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存档后,齐竞文看见档案夹里有些自己以前做的曲子,他随便点选一首播放。
呵呵,他果然是音乐天才。几年前做的曲子,今天听起来还是很棒,如果可以找个会作词的人把词填上去,说不定今天就不会有周杰伦了,呵呵呵……
对了,昕语会写小说,搞不好她也可以写词啊。
对厚,怎么没想到她呢?
可是……ㄟ……怎么又想到她了?
「这是公事。」齐竞文告诉自己。
于是,他再次拿起手机。这次,他毫不犹豫便拨了昕语的手机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未开机,请稍后再试。」
她没有开机?也没有上线,她是怎么了?
一股莫名的焦虑升起。
该打去她的公司问看看吗?齐竞文找出她的名片。
「请问林昕语在吗?」
小月一听声音就猜出他是齐竞文。「请问你哪里找她?」故意。
「我姓齐,是她朋友。」
「什么朋友?」
这个小姐是昕语的家长哦?齐竞文不禁皱眉瞪了手机一眼才继续贴近耳朵说:
「我叫齐竞文。请问昕语在吗?」
他的声音和态度听起来的确要比昕语前男友高级多了。好吧,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小月决定放过他。
「昕语今天没来上班。」
「她没来上班?」果然。「请问妳知道她去哪里吗?因为我打她的手机她没有开机……」
「你谁呀?我怎么可以随便泄露她的行踪。」
呃,机车的女人。但齐竞文还得靠她得知昕语的消息,所以忍着。可是,他该怎么介绍自己?昕语的同事应该知道她有男朋友吧?而且显然接电话这个小姐并不认识他,如果他贸然说出他是昕语的男友……
从没用过这字眼,一时要说出来也有点困难。
听他在电话那头吐不出一个字来,小月改变主意了,她决定要吓吓他。
「昕语这两天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才两天就瘦了五公斤。」要就夸张一点。「今天也没跟公司请假就没来上班,我们主管刚才去报警,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做什么傻事……」
都是他!都是他!要不是那天晚上他对她那么冷漠又无情的说了那些话,她就不会这样了。
想到昕语伤心难过的样子,齐竞文的心和眉头一样紧紧揪着。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妳,如果她有消息麻烦妳转告……」
「她应该有你的手机号码吧?如果她想打她就会打。」
说的也是。
「这样好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帮你转达给她?这样或许比较快一点。」
也对。如果她刻意躲着自己,他可能和她说不上话。可是……要对着这个机车的女人说他想对昕语说的话……
还是算了。
「如果她有消息,请妳转告她,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她。」
「多重要?说你要娶她?」
齐竞文啼笑皆非又头大的抓抓脑勺。
「请她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谢谢。」
发现他已结束通话,小月不禁笑了。「虽然也是个ㄍㄧㄥ到底的人,不过他和昕语是有光明未来的。」她以过来人的经验判断。
啊,昕语去垦丁找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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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找不到昕语后,齐竞文便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一刻停止。
她会到哪里去呢?不会真的去做傻事吧?
应该打到她家里去问的!可是,他又没有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同事会知道吗?然而,一想到要和那个说话像逼供的女人讲话,齐竞文就打退堂鼓了。
或许他该立刻飞回台北去?
说不定她正好好待在家里。
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晚上的表演活动六点才开始。这些乐手经验十足,昨晚又已表演过一次,只要再确定音响设备没问题就OK了,所以他不见得要在现场盯……
他一定要回去看一下,他没办法在这里胡猜乱想。
可是,也得和他们说一声吧?
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是真的被人拐走了吧?
正想着,齐竞文忽然听到电话铃响。他拿起手机「喂」了半天,才发现响的是房间里的电话。
白痴!他咒骂自己一声后忙抢起听筒──
「齐先生,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们以为你出去了。」是他的员工。
「你们终于回来了!所有人都回来了吗?先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挂上电话后,齐竞文先打了电话到航空公司柜台问了回台北的班机时间,幸好不是假日,所以不至于订不到位。接着,他便忙着关电脑、收拾衣物。一会儿,他的门铃响起。开门后,一群人鱼贯进入他的房间。
「齐先生,我们有帮你带一个人回来唷。」
什么跟什么!齐竞文没空跟他们开玩笑,继续低头把东西一样一样放进行李箱里,边说:
「我告诉你们,我有点急事要赶回台北一趟,晚上的表演就交给你们了。音响等一下要先去确定一下有没有问题,乐手在表演前一定要先调好音……」
众人先是莫名其妙的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起盯着齐竞文。
发现没人回应他,齐竞文才稍停手上的动作抬头。
「你们在发什么呆?」
「齐先生,你有一个朋友从台北来找你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齐竞文看到一个人影怯怯地站在门边阴暗处。
第十章
看见昕语,齐竞文先有一阵恍惚,彷佛在梦中一样的不真实。
「呃……那……你还要回台北吗?」一个员工白目的问,马上被另一个员工拍了一下后脑勺。
齐竞文这才回过神来。
「呃,好像暂时不需要了。」他收起恍惚的表情故作镇定。虽然他极想马上把昕语抱在怀里,好证实自己不是在作梦,但,在这么多员工和乐手面前他还是得保持老板的形象。
「那我们要不要再讨论一下晚上的流程?」一个女乐手促狭的向其他人眨眨眼。
「嗯咳。」齐竞文作势咳了一声,然后给了女乐手一眼「妳给我记住」的警告才说:
「你们先回去整理一下仪容,半个小时后会场见。」
「那,你的客人怎么办?要我们带她去休息吗?」另一个女乐手跟着起哄。
「不必。」齐竞文咬牙切齿,要翻脸了。
这招果然见效,众人马上一哄而散,留下一脸尴尬的昕语和面目狰狞的齐竞文。
好半天之后,齐竞文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打妳的手机好几次,妳都没开机。」
「真的吗?」昕语睁着眼睛,似是不信。
她是不信他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以为那晚之后他不会再理她。
「那时妳可能在飞机上吧。」现在知道原因了。她没去海边望海,也没去药房买药,她在来垦丁找他的路上,害他担心得快得心脏病了……
望着她,她的神情是憔悴了一些,并没有她同事说的夸张,什么瘦了五公斤!那还成人形吗?!
昕语微微抬眼。来垦丁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话要告诉他,可一见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他凝重的表情吧,让昕语备感压力,深怕一不小心说错,又会有什么可怕、折磨人的结果。
齐竞文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只是,他现在只想先做一件事。
「过来。」他张开双臂。
虽然他的语气很骄傲、很严厉,但昕语不介意当只让他「呼之即来」的小狗。她放下手中的行李袋,投向齐竞文的怀抱。