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翡菁犹疑着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看见报纸还有电视新闻鄱在谈论着最近有人计画要谋杀榛蓂,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我不放心他的安危,想到台北看看他。”她对榛蓂的感情,早在她跟榛苍结婚时就说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也不怕他知道她要去看榛蓂的目的,全是因为担心他。
胡榛苍轻摇头,柔声道:“翡菁,你不能去台北。”
“什么?难道你不准我去?”木斐菁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但见他又轻轻摇头,走下楼梯,“我没有不准你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去而已。”
“什么?”她忿忿不平地问道。
“现在堂哥周遭危机四伏,你去的话会有危险。”胡榛苍直接指出重点来。
“你是说我会拖累榛蓂吗?”她气红了脸问他。
“没错。”他依旧诚实地说。“你去的话,堂哥还要分神照顾你,你只会让情况更加危险。”
木翡菁嗤道:“有榛蓂在,没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再说,榛蓂现在正需要有人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我怎么可以不去!”
胡榛苍摇摇头,淡然道:“堂哥他身边已经有何小姐,你忘了她是堂哥的未婚妻吗?”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翡菁却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啊!
“她才不是榛蓂的未婚妻!她不配!”木翡菁闻言,失去冷静地大吼。
胡榛苍见状,上前将激动得快哭的妻子拥在怀里。他语重心长地叹道:“翡菁,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看不清楚事实吗?堂哥他心里爱的是何小姐啊!”
“不会的!榛蓂不会爱她的!榛蓂他谁都不爱,他从小就一直是这样!他绝对不会爱上何宁蓱那女人!”木翡菁猛摇着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翡菁!”他无奈地轻摇晃她的身子,决定要打醒她这么多年来的迷恋。
“我问你,我们和堂哥从小一起长大,你几时见过堂哥这么亲近人?堂哥他甚至才一两岁时,就已经不喜欢依赖母亲或其它长辈,只爱独自一个人。和堂哥做堂兄弟这么多年来,我甚至很少见过堂哥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超过两次,可是这回他带了何小姐回来,还天天跟她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我们认识堂哥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跟女人调笑了?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何宁蓱办到过,更别提堂哥现在还跟她住在一起,两人还订了婚。你难道不知道,在堂哥眼里,只有何宁蓱是特别的。”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木翡菁流着眼泪,心碎地捂住耳朵,不愿再听见他说的一字一句。
“不行!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说完。”胡榛苍狠下心地扳开她捂在耳上的双手。
“你已经沉沦在这个迷恋里太久了,我再不叫醒你,你只会越陷越深。”
“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听!”木翡菁又哭又叫地,试着要挣脱开他箝制住她的手。
“翡菁,你醒一醒!堂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什么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你想想那两个星期堂哥是怎么对待何宁蓱的,像堂哥那么重视个人隐私的人,还让她进去他从不让人接近的卧室和书房,甚至还让她睡在那里!更别说堂哥还亲自教何宁蓱骑马,让她骑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驾驭的黑神驹!”
“不!不要再说了!”木翡菁哭得梨花带雨,掩住脸泣不成声。
她从小时候第一眼看见胡榛蓂时,就已经爱上他了,二十几年的爱恋,她怎么也放不下啊!
胡榛苍心痛地拥住她,见心爱的人为别的男人痛苦,他小里又何尝好受?尤其这个人又是他向来尊敬的唯一堂哥。
“放弃吧,翡菁。”他叹息地劝说。
“我真的爱他啊!从小到大,我一直爱他呀!”木翡菁哭倒在他怀里,凄楚地说。
“可是堂哥他爱的不是你,是何宁蓱。”胡榛苍狠狠地戳破她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
“不!”像是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木翡菁哭着推开胡榛苍,掩住脸往自己房间跑去。
胡榛苍痛苦地看着她跑开,却没有跟上去,整个人失神又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半晌,他重重地叹了口长气,只希望今天这番话,翡菁真的听进去。
第九章
胡榛蓂从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连动都不想动,拿着遥控-不停地更换电视频道。
他满意地叹了口气,这种日子才叫生活嘛。窝在何宁蓱这儿一个多礼拜,天天过得既舒服又畅快,让他根本就不想再回他那间冷冰冰的公寓。嗯,还是有这女人在身边的感觉才对。
想到这,他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一脚踢向坐在一旁折叠衣服的何宁蓱。
何宁蓱痛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踢她的凶手,“干什么?”
她的双手用力地揪揉他的衬衫,把刚刚才熨烫平顺的白衬衫又探得像咸菜一样。
“女人!把茶杯拿给我。”他头也不回,直接命令她。
“茶……”瞟了眼茶杯的位置,何宁蓱登时双眼一瞇,差点没喷出火来。“你没手不会自己拿吗?”她气得朝他大吼。茶杯明明就在他附近,干嘛不自己拿!
他依旧盯着电视,连回头的欲望都没有,直接道:“太远了。”
“太远了?”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念了一遍。倏地,她眼睛大张地死瞪着他,气呼呼地朝他劈头就骂:“你动一下会死人啊!茶杯在你后头的茶几上,你转身自己拿会死吗?”难道转身拿个茶杯会死掉几万个细胞吗?这只懒猪!
这次胡榛蓂连话都懒得回答她,径自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朝她丢过去。
何宁蓱被来势汹汹的抱枕打得晃了一下,登时有些愣住了。“你…”抱着抱枕,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说错了什么?什么要遭受到这种对待?她的要求既合理又不过分,这只猪竟然恶劣到拿抱枕丢她!很痛耶!
“喂!女人,你昏头了啊!”不耐烦的声音缓缓传入何宁蓱脑海中。
何宁蓱杏眼一瞪,气极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中诅咒他。这只猪!她早晚把他烤来吃。
孔老先生说得对,小人得志,大不幸。
“何宁蓱,你皮痒了吗?”威胁的声音又朝她逼近。“再不把茶拿来,待会儿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咬紧牙关,努力忍下胸口翻涌上来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回道:“是!大爷!”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拿起茶杯,原先想放到他前头的茶几上,但转念一想,难保他待会儿不会又要她把茶杯从前头的茶儿拿给他,于是她直接把杯子放到他手里。
“拿去!”这只该死的变态猪!
胡榛蓂满意地接过杯子,啜了一口热茶,道:“女人,去弄点束西来吃吃吧。”
他像个国王命令自己的小厮一样,口气高傲得很。
“是。”何宁蓱憋住熊熊怒火,忍气吞声地问:“你想吃什么?”猪!懒猪!贪吃猪!变态臭猪!
“嗯,吃些什么好呢?”他俯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嘴唇,仔细凝思到底最近还有什么东西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又很想吃。
这王八蛋!她到底哪欠他了!
何宁蓱瞪着他凝思的模样,心里恨不得冲上前去踢他一脚,最好是可以一脚把他踢到南极去陪企鹅,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