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铁青的瞪视她,她也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
他霍地甩下她的手,不自觉的妒火熊熊的燃烧,也烧掉了他的冷静和理智,「原来妳早就有计画和他上床,只是他不肯如妳所愿罢了!」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刺向她,她惊不可信地倒退数步,直到重重撞上酒柜,才稳住她颠踬的身子。
她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是不?
生平第一次懂得在乎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她爱不起,也不爱她的人,而且还是个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她的男人。
她真是愚蠢得可笑,竟以为冷血的恶魔也会有心,也会有情?
「警告妳下次想红杏出墙时,最好忍耐别轻举妄动,或是小心点别露馅;否则我说过的,游戏规则是我订的,妳再怎么也该先经过我的同意,而不是天真的一意孤行,那后果不是妳担待得起的!」他的一字一句像把刀,残忍地刨着她没有防备的心。
「你混蛋!」她的理智彻底崩溃,抓起伸手可及的酒瓶砸向他。
他俐落的闪过身,酒瓶碰撞到矮几爆裂开来,红色的酒液洒落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是一片怵目惊心的红。
「这里不是妳撒野的地方!」他冷冷的威胁。
「你下地狱去吧!」她恍若未闻,继续砸着墙边的立灯。
这回他的身形更快闪过,还直接走到她面前,以更羞辱人的方式,捉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或许某一天,我们会在那里相见。」
他脸上冰冷且绝情的黑眸和噙笑的嘴角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虽然没做过太多感人肺腑的善事,但也不至于会和恶魔住在同一层。」她气得朝他怒吼。
「哈!哈!哈!」猝不及防地,他扬声大笑,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笑什么?」她怒斥。
「妳不都说我是恶魔,所以不管妳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妳!」他的眼紧紧的锁住她。
他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叶诗诗不由觉得一阵战栗,看他的眼神有着浓浓的惧意。
须臾间,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发,再缓缓滑过她空无一物的脖子,轻轻拨开她的衣领,搭上她洁白裸露的前胸,再慢慢的抚着她修长秀美的颈项、皙白的耳轮,动作轻柔却十分魅惑。
叶诗诗怔怔的望着他,动也不动的身子彷佛不是自己的,思绪也不受自己控制。
祁暐也深深的凝视她闪着星芒的眼,挺直小巧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唇和绯红的脸……
该死!为什么在他该将她挫骨扬灰的同时,她还是这么该死的动人,让他无法抗拒?
他倏地俯下头,薄唇无预警的吻住她的红唇。
叶诗诗愣了一下后,才想到要开始挣扎,因为他的唇又冰又冷,毫不怜惜的啃咬她的柔嫩,还执意以灵活的舌撬开她的贝齿……
她不从,他更加蛮横的吸吮,彷佛带着极大的怒气,也像是在宣告要彻底的征服她!
她伸出双手气急败坏地使劲推开他。
他则反手将她的双手箝制,身子更加贴紧她的,还十分狂野的在她身上磨蹭,刁滑的舌也继续霸道地索求她的配合。
她难掩羞愤地咬了他一口,突来的刺痛和血腥让祁暐的唇离开她的,也暂时松开了她的身子。
叶诗诗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
他狠狠的盯着她,更狂暴的怒气又在瞬间凝聚。
叶诗诗的脸颊涨红,胸前剧烈起伏,她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彷佛这样可以减缓发冷的身体和双脚的颤抖。
祁暐黝黑的瞳眸动也不动,炯炯的目光似要吞噬她。
叶诗诗凛着气强持镇定,以无比冷酷的语气诅咒,「相信我,就算等到地狱结冰的那一天,我也会化为一摊水,永永远远的离开你!」
语毕,她不再顾及他的反应,转身朝楼上走去。
才背过身,叶诗诗的眼眶就蓄满泪水,她强忍着不让它滑落,挺直背脊快步上楼。
直到甩上房门,泪水才恣意奔流,她蹲坐在门边,无声地掩面哭泣。
可恶的男人!她是疯了,才会努力寻找什么让他爱上她的狗屁倒灶的理由!
她希望他最好别爱上她,也最好别再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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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夜,也失眠了一夜,早晨刺眼的阳光让叶诗诗红肿的双眼胀痛加剧。
楼下的客厅空无一人,厅内仍如昨夜最后一眼所见的满目疮痍,她推上太阳眼镜,视若无睹的朝大门走去。
车子才开出车道,路旁突然窜出一个人,逐渐向她这方靠近,她不得不踩下煞车。
「叶小姐!」甫摇下车窗,来人便俯身唤她。
叶诗诗轻蹙眉头,一脸不耐的看着眼前娇小美丽的女人,她认出这人正是和祁暐在餐厅搂抱的女人。
「叶小姐,我是黎真。」看她一脸不屑,黎真把话挑明,「我是祁暐的朋友,认识他十五年,跟在他身边也有五年的时间。」
叶诗诗恍然明白,原来她就是祁暐心中最爱的红粉知己。
她藏在墨镜后的圆眸锐利地打量着这个和她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也难怪她会输得灰头土脸,她不但没有和祁暐有深厚久远的感情,也没黎真纤细柔美、我见犹怜的气质能掳获男人的心,唯一能胜过黎真的大概就只是一个「祁太太」的虚名。
「有事吗?」叶诗诗曲指轻敲方向盘。
「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们这不是正在谈!」叶诗诗倨傲地看她一眼。
黎真嘴角抽搐一下,明白对方是故意给她难堪,不过很快地,她绝美的脸上扬起一抹不太相称的冷笑,哼声道:「妳不必得意,等妳和我谈过,我保证妳会明白,妳在祁家已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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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真带来的讯息绝对是一颗威力超强的震撼弹,炸得她好久、好久都回不了神。
「……妳那个不要脸的父亲竟然内神通外鬼,掏空叶氏的资产,还提走祁暐入股的资金,逃得不知去向,要不是几天前的股东大会需要查帐,才让事迹败露,祁暐还不知要被瞒骗多久……
「而妳,竟还有脸待在祁家,不仅好吃好睡,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勾蜂引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卑鄙无耻得令人发指……」
叶诗诗捧着几乎要爆开的额际,怎么也无法相信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但这也让她明白,原来在她仍天真的编织婚姻美梦时,残酷的现实已敲碎了一切!
她现在也终于能体会父亲当时的警告,为何要她在这段婚姻里,不论如何都要撑过三个月,而不是一年半载的。
原来他早有预谋,他不只把女儿当作棋子摆弄,而且恨她恨到将她彻头彻尾的利用,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之前所以会不甘示弱地和祁暐对抗,是因为在这场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中,她没有错,也是最无辜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认她和他是站在对等的立场,她有权可以要求和他平起平坐。
如今呢?她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就如黎真所言,她又如何能在祁家安然度日呢?
瑟缩的拢紧身上的薄外套,明明该是百花争鸣的季节,为什么她的春天好像永远不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