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棠捂着发疼的前额,一脸懊恼。
她歉疚的扳开他的大掌,瞧见没啥大碍,只是破了皮,焦乱的心这才安下。
她翻出干瘪书包里的急救包,这是爱好滋事的她的救命良药,现下成了某人的救命包了。
取下他的眼镜,她跨坐在范景棠身上,怜惜的吻上伤口,然后熟练的贴上OK绷。“好了。”
瞥见她敞开上衣里的诱人美丽,他淡淡道:“下来。”别再这样引人遐想,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不,我要看着你休息。”
闻言,范景棠只得皱眉以示抗议,谁叫寡言的他总拗不过她的牛脾气。
别恩渲笑盈盈的,看来不怀好意,果不期然,她双手抵在他精瘦的胸膛上,俯身便是香艳一吻。
他举起双手正想制止,却听到她说……
“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今天你只要享受。你若敢阻止,当心……我把你的双手捆起来!”蛮横的威胁带有几分真实。
她边解开他衬衫扣子,不忘抱怨,“虽然你穿起衬衫真是天下无敌的帅,可是现在觉得还真麻烦。”
她俯身在他身上啃噬着,甚至大胆的往他胸膛摸去。
范景棠的眉头紧得不能再紧了。“别闹了,恩渲。”
对他的阻止充耳不闻,她低头专注解着他腰上的皮带环扣,虽是简单的动作却挑起他极大的反应。
已濒临极限,他一个翻身,打破先前的规定,不再忍受她的恣意妄为。
“你犯规!”
“是你惹的。”他反控诉她。
不爱被动,因为等待是一种折磨。很多的事可以由着她,但男女之事他还是喜欢自己主导。
说真的,早先对于这段感情,他自己一点都不看好。
撇开两人天差地别的性情不说,光是她在警局里那令人摇头的不良纪录,就够让人退避三舍了。是以对于她的出现,他只当作是年少轻狂的丫头为了寻求刺激新鲜而来,只要一如往常冷淡相待,不久,她便会厌倦离去。
孰料,她却益发认真起来。
大多时候,他是被动接受她的热情求爱,只要不影响课业,都可以任由她去,然而很多时候的原本以为会超脱许多,是以,他也慢慢的陷入爱人与被爱的纠葛情境。
范景棠疯狂的投入两人的亲密关系里,倾其所有,只希望让她获得满足。
“呃,棠……”她刚刚不该调侃人的,要不也不会陷入这濒临死去的无边无尽,只能攀紧、喘息。
一抹得意的笑闪逝,继之更奋力的搏斗。冲动被挑起后,那是漫天盖地的汹涌,不想停也不能停。当两人都登上高峰后,所有的情欲才宛若海水退潮,渐渐平复。
天啊,这散卸的肢骸该如何衔接?晕眩的陶然呀……
别恩渲趴在他偾起的胸膛前,喟叹这一次的激情缠绵。
袒裎中,范景棠瞥见她手肘上的伤口,“你这伤口又是怎么了?”抓起细瘦手肘他关切追问。
“还能怎么了?”她一迳耍赖,回以他慵懒一笑。
“别这么不安分,往后若还跟人闹事,就不再见你了。”他学她威胁着。
被喜欢的人训了,别恩渲陷入怅然懊恼中,忽尔,依附的胸膛起身,抓来衬衫欲披上。
她不想他走,“这是我的。”娇俏的任性又现。
他也不在意,将手上的衬衫给了她,另外抓过裤子套上。
“你要去哪?”以为他生气了,别恩渲慌乱的问。
停下刚跨出的步伐,他转身说:“去洗澡,要不要来?”他朝她伸长手臂。
她释怀一笑,“嗯。”
将衬衫掩在身前,小手迫不及待的搭了上去,生怕晚了,他会反悔独自而去。
抱起她轻盈的身躯,范景棠抽开她胸前的遮掩,“累赘。”
愣愣的瞅他一眼,她随即深情紧紧的攀住他,“我爱你。”
别恩渲不是第一次碰见这贵气逼人的贵夫人,打从她认识范景棠以来,这位贵夫人先是初一、十五的来参拜她,继而是三天两头找上门,过些日子可能就是晨昏定省了。
“死丫头,快离开我儿子。”范母开门见山的说。
呵,连耐性都磨光啦!这么直接。别思渲脸上漾出一点也不恼怒的微笑。
“啥?”装傻她最会了。
“我要你离开景棠,不准跟他继续纠缠不清。”范母脸上有着阴霾。
“不要。”她要她离开,她偏要留下。
“由不得你。”
“还没玩够的东西,我从来不轻言放手,要走可以,等我玩腻了再说。”抬起下颚,她高傲得不可一世。
“要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范母强势的说。
“罗哩巴唆的老女人。”别恩渲翻翻白眼,不想理睬她。该去上课了,她答应过棠的。
“别恩渲,这是五百万,现在听话,这五百万就是你的,”她利诱加威胁,“倘若不,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
别恩渲停下脚步,她最讨厌人家拿母亲威胁她,她为了母亲,啥都可以放弃,但是这口鸟气还是要一吐为快。
“区区五百万恐怕还不够我跟我的死党几天花用,你以为我别恩渲会在意吗?敢骚扰我母亲,当心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八婆!”
别恩渲闻讯赶到医院,带着极为不安的情绪。
“渲,会没事的。”侯竞语在一旁为她打气。
“对,会没事的……”她话里有着不确定感。
手术室的门开启,医生面色凝重的步出。
“医生……”别恩渲问不出口,生怕自己无法接受答案。
侯竞语善体人意的接问:“情况怎样?”
“你们是家属?”医生皱了眉。怎么没有大人来处理,竟叫年轻人来面对生离死别。
“是的。”侯竞语答话。
“情况不好,病情已经延误了,现在必须转送加护病房,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因引发并发症而陷入昏迷。”
闻言,别恩渲心凉了大半,当下乱了分寸,“妈……妈……”她蹲下身哽咽得不能自己。
忽尔,医院的长廊那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逼近,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叫人心烦意乱。
“夫人?”眼尖的医护人员早一步认出来人的身分。
不理睬那人的叫唤,高跟鞋的主人迳自在别恩渲面前停下,随即开门见山的说:“咱们谈个协议。”
闻言,别恩渲心里有数的仰头同视,迅速的站起身,“又是什么协议?”料想这女人玩不出新花样。
范母冷冷道:“只要你离开景棠,你母亲的病医院可以免费倾全力医治,然后你便带着我给你的五百万走得远远的。”
爱人与母亲放在天平的两端,别恩渲软弱的眼泪差点要夺眶而出。
“不要答应她,就只会拿钱砸人,要钱我家也有。”侯竞语出言阻止,身为律师儿子的他,家境的确富裕,最看不惯这种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别恩渲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用坚定的语气说:“一千万。”
“一千万?你这分明狮子大开口。”这丫头还真敢索价。
“不愿给?那就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吧,反正我稳赚不赔。”她骄傲的宣示。
“为什么?”
“因为王牌在我肚子里,而我还未成年,你说我是不是稳赚不赔?”她露出精明笑容。
“不准生下孩子——”范夫人强压下脾气,这丫头心机之重超出她的想像。
一个未成年少女,怎么说在法律上是被保护的。
“给不给?”别恩渲把对于母亲生死的不安定感,转化成强势的逼迫。
“我要怎么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