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千万现金支票到手,我就把切结书给你。”别恩渲挑眉道。
“那孩子呢?”她绝不允许孽种被留下,以免日后这丫头又狮子大开口,牵扯不清。
“拿掉,不会赖你分毫的,我还年轻,也不希望被个孩子绊住,一千万银货两讫,你只需记得你的诺言即可。”眼下只要有人能帮她救助母亲,她啥都可以牺牲。
“渲……”侯竞语开口想阻止。渲爱惨那个书呆了,不该这样的,她该跟他白头偕老的。
“好。”用眼神招来秘书,范母拿出写上一千万的支票。
见状,她向一旁的医护人员道:“借张纸用用。”
在这张要来的白纸上,别恩渲毫不犹豫的写着——
与范景棠的母亲达成协议,由范太太提供完善医疗设备及一千万元,别恩渲自此不与范景棠再有来往。
别恩渲
她又撕了另一半的纸写上——
范景棠:
我们分手吧!
别恩渲
各自达成目的后,范母便指示院方组成医疗小组全力看顾别母,随即趾高气扬的离开。
始终静默跟随在范母身后的年轻女孩,临走前递给别恩渲一条手绢。
那是范景棠的妹妹,范景涓,一个安静的女孩。
别恩渲毫不犹豫的接过,因为那是友善的,还来不及说感谢,她已悄悄离开。
“渲,这样好吗?”侯竞语语带关心的问。
“当然好,完美的结局。”发烫的一千万,是买断她爱情的酬金。
不会难过的,反正他只是她的魅力挑战的一个对象,怎么样她都赚了一千万,还有母亲医疗的费用,可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真的要拿掉孩子?”
“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可你不是说……”
“我说的是Will未来式。”别恩渲的手掌击上侯竞语饱满的前额。
“你喔……”害他被吓出一身冷汗。
别恩渲的母亲最后还是死了,没多久她听说范景棠出国去。
还来不及哀悼早夭的初恋,令别恩渲措手不及的,是她竟发现自己一语成谶——怀孕了!
忙办了休学后,靠着那笔“横财”,她安心在家待产,看着肚子一天一天慢慢大起来。
正当大腹便便的她作着生产完的生活规划,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恩渲?”比起范母,这个贵妇看来和善许多。
“我是。”奇了,这妇人是谁?怎认得她?
“咱们来谈一个协议。”贵妇热切的态度令人不安。
“我?协议?”别恩渲迟疑的比着自己。
眼下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难道是来找她当代理孕母的吗?那也得等她小孩生出来再说。
还是贩婴集团派来的人?鼻子真灵,嗅一嗅就逮到未婚怀孕的她了。
“给你五百万的现金,外加一栋别墅,到我家来当我的女儿,孩子出世后我会好好帮忙扶养。”
“那我做啥?”总不会在家当千金大小姐吧!
“帮我教训我的小孩,陪着他读书,若是他松懈了,惟你是问。”贵妇温柔的眼神蛊惑人心。
“太太,我高职都还没毕业,念书也念得二二六六,自己的孩子也还没带过,我怎么帮你教小孩?“别恩渲直觉她铁定搞错了。
没错,她是很有名气,打架打得很有名气,在警察局的纪录也很显赫,但是不至于把那种名气误传为她有为人师表的特质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聘请两位家教老师来教导你们。”贵妇对着她那圆滚的肚子微微一笑,“预产期什么时候?”
“半、半个月后……”别恩渲嗫嚅道。
“那好,下礼拜我请人送你到美国待产,小孩马上可以取得绿卡,一切工作等你产后回国开始。”
“可我肚子太大了,不能搭飞机。”
“是咱家的专机,谁也管不着。”
“等等,你确定?”这人是疯了还是怎地?她别恩渲会不会虐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确定,当然确定,恩渲,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这小孩有没有救,就看你了。”合起双手,她满是哀求的拜托。
“我不行啦!”她虽然爱敲诈有钱人,但并不包括这样看来善良的人。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到我家看看再决定,我的宝贝说过了,如果你不答应,他就要去鬼混,我担心他去混黑道、卖毒品,所以拜托你了,恩渲。”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嗯,先去看看。”她先去瞧瞧,免得被拐了。
非要看看是哪个鬼迷心窍的笨蛋,这样不知道好歹,还想混黑道,待会看宇宙超级大肚婆怎么修理人。
嗯,又一个豪门世家,虽没有金碧辉煌的俗富,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装潢才是最耗金钱的。
“小语,恩渲来了,你在哪里?”
在贵妇温情呼唤后,一名瘦高的大男孩出现。
呵——那气质跟书呆多像啊,不过和善许多,因为他会笑。
她初见到书呆时,他酷得让人心折,微笑是她拗了好久才得到的奖赏,让她捧在心坎的奖赏。
她要教的应该不会是这家伙,瞧那样子,自个儿当老师训诫别人还比较适合,哪需要她这小丫头来教训?
“妈,”男孩唤贵妇一声,随即把目光调向小孕妇,“你就是恩渲?你好,我是小语的大哥。”
“嗯,你好。”她嘴角轻扯着不安。
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料理的是什么样刁钻的孩子。
“小语人呢?”
“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孩子怎还是这样,万一惹毛你爸爸,铁定有他好受的。”
是哪里来的野蛮孩子,这样鲁,果然富家小孩都比较难缠。
“让恩渲去跟他说吧!他一定会听。”
母子两人寄予厚望的看向她。
“我?”别恩渲顿时傻眼。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左手边,去看看吧!”男孩鼓励的说。
别恩渲料想孕妇应该不会受攻击,于是放胆一搏。
顶着肚球上楼,瞥见左手边的房门紧闭,她屈起手指敲了两下。
“出去——”里头的人闷闷的说。
是男的,那好,待会扁人她才不会手软,别恩渲开始摩拳擦掌。
“快开门,活得不耐烦了你。”
倏地,房门打开了,“渲,你来了,真的是你!”一个身影冲上前,迫不及待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侯竞语!”
“是我啊!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这兔崽子,闹啥小孩子脾气。”别恩渲闪开他的拥抱,当头一记爆栗敲得毫不手软,“原来是你这不长进的浑小子。”
“喔,老大……”绞尽脑汁的跟哥哥想出这计谋,为的还不是她这大肚婆,他饿了好几天,她一见面却赏他一记爆栗,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喔,害你妈担心得差点没哭出来。”别恩渲抬脚接连踹了他几回,“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是哪个仇家寻我开心来了。”
“放心,不会是范巫婆啦。”
侯竞语不小心说到她心坎的致命伤了,带球踹人的身子突然蹲下。
“渲,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忘了他?”他以为她是伤心。
“我……”别恩谊额头上冷汗冒个不停,“肚子好疼……”一定是她刚刚踹他踹得太尽兴,动了胎气。
“不会是要生了吧?”完了,他什么也不懂。
“好疼……”她站不起来了,两眼发昏。
“妈,哥,快来!恩渲要生了——”侯竞语吓得花容失色,像娘们似的尖声嚷嚷。
“小语,快去叫老陈备车,竞琰,你抱恩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