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沛尔摇摇头。“你说的倒容易,你要是能直接面对他,我看你能做到几分你自己说的。”
乔以欣笑笑没说话。
安沛尔沉默了会儿。“我听到你们在说……”他突然问。“听说你们在存钱?”
“存钱结婚、买房子,然后生两个宝宝,沛伦说他希望能早一点有孩子。再来就是开家小商店,只要够维持生活就行了。闲暇时,我们唱唱歌、弹弹琴,不再跟音乐界有所牵扯,只是自我娱乐罢了,这是我们的理想生活。”
“你……”他顿了顿。“不知道他很富有吗?”
“他很富有?”乔以欣不以为然地说。“是你家很富有吧?”
“不,是他,他是个非常富有的人。”
安沛尔看着乔以欣疑惑地转过头来。
“虽然大部分的收人都是我父亲收去了,但是我父亲也不好意思做得太绝,所以每一次都会抽出十分之一存到他的帐户内,而里面的数额除了四分之一仍留存外,其它都转做投资了。”他笑笑。“也许是他运气好吧,他所做的投资都只有涨没有跌,而且涨幅都相当大。所以除了他本身有无限的身价之外,实质上的财富他也多得惊人。我估计将近十亿美金吧。”
乔以欣倒抽一口气。
“你太夸张了,比尔。”
两人同时吓一大跳,转眼瞪着从安沛尔后面走进厨房的安沛伦。他慢吞吞地走到乔以欣身旁亲见地抱住她的腰亲她颈侧一下,然后斜眼安沛尔一眼。
“别听他乱说,以欣,他太夸张了。”
“我太夸张了吗?”安沛尔连哼两声。“你敢否认你在奥地利那栋商业大厦价值不只两亿美金吗?还有你所拥有的股票价值总数应该早就超过两亿美金了吧?你在比佛利的大宅也值五千万美金左右吧?更别提里头收藏的艺术品至少也价值一亿美金了。另外你的帐户内应该还有一、两亿美金的存款,还有纽约的公寓、法国的古堡,义大利的别墅……”
“闭嘴!”安沛伦恼怒地低吼。“是谁告诉你的?”
安沛尔倏地露齿一笑。“也许你不知道你的财务顾问刚好也是我的财务顾问吧?”
“天杀的!我叫他要保密的!”
“我是你的亲哥哥不是吗?”安沛尔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哥哥关心弟弟的财务情况很正常呀。”
安沛他双眼下眯。“我要换了他!”
安沛尔耸耸肩。“随便你,可是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请问你如何出面撤换他?”
安沛他双眼一瞪。“你这个……”
“又来了!”乔以欣大叹。“怎么又大声起来了?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两句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后蓦地大笑起来,乔以欣莫名其妙地来回看他们两人。“你们疯了!”她咕哝。
“抱歉,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样真的很有趣!”
安沛尔笑着说。
“你不知道在我们家里啊,不能大声说话……除了我父亲自己,不能斗嘴、不能说笑、不能失控,一切都要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要有高尚人士的谈吐,我父亲说的。要有符合身份的仪态,我母亲说的。每一个人都要像机器人一样死板,不能流露任何情绪。而他……”他指指安沛伦。"做的最标准了。我想你绝对想像不出来他在我们家里是什么样子的,严肃冷漠、正经古板,我真的没想到真正的他居然这么开朗风趣。”
他摇头叹息,“其实能这样自由自在地谈天说笑,兄弟俩没事斗个嘴真的很有趣,难怪你不想回去了。”
安沛伦瞥他一眼,而后搂着乔以欣凑在她耳边撒娇似的说:“好了没?我饿死了!”
“只要你不妨碍我,我早就好啦。”她叹气。“你先把稀饭端出去,还有这几样莱也塞出去。”
安沛伦听命,两手端起稀饭锅。“他们呢?”
乔以欣嗤一声。“让他们继续睡,别管他们了!”
当她端出最后一样菜时,安沛伦正在教安沛尔用筷子。她才刚坐下,两扇们一前一后打开,四条游魂晃了出来。
“太差劲了!吃早饭居然不叫我们!”何希玉一屁股就坐下来。
其他人也要落座,乔以欣立刻拿筷子敲敲桌面。
“喂!喂!请各位先生小姐们卫生一点好不好,也不失去刷牙洗脸,就这样穿睡衣出来晃,你们不会不好意思,我都替你们丢脸哩!”
几个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但不到五分钟后又全都回来报到了。
“这么快,真不知道弄干净了没有?"乔以欣怀疑地嘀咕。
没人甩她,所有人都已经不客气地据案大嚼了。
“真不错,原来中式早餐这么好吃!”安沛尔赞道。
“是小玛莉的手艺好。”何希玉不忘先送上一顶高帽子再骂两句。“可恨她以前居然从不让我们知道,直到开始煮给阿伦吃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她有那么一手压箱绝活。”
安沛伦满脸幸福地咧出一口得意的笑容。
“你看,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得不愿和大家分享她的手艺。”何希玉拿筷子指指乔以欣,再指指安沛伦。“另一个得意嚣张得令人想海扁他一顿,唉,真是交友不慎哪!”她哀叹着顺便再塞进一口芹菜鹅肠。
“是喔,是喔,一边吃我做的菜、一边唠唠叨叨的,真是好朋友啊!”乔以欣嗤笑道。
“那,就是因为吃了你的菜才好心教你一点做人的道理嘛,换了别人我才不屑浪费口水哩。”
“去!”
一顿早餐就在嘻嘻哈哈中结束。接着乔以欣去洗碗,廖如凯、何希玉、江亦雷和裘时彦到隔音室练习,安沛伦兄弟俩则在客厅对坐。
“你打算怎么办?”
安沛伦挑了挑眉。“而该我问你想怎么样才对吧?”
安沛尔垂眸思索半晌后才抬眼看他。
“只要能应付过那两场献奏,其它我一概不管,你可以继续过你的平淡日子,我也会和杰夫一样做个哑巴。”
“该死!”安沛伦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可是只要我一露面,我的行踪就再也无法保持秘密了,除非我再次偷渡去并偷渡回来。”
安沛尔瞠目。“你在开玩笑!”
安沛伦两手一摊。“否则我还能怎么办?请FBI帮我换个身分?”
安沛尔凝视他许久后——“告诉她吧。”他平静地说。“或许她很年轻,但是她的思想相当成熟独立,也许她能够给你比较客观的意见。”
安沛伦沉默片刻。“我会考虑。”
“不要考虑太久,伦特尼,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做最好。”安沛伦长叹。“我实在不愿意失去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呀!”
第五章
从安沛尔回美国后,安沛伦有了一些改变,他常常蹙眉暗自沉思,或者久久凝视着乔以欣却不发一语。每个人都察觉到他的不安,尤其是乔以欣,偶尔半夜醒来,她总会发现他瞪大双眼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但她没有问他,她知道有些事必须他自己下决定。
而安沛伦一直在要不要让乔以欣知道他的身分上犹豫不决。他不知道乔以欣会对他的真实身分作何反应,他希望能保持原样不变,但若不是呢?
然而事情要是经上天注定了就半点不由人,就在他的决定还保秋千两边晃来荡去之际,他的身分就莫名其妙地暴露了。
开学不到十天就碰到天摇地动的大地震,震得整个台湾都乱了,摇得整个台湾的黑暗面全都被翻.出来摆在台面上了。连续的停电下来,PUB只能暂时歇业。晚上大家就点蜡烛摸几圈麻将来打发时间,不太会打的安沛伦只能坐在乔以欣后面“吃包子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