞被搞成了表白兼提亲大会,一个个紧捂着老脸,深觉今后没脸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