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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角形的城池,金黄色洋葱头与尖塔围着宽阔的中庭,带着庄严和威势,跟市区现代化的大楼完全不一样,就像一个自成一格的世界。

  当然,兵哨亭、三班警卫轮流巡守也少不了,鹰眼辨识系统,验证虹膜和指纹的防护措施,层层监视,门禁这么森严的皇宫,小鸟大概也很难飞出去。

  静下心来,发现皇宫每个地方都很赞,不过,人不能少一点吗?

  只要她随便出个声音,身边立刻冒出一堆人来,一个服侍穿衣,一个服侍穿裙子,然后是刷牙梳头,化妆打扮。

  好闷呐,一点隐私也没有。

  前两天随便人家摆弄,因为初来乍到,可是天天一堆人还是在她眼皮下晃,可就叫人苦到嘴巴都歪了。

  有钱人好丰苦,从早上睁开眼睛到闭上眼,打了几个喷嚏,去几趟厕所,搞不好用过几张卫生纸人家记得比你还详细。

  吃饭也是件苦差事,夹菜、盛汤、端盆子净手的,都有专人伺候。

  真变态。

  「桑科先生,你不用陪我也没关系。」变本加厉的人又加上大叔,那个国王陛下还嫌她身边的人不够多吗?啊啊啊啊啊……

  「陛下有交代要随时注意小莲小姐的心情……我的意思是说小莲小姐的安全也很重要。」

  处在一堆莺莺燕燕的宫女中间,他也不自在极了,连话都不会说。

  「我以为皇宫内院要比瑞士金库还要安全几百倍不是?」那三班警卫不可能是稻草人吧?

  「那是一定的,其实陛下是怕小姐一下要面对这么多陌生人会不安。」

  「一点都不会,你不用辛苦的守着我,这样我很过意不去。」

  「也不能这么说,皇宫里礼节太多,你又刚从那么乡下的地方到来,最可怜的是—夕之间妈妈也没有了,你还这么小,我看了都心疼!」

  起先嚼着小厨房精心烹煮的餐点,不是很专心听话的人儿突然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怎么,御厨做的菜不合胃口吗?」

  神经有时候放在家里忘记带出来的桑科,毫无防备的表情对上遂莲白那逐渐苍白的脸时,窒息了。

  她握住桑科的手腕。「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我说……」他闭眼,心中发狠,长痛不如短痛。「小姐,你要节哀。」

  明明外边的太阳很大很暖,遂莲白却不由得全身发冷,努力的想进出什么话来,却是徒然。

  她看向众人,没有人敢注视她,一个个都撇过眼去。

  「你们一个个都知道?」

  嘴很干,水呢,水在哪——

  她拿到水杯,抖着,水,没半滴入口,倒了大半在桌面上,她用力握住不肯听话的水杯……原来,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头晕耳鸣冒冷汗,眼珠不转了,就死瞪着杯子里晃动的水纹。

  桑科以为她会晕倒。

  「我说要到哪里去才能找到苏丹穆札?」推开椅子。

  她有必要找那位伟大的国王说说才行。

  「苏丹王上朝了。」

  她压根忘记国王也要上班的。

  国王也是国家的「长工」。

  哦。

  他是国家的君王,每天要忙的事情比一座山还要多,当然可以连她母亲过去的消息都忘了知会她。

  几分钟后,桑科被很客气的请了出来,接着所有的宫女也被吩咐没有叫唤谁都不许进门。

  桑科只能盯着描金花的大门干着急,完了完了,他闯大祸了!

  他喊来宫女,「看着小姐,我马上回来。」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这下恐怕连切腹也难解决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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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帐高床,锦被花枕里埋着一小坨隆起物。

  哭累了的遂莲白眼睫眉梢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小手抱住另一块软垫,样子很小孩子气,也很惹人心怜。

  当穆札的身体重量压下床垫时,遂莲白还不是很入睡的眼就睁了开来,两人对看,最后,由她先别过脸去。

  一只大掌抚上被单,那掌心有着重量。

  「我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江妈妈不幸的事情,我……我怕你难过。」

  「难道你打算骗我一辈子?」哭过的声音很哑,态度仍是倔的。

  「当然不是,时间久了,你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到。」

  「这算什么!」她低吼。

  的确,这算什么,一个烂到爆的主意。

  所有的情绪找不到出口,这男人是一个国家的国王欵,骂也不能骂,遂莲白觉得心好累,身体好重,很多心事堆积着,不知道何去何从。

  妈妈……没有了,留下她,她怎么办?

  「你高高在上,不需要努力就有好多人爱你,我却只有妈妈爱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肯无私爱她的妈妈没有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丈夫。」

  遂莲白猝然抬起头来看他,眼光冒火,「谁还稀罕当什么王妃!」

  没有了妈妈,她已经没有必要去嫁人。

  当然,穆札也不会在这节骨眼拿她的承诺去烦她,但是,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我会给你一个丈夫的!」

  「你以为给我丈夫就能安抚我失去母亲的心情吗?」

  这笨蛋!

  「把你变成我的家人,这是我可以做,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讨厌你,不管你是谁,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她抓紧被单,努力压抑用枕头丢人的冲动。

  穆札的胸腔一紧。

  他不喜欢这种混乱的感觉。

  她的眼泪尤其叫他心乱如麻。

  自从与这小女生相遇之后,他的心一直都不是自己的,看什么都不对劲,什么都不由自主。

  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我已经派人以最隆重的方式替江妈妈安排了葬礼,我替她找了块美丽的地,你要是愿意可以去看看。」

  「……走!请你马上离开!」

  枕头终于脱离箝制,飞奔向穆札的鼻脸。

  这辈子敢这样指着他鼻子骂、又赶他走的人大概就这么个天兵,穆札起身冷不防被砸了个手忙脚乱。

  至于从头到尾守在房门口的桑科跟琴则是掩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穆札离开了。

  离开之前把悉数的抱枕全部塞给两个门神,要他们去负责归还,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遂莲白颓然的倒回床上。

  她……好坏。

  知道把母亲的死迁怒到穆札身上并不对,可是这时候的她做不到通情达理,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要是当时她守在母亲身边,她救的人就不会是别人。

  但是她没走出那道门,也不会发现引爆的导火线!

  这一天非常漫长。

  当美丽的房屋一盏盏灯慢慢点亮,穆札一个人又来到寝宫前。

  这时候的遂莲白不需要他。

  他只能在这,当作陪伴。

  暮色渐浓,被墨样的黑取代了。

  夜深露重,拂袖还满。

  穆札暮来,天明去。

  皇宫蠢蠢骚动不安,粽子串的人。

  不安。

  不安。

  苏丹没有睡觉,整座皇宫也灯火通明。

  一无所知的遂莲白心思漂浮,没有心思察觉不同往常的气氛,她懒洋洋的坐在窗边软椅上,一道佣懒悦耳的男声却侵入了她的神智。

  「哈啰……」

  她迟钝的转头。

  半长不短的头发别在耳际,绸宽短衣,同色宽裤,皮肤比女人还要好,顽皮笑意,十分英俊。

  他居高临下,一脸似笑非笑,看得人不自在。

  「你怎么进来的?」

  宫女姊姊说,皇宫里的身分阶级非常严格,男女寝宫更是把守得滴水不漏,就怕一不小心有奇怪的人跑了进来。

  他指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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