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威士忌一如他此刻的狂傲,侵袭着她,费尽心力,她才再次脱困。
“凛,如果不是想否认,那么,我请你温柔的待我。”她将手抵在他身前,给彼此说话的空间。
皆川凛凝视着她泛红的肌肤,还有他渴求却不可得的无畏眼神,在眼神交会的瞬间,欲望让两人逐渐靠近。
“记住我的恶行,黑崎家会比我可恶上百倍。”话落,再次席卷而来的情欲更胜早先,他动作变温柔了,但却掠夺得更多,两人的袒露的部份也更多,皆川凛扭曲、残弱的右手也在这时候暴露。
“凛——”她倒抽一口。
虽无意刺伤他,但是她的吃惊已经让他觉得狼狈。
“怎么,觉得恶心?”他用轻蔑的态度回应她的错愕。
在黑崎遥面前,这只手是否完好他觉得无所谓,可是在梁舒面前,他却讨厌这样的残缺。
“为什么,你出了什么意外?”
她触碰着他的右手,却惹来他不悦的甩离,“不要用同情来掩饰你的厌恶。”他的眼神又充满敌意。
“不,不是这样的……”
“住口,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话。”皆川凛烦躁的吻住她的唇。
现在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同情,因为他正夺走别人的清白呢,同情之于他太可笑了,可突然之间,他后悔起自己对右手的莫不在意。
发烫的躯体面对面的坐卧交缠着,彼此的呼吸强烈又混浊,仿佛即将被吸人某个无底洞。
他口中的威士忌酒味叫她陶然而发晕,她口中的清酒味却让他依恋想品尝。
“凛——”她失声娇喊,身子在他的碰触下,像要被火焰吞噬。
他碰触着她每一寸细致滑嫩的肌肤,她的反应清涩又直接,呢喃嘤咛逸口而出。
“梁舒,梁舒——”他激动的唤着她的名字。
在最亲密的贴触中、在以为即将死去的前一秒,两人终于到达高潮,若不是亲耳听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激情过后,梁舒偎在他身边睡睡醒醒。若非发现自己对于他的情愫大过对于真相的渴求,她是不会让这场意外发生的,然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即便在睡梦中可只要她一碰触到他的右手,酒酣的他便会惊觉的醒来一瞥,然后蹙眉不悦的转身避开睡去,然而她若选择反抗的背对着他,他又会伸来一手,揽着她的腰逼她面对。
没道理只有她喜欢上他,他却对她无动于衷,梁舒决定捉弄他。
天色微亮的早晨,拉开缠绕在她腰上的手,梁舒进入浴室沐浴,洗去情欲的气味,她浑身散着恶作剧的香甜。
打开包包,拿出手札本,她靠向皆川凛的身体,娇躯围着浴巾坐卧在他怀中,笔下沙沙的写着字。
鼻间嗅着香气,耳朵听着窸窣的声音,皆川凛睁开眼,瞧见梁舒坐在床上,将他的身体当作椅子的靠背,手飞快的在本子上写着字。
“你在做什么?”他拧起了眉,因为想起他们的昨夜。
威士忌让他昨晚放开自找,却让他今早有些头疼,不过更叫他头疼还有此刻围裹浴巾的女人,及床上的血渍。
她是处子……
“当然是写你的人物侧写啊!”
“什么!不准写!”他的面容浮现着阴郁。
这时门铃声响起,梁舒一古脑儿的下床。
皆川凛突然想到,万一门外是黑崎遥跟宫泽,梁舒只怕会被宫泽盯上,惹来杀身之祸。
他紧张的对着远去的身影大喊,“梁舒,别开门。”
瞧见他的担忧,她嫣然一笑,安抚的说;“是客房服务,我叫了早餐。”
皆川凛明显的松了口气。
然而呆坐在床上的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为她的清白愧疚,也讨厌自己为她的存在而担忧宫泽是否会找她麻烦。
梁舒拿着一包香烟跟打火机走来,往他身侧的空处一坐,“给你的。”
“什么?”他瞪着她手中的香烟跟打火机,“我不抽烟。”
“难怪你面色凝重,我想,你还是需要一根事后烟吧?”她径自打开香烟的盒盖,然后极其熟练的点燃,凑到他嘴边,“抽一口吧,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男人对于突然降临的上床意外,都需要一根事后烟排解烦躁。”
皆川凛发现自己破天荒的,竟无法维持面容的平静,他恼怒的夺过她指缝的香烟,火速下床往浴室走去,将香烟丢进马桶,按水一冲。
“你会抽烟?”他走回床边,瞪着床沿的她。
“第一次尝试喽!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难的。”目光触即他的裸身,梁舒蓦然脸一红,拎起一件浴袍递给他,“嗯,你要不要先穿上?”
他讪讪的接过浴袍披上,“不要在我面前抽烟。”警告意味浓厚。
他不喜欢女人抽烟的风尘样,梁舒也不适合那样。
“放心,贴身采访的时候,我不会拿香烟熏你的。”
“没有什么贴身采访。”
“谁说没有,我付出代价,你也该信守承诺。”就知道他会反悔。
“谁告诉你喝醉酒的男人的话是可以信的?”现下他要赶紧洗去烦躁,恢复他平时的平静。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把早上你老板交代的话,当作没这回事?”
“谁?你说谁?”原先要踏入浴室沐浴的他又踅了回来,揪起她的手腕追问。
“当然是黑崎遥,怎么你连老板是谁都忘了?”她嘲笑着他。
“他说了什么?”
“先说答应我的采访,然后签下合约,免得你又反悔。”梁舒把事先准备好的合约从包包拿出来,递给他。
皆川凛飞快的看过一遍合约内容,然后不屑的将合约扔回给她,“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黑崎家的成员有多讨厌记者吗?你的下场我只能说令人堪虑。”
“怎么,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梁舒挑衅的问他。
皆川凛脸色一赧,“少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想那些保镖因你在台湾惹出事端,继而影响到明集团的投资。”
梁舒将先前的手札本扔给他,“亲爱的,你看看我写得如何。”
什么亲爱的?不过,皆川凛却有点喜欢这种亲昵,因为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跟一个人有过亲昵的感觉。
暗自窃喜的时间没有太久,皆川凛逐字阅读她所写的东西,每多看一句,他的脸色就更凝重一分。
“凛,我已经跟报社说好了,如果你拒绝我的贴身采访,这篇文字将会刊登报纸上,你说今天是晚报好,还是明日的早报好?”她故作困扰的瞅着脸色铁青的皆川凛。
“梁舒,我劝你不要……”
“呵呵,那就先决定在明日的早报好了,我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凛,以明集团的低调,如果小老板身边的成员的消息曝光,对台湾媒体而言,不无小补吧?”
“梁舒——”他真巴不得马上杀了她。
“快去洗澡,如果你想早一步知道黑崎遥还对我说了什么的话。”她不费吹灰之力,把向来坚毅不为外物所动的皆川凛赶进了浴室。
不消几分钟,洗了个战斗澡的皆川凛再次现身,忍着背上昨晚被她激情抓破皮的痛,他边穿衬衫边追问她。
“黑崎遥到底说什么?!你快讲。”
“讲了你会带我一起去吗?我要采访你的一切。”梁舒不厌其烦的宣示她的决心。
“攸关生命安危,你不要任性。”
“你在担心我会受伤害?”她再度问。
“你快说!”
梁舒一阵娇笑,“他说今天你属于我,要你带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