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暗门吗?可以通到哪?」不可能吧!
「我的房间。」
「咦?」
「这间寝宫本来是我大哥办公的地方,我常来玩,你很不简单喔,让我大哥把房间让给你住。」
以公事为重的大哥经常想起要处理的事情就把秘书找来,虽然国家经济建设都很重要,不过,那个王后嫂子心里可就积怨深厚,经常吵架的结果,大哥只好另觅狗窝搬到这里来,想不到,今天又易主了。
「嗄?」
「那冰人是你大哥?」
「他没跟你提过我?」潇洒的替自己找了位子,还从冰镇的盆子里倒出酸凉可口的酸梅汁,很享受的啜喝了起来。
遂莲白坦白的摇头。
「那就好笑了,我以为自己是万人迷说,这座大房子里老老少少没有不认识我的人。」
「真的很抱歉,我刚来没多久,希望我的有眼不识泰山不会伤了你的自尊心才好。」
「哈哈……你真好笑,这里可没有人会像你这么讲话的,他们通常会事先做好调查,摸清我的喜好,然后想尽办法住进来。」
「你太臭屁了。」遂莲白只能这么终结。
男人更乐了,就像看到有趣的玩具,身体一直凑前。
「大家都叫我小七,你的名字呢?」
小七……「你是奥雅亲王?」
他猛点头。
「你看起来不像是需要哥哥帮你娶老婆的人嘛!」
冰雪般剔透滑嫩的脸蛋,是缺少那么点男子气概,可是要说病态,就有点夸张了。
「我也觉得大哥歆,怎么说他就是不信。」
「你不可以说他坏话,你可以不赞同他一相情愿的作法,却不能否认他对你的爱护用心!」
哗,奥雅用崭新的目光再打量过遂莲白一遍,平平无奇的五官,不够高姚的个头,大哥真的以他怪异的审美观帮他挑了老婆。
他大哥一向视美人为毒蛇猛兽,说什么所谓的美女就是累积各方面坏习惯的人种,平时娇生惯养,被阿谀奉承习惯了,相处下来只会带来麻烦,令人焦头烂额。
听听,这根本是歪理。
大哥做人真失败,兄弟这么多年还没搞懂他的胃口。
天啊地啊,哎呀,慢着,他大费周章,抱着「病体」前来可不是为了来哈拉,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你说你叫什么?」
「莲白,遂莲白。」
「听起来像华人的名字,文绉绉的。」
在汶莱,华人占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口数,市区重要街道多得是华人开的商店,黑头发的东方人比比皆是。
「是没错,我也觉得这名字不适合我,我这么平凡,名字给我用了真是糟蹋。」她那当国小教师的老爸就是这么「文言文」,也只有文艺细胞作祟的人才会一眼看中她天真无邪的妈咪,然后结婚,生下她。
「不会,我相信有个人确确实实的把你当作美女看待的。」
「我确定那个人不会是你。」
奥雅笑得花枝招展。
虽然构不上他对美女的要求标准,幽默感却是一等一。
哎呀,好难取舍呢。
「想不想知道是谁?」放出钓饵。
周公钓鱼离水三寸,愿者上钩,不愿回头。他不想这么麻烦,直接丢饵,不信她不吃。
她傻不隆咚的点头。
爱笑的小七不忘露出最迷人的酒窝,大拇指一竖。
「那就跟着我走!」
第五章
月光照射在丛丛树荫中,将花香馥郁的庭院点染的有些迷离。
穆札高大的身影静静杵在幽暗的一角,夜色几乎将他融化成一体。
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前后不一的靠近,然后……树叶被拨开的声音……然后,窸窸窣窣,难掩讶异却自以为没人听见的叫声叽叽喳喳飘出来。
「这么晚,他在赏月吗?」
后面的人快昏倒了,拜托,你也看清楚一点。「你看清楚,他的眼睛是往哪看啊?」
「我哪知道,黑漆漆的你叫我来就是要看冰人赏月吗?」
倾吐芬芳的脚边小花很不幸被某人的手粗鲁的拔了起来当作泄忿。「你眼睛有问题喔,近视?乱视?还是老花眼?我大哥看的是寝宫的二楼啦!」
二楼?那不就是她睡觉的地方。
对啊,从穆札站的地方看过去,正巧可以看见由露台披泄出来的灯光。
遂莲白心思一荡,一缕如丝感情萌然而生。
她缓缓蹲下,用那种很阿婆的蹲法,两手摸着膝盖,眼睑低垂,竟出起神来。
「我听说他已经在这里『赏月』赏了两天,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老套的方法,要是我,直接杀进你的房间,把你压上床,就什么都解决了……」口沫横飞的人后知后觉的瞧见朝他压过来的巨影。
「你不好好在房间待着养病,想把谁压上床?」凉薄的温度可比冬天的冰淇淋,冻牙得很。
「大……哥。」
把人惊动,这下可好了。
穆札眼光如炬,当然也看见狼狈为奸的另外—个小人儿。
「你为什么在这里?」
月下的她,嫣唇是淡淡的粉色,纤细修长的乌眉,一天的星都在她两只眼里,她叫人心动。
「我……」她直起身子,对月下的穆札生出一肚子疑惑。
「是我带她来赏月。」
毋需回头去看,「又不是十五,来喂蚊子还差不多?还有,你们怎么见面认识的?」太多事情牵绊,导致他根本没时间引见两人见面。
真要说他有没有私心?
有。
他并不想让小七跟她这么快见面。
「当然是我去找她谈情说爱散步谈心……嘻……还有看某人喂蚊子喽……咳咳……」
还嘻皮笑脸呢,三不管开扁,一道命令冻结小七的长篇大论。「你还不出来把亲王请回他的寝宫去。」
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的人垂手立在一旁。
果然是王室,穆札的身边有左右门神,这小七的身边也有个水掐的人。
这么比较是有点阿里不达啦,门神的相貌大家都知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非常非常的安全又爱国,水掐的人,咳,她只能说每个人的审美观真的很不同就是了。
「大哥,虽然我们是君主立宪,国家也讲究人身自由,我抗议你的不人道……我听说你露立中宵,吃不好睡不着,把你的解药给带来,你这样把我踢过墙,会遭天打雷劈,会……咳噗……」也不想想他只身犯难为的是谁,忘恩负义的浑球!
「黑天,今晚亲王要是发烧咳嗽睡不好毛病又犯,灌他吃两倍的药,不许手软。」
「遵旨。」
「你这笨蛋,黑天,你可是我的人,干么听这冰块山的话?」孩子气的争宠,他腮帮子鼓得比什么还高。
「我会灌你吃三倍的药,要是你还不见好就收……」黑天把随手带着的外衣披到奥雅亲王身上,用别人听不到的话提醒他。
手一点温度都没有,一张嘴却怎么都不肯罢休,这人……
「好啦,算我怕你。」
三倍,干脆毒药下一下让他死了算了。
偷渡出来的人泛被押解回鸟笼去了,偌大的庭园剩下喷池不断的水声。
都不讲话很奇怪,心念才动,一件仍有体温的大衣裹住遂莲白有点凉冷的身躯。
「出来要记得多加衣服。」
「谢谢。」
温暖的体温,干净的味道,让她暖洋洋。
「进去吧,已经很晚了。」
就要这样挥手晚安,Game over了吗?
「我都不知道晚上的花园这么漂亮。」她在凉亭的台阶上坐下,对他招手。
穆札也在她身边坐下。
他是个强壮的男人,层层衣物包裹下的肌肉坚硬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